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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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开口的位置，完全就是一个大拱洞，想关门也没得关。

这时后方的街道上，另一队守卫搬着拒马桩匆匆赶来，看来这些铁架和木头混合的栅栏，才是围墙真正的大门。

这个时候，最前方的队伍已经要和敌人遭遇了。

领队跑在最前面的大块头，拿起腰间的铁头盔扣在头上，双手持刀，迎着对方的短弩射击就冲了上去。

这么莽？

孟溪此时已经决定加入战局，她才刚刚架好强弩，就看见那位给她拿行李的大块头突然加速，瞬间冲刺十几米，一下撞进敌人群里。

他不仅无视了敌人的短弩射击，还一下把一头体长接近两米的大鬣狗连带主人一起撞上了半空。撞击力度不亚于大卡车。

惊叹之余，孟溪也没闲着，她手里拿的是同事特制的组合弩，现在加装配件，已经调到了狙击模式。

她看到那个被撞上半空的敌人从腰间掏出了个球状物准备扔向大块头，孟溪扣下扳机，嗡的一声响，弩矢贯穿敌人腰间，力道之大，让那人在空中直接转了个圈，手中圆球甩脱到一侧的敌人队伍中，砰的一声炸起一阵沙尘，一队鬣狗嗷嗷乱叫。

其实孟溪一开始瞄准的是敌人的胸口，虽然打偏了一些，但至少还是帮上忙了。

这一下超远距离的精准射击和大块头的冲锋陷阵，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威慑效果。

那些散开两侧迂回射击的敌人队伍，出现了几个明显脱离队伍跑得更远的敌人。

说明已经有人怕死跑到外圈摸鱼了。

此时大块头身后的队伍也进入了射击范围，这些人或投矛或拉弓或放短弩，甚至还有扔石头的。

好在刚才因为大块头的突然冲锋，扒皮客队伍也减了速向两翼散开，所以现在双方对射的力道半斤八两，敌人因为人员密集，被击中的反而比较多。

也正因为这个队形，孟溪哪怕放弃一定精度快速射击，弩矢也不会落空。

孟溪一箭接一箭，扣一次扳机就是一条人命。

这杀伤效率，只有前排几个大块头的长刀才能一比了。

孟溪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像古代武将一样的厮杀，原来人的力量够大刀够锋利，真的是能连人带坐骑一刀斩落的。

很快，扒皮客们改变战术，他们的坐骑虽然凶猛，但是有几个大块头战士挡在前面，它们也无法轻易去扑杀后排那些普通人。此时更多是一种高速移动的工具，帮助扒皮客变换队形。

他们想要包围守卫队。

前线肯定没有孟溪在后方看着这么清晰，如果反应慢了搞不好真会被围杀。

在这危急时刻，那辆原本往基地方向开来的装甲车突然一个原地漂移调转车头，在烟尘之中开足马力，向合围过来的鬣狗们撞了过去。

这一下撞击力度很大，越野车的后底盘都掀起来了，险些要翻。对面的鬣狗群也好不到哪去，领头的一只直接飞了，后边的也是滚作一团。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炮击开始了齐射，一阵闷响过后，六个实心铁球砸进对方阵型，弹跳之间又是好几人落马。

这一轮迎头痛击之后，扒皮客在队伍里响起了尖利的怪叫，随后所有的队伍都调转方向，向着东方远离驻地。

城墙上的人群爆发欢呼，防守成功了。

听到欢呼的时候，孟溪却觉得一阵眩晕。

在她的瞄准器里，一头鬣狗尸体和一个扒皮客尸体凭空消失。

孟溪知道，记忆碎片和原世界画面就要来了。

她强忍眩晕感，迅速跳下围墙，钻进边缘一块破碎的凹陷，躲出人们的视野。

虽然每次进入记忆碎片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孟溪可不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别人发现自己晕倒。

躲进墙角的一瞬间，孟溪进入了扒皮客的记忆。

不能晕倒，不能晕。

孟溪极力克制，这一次，她的意志力有了效果，眼前的画面出现了分裂，扒皮客的记忆碎片虽然占据了一多半，但她自己的视野并没有消失。

有点像熬夜打瞌睡，强撑着掐醒自己一样，孟溪成功在切入记忆的同时，保持住了自己的意识。

一幕幕记忆闪现，孟溪读过了扒皮客和鬣狗坐骑的经历，理解了为何城镇内居民面会奋勇出战了。

这些和鬣狗共生的混乱分子在荒野上无恶不作，他们不事生产，烧杀抢掠是家常便饭，甚至还常常高举着战利品在各个城镇和乡村间炫耀，嘲讽那些在秩序下生活的人。

而所谓战利品，就是被他们劫掠的人的皮。

在扒皮客的记忆片段里，每当他们出现在别的城镇外面，都会引来城内人的怒吼和追杀。

而扒皮客会为此感到兴奋，他们骑着鬣狗来回徘徊，直到城内的人追出来，他们要么反杀对方，要么被对方杀死，这就是他们的人生。

孟溪觉得，这样的生命已经不能算人了，只是一些人形的畜生。

他们甚至连语言都退化得和鬣狗一样，用十几种吼声和目光及肢体动作，就足够完成日常的交流。

可见他们平时除了劫掠取乐，已经没有什么人类社群的正常活动了。

扒皮客的记忆片段结束，接下来是鬣狗的。

孟溪发现，这些与扒皮客共生的沙漠生物，在情绪上反而扒皮客更加复杂。

主要还是扒皮客太简单了吧，孟溪摇头。

鬣狗的生活和鸟人很像，捕猎和厮杀是求生手段，除了收获成果的时候，孟溪并不觉得它们乐在其中。

这两种动物并不会戏耍猎物，奔跑和翱翔，甚至哺育后代，更能让它们感到舒适安心。

不知是不是因为醒着的缘故，孟溪角的这次读取记忆片段的效率格外的高，她怀疑自己开始适应了。

记忆片段结束，孟溪从墙角的阴影走出来，看过了那么多记忆，其实眼前的时光流逝不过片刻而已。

意识刚刚回归，孟溪就清晰地闻到了血腥味。

不仅清晰，她还能在风中辨别出这气味的来源，就好像一条浅红色的丝带，引领着她。

很快，孟溪便见到了被抬回镇子里的伤员们。

紧接着另一个气味被孟溪捕捉，那是一种带着辛辣和清凉的草药味。

孟溪回头，一个穿着白袍的大姐，捧着一缸绿乎乎的东西，向伤员们奔跑过去。

当对方将那些绿乎乎的药膏涂抹在伤员开裂的皮肤上时，那些刚刚还在流血的伤口，瞬间止血。

这么神奇？孟溪睁大眼睛。

这个药膏一定得弄些样品，送回蓝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