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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是纪湫回家向商皑提出离婚的片段,商皑被纪湫关在房间后,拿着大剪刀,挂在阳台外面,满头大汗地拆防盗网。

他时刻警惕着房间里面的纪湫,她每翻个身,他都会紧张地马上停止拆卸。

然而纪湫总是毫无征兆地笑个半醒,然后继续睡沉。

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美梦,嘴巴吧唧吧唧的。

商皑在如此危险紧张的情况下,终于剪开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他刚爬进去,纪湫起尸一般地直挺挺坐起来,嘴里还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商皑诧异地看着纪湫,直到她发现了自己。

纪湫先是吓得抱着被子躲到了床头,然后指着商皑手里的剪刀,一脸的委屈和惊恐,“不离就不离,杀我干嘛。”】

商皑看着边上憋笑的纪湫,“差点就没的人,好像不是你吧?”

纪湫拍拍他的肩,敷衍地哄了哄,“那都是因为你太勇敢太机智了,如果你笨笨的,待在房间里乖乖睡觉,哪里会想得到拆防盗网嘛。”

商皑睨她,“哦豁。”

最开始商皑只觉得无地自容。

现在她和纪湫已经相处得十分自然和谐,从画面中看到以前的自己,一对比,才明显感觉到,不知不觉中,在她面前自己已经变了个人。

于是再看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就莫名觉得以前的自己在纪湫面前,多少是有点装。

但是随着纪湫的吐槽,他开始慢慢被带起了节奏,竟也跟着吐槽了起来。

画面中,是纪湫来到纪家收拾行李,和纪骁吵架。

【“你有本事嫁给商皑啊,反正那个男人在性别这块也没卡得这么死。他也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没跟男人试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是个gay?”

……

“我把话给你撂这儿,你如果勾引不到商皑,就是你!不!行!”】

商皑双手环起,倒吸了一口凉气,“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这小嘴叭叭叭的,谁叭得赢啊。”

纪湫在边上吃吃笑,嘴里塞满了零食,像只仓鼠。

【纪湫和纪骁等人正唇枪舌战,商皑从沙发上站起来,理了理西装,散漫地插着兜走过来。

他冷漠地迎着纪骁吃惊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走近。

“她说得没错,我今天就是上门要债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谁会嫌钱多呢。”

……

他接过纪湫的行李包,挑着眉朝里看了眼,半假半真地开始嫌弃包里的东西廉价,“资不抵债,人先押着,记得来赎。”】

纪湫盒盒盒笑得肚子疼,有模有样地学着商皑的表情,特别深沉地说道,“资不抵债,人先押着。”然后手往脑袋瓜上一抹,“记得来赎。”

商皑气笑了,把她表演的手拉回来,“我哪有这么夸张。”

纪湫已经笑得前仰后俯,说不出话来。

商皑又无奈又觉得可笑。

在屡次遭到纪湫无情嘲笑后,接下来的画面里,他只要一冷着脸说话,屏幕外的商皑都不敢去看。

纪湫却特别恶劣,掰着商皑捂住眼睛的手,非要他看。

商皑上半张脸都红透了,一个劲地说,“算了算了,太尴尬了。”

画面后来播放到了车内的情形。

【纪湫红着眼睛,躲着商皑,生怕她看到自己的脆弱。

那时她想家了,所以就忍不住哭了。

商皑其实听到了声音,还偷偷在看她。

纪湫留意到什么,回头觑去,商皑飞快地恢复如常,闭目养神。】

“原来你看到了啊。”

“你为什么哭鼻子?”

两道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纪湫直直地看着他,让商皑有些微窘。

商皑目光闪烁,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别处,“你都躲成那个样子了,肯定是不希望别人发现……况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纪湫没说话,凑过身去,两只小手环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怀中。

商皑有片刻愣怔,随即温柔地笑开,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稳稳揽住了。

【度假村外,商皑立在风里,把纪湫拉在面前,深深的目光投下去,注视着纪湫有些受惊的眉眼,“车上我想了很久,觉得你说的挺对,我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取向是男是女。”低沉的声音,带着颗粒,“今晚我们试试吧。”】

不等纪湫先嘲笑,商皑先发制人,“这个男的说话怎么回事,快抖出脂肪粒了。”

纪湫乐不可支,“你夺笋啊。”

后面的情景才是真的爆笑。

纪湫满口的火龙果,追着商皑各种狂奔,商皑在林子里横冲直撞,差点没掉坑里。

“我竟然不知道,你竟然看得到我的搜索记录,瞧把你吓的。”

商皑斜她一眼,“还好意思说,大半夜扮鬼吓人还有理了。”

纪湫反驳:“自己视力不好怪得了谁。”

这还不算笑点最强的,后来商皑变成了小金毛,纪湫几乎就没合过嘴。

【纪湫强行牵着金毛出门遛,金毛一脸的不情愿。邻居李萌因为上次金毛和自家小黑闹进医院的事情特别愧疚,所以时常用火腿肠讨好商皑。商皑只要一下楼,李萌都会给他喂一根火腿。

但是后来,李萌喂商皑的火腿,从一根变成了两根。

原因是有一次,电梯有些挤,大狗进去太占位置,于是纪湫大度地就把狗赶了出去,并吩咐它,“自己上楼,在门口等我。”

不顾狗子幽怨的眼神,她无情地将电梯门合上了。

邻居们都不相信,甚至觉得纪湫对狗子太严格,一点不慈爱。

但很快他们就被打脸了。

电梯一到,狗子已经在电梯门口骂骂咧咧。

后来李萌知道了这个事,每次都和纪湫一起下去遛狗,然后坐电梯的时候,就把拉布拉多托付给商皑,让它带着小黑一起上楼。好兄弟一生一起走,一起锻炼一起健康。】

商皑死鱼眼盯,“其实我当时特别生气,只是想第一时间上楼说你几句。”

纪湫:“遗憾的是,大家只看到你聪明的小狗脑袋,没注意到你的口才。”

商皑:“……”

【后来,商皑慢慢变成了一只合格的工具狗。

在家两只腿一蹬一蹬地拖地板,在外面狗步如飞占车位,时不时还要取一下快递,倒一倒垃圾……被收垃圾的大爷、放快递的叔叔,小区的保安,居委会的大娘……拍拍脑袋,说一句,“狗子真乖,真听话。”】

纪湫欣慰地看着商皑;“小区的大爷大婶们即使不认得我,也都认得你,这是一种荣誉。”

商皑:“这种荣誉给你,你要不要啊。”

纪湫完全笑得没了力气。

商皑看着画面中的金毛,突生感慨,“幸好我变回来了,否则都不知道后来遇到蓝蝎会那些事该怎么办。”

纪湫就说,“不不不,按照刑侦文这个发展,就算是变不回人,你也能成为一只警犬。”

商皑猝不及防,“你才是真夺笋,你让熊猫吃什么。”

录影带很长,内容很丰富,纪湫和商皑倍速看,看到了晚上,也不过才看了一半不到。

也幸好很长。

纪湫看得欢乐极了,腰腹一块笑得发酸。

商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纪湫坐在沙发上,像这样回顾他们的点点滴滴。

回忆很有趣,他们看得都很快乐。

他真希望录影带可以再长一点,长到播不完,看不完。

如果他们是携手走过漫长的一生后,再来看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就更好了。

但是这期望还是太奢侈。

商皑按照食谱做着火锅底料,他一丝不苟地加油加水,按时按点下荤菜下素菜。

端着热腾腾的火锅刚到客厅,就发现纪湫笑得边掉眼泪边锤沙发。

商皑往幕布一看,险些没站得稳。

真正的大无语事件还是发生了。

画面里有个泪脸满面的小奶娃,伸着两只小肉爪,喊得嗓子都哑了,“走不动了,要抱抱,不抱以后都不给掐了嘤嘤嘤。”

纪湫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把头发扒拉好,看着商皑一本正经地唱了起来,“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盒盒盒盒盒盒……”半句歌词都没唱完,又给笑趴下去了。

“轰隆——”

“轰隆隆——”

商皑感觉自己裂开了。

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社会性死亡。

他原本以为,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所以后来他即便是恢复了成.人模样,也绝口不提当时事,纪湫一提他就转移话题,于是成功自欺欺人。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公开处刑是吗。

商皑板着一张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笑。

末了她终于稍微冷静点了,商皑拍了拍她,束手无策,“起来吃饭,再笑菜都要凉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笑。”

纪湫确实肚子饿了,津津有味地夹了大筷子粉丝,拌着独家调味料大快朵颐。

商皑面色平静地看着男扮女装的小奶崽,整个人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他拖鞋里的脚,正紧紧抓着地板。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轻微征兆。

比如,即便他的调料里并没有醋,但他还是会酸得直挤眼睛,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耳根子正剧烈酸麻。

【阳光温柔的午后,纪湫在沙发上葛优瘫,小商皑站在茶几上,正儿八经地宣布自己的规矩。

他一口的奶音,很是清脆可爱。

“介于你总是忘记,我给你列了一个清单。这都是为了方便你更好地照顾我。”

“清早起床,你要抱我上洗手台刷牙,或者给我买一个小板凳。”

“我是孩子需要营养,请你帮我热一杯温热的牛奶,我需要长高。”

“以后请给我买一些简单的衣服,否则请你帮我穿。”

……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睡前一瓶奶。”

宣读完这些,商皑朝纪湫望过去,他还没问她是否听明白了,就看见纪湫已经睡着了。

气急败坏的小奶崽,艰难地从茶几上爬下来,又哼哧哼哧地爬上了沙发,用两只小笋似的手使劲的锤她,憋红了一张小脸,“你好过分呐!”

纪湫惬意地“嗯”了声,换了个方向,“宝宝帮我捶捶这边。”

商皑小脚一跺,哇哇地就哭了。】

商皑波澜不惊地嗦着粉,“不得不说,当时我是被你欺负够了的。”

纪湫看着画面。

是商皑站在游乐园的喷泉里边哭边跑的场景。

当时纪湫把他骗到里面去,然后自己飞快冲出来,商皑气得连忙追,奈何小短腿怎么都跑不快,就被冲出来的喷泉给浇成了落汤鸡。

外面的隋锦、宥茗、纪湫,三个笑得花枝乱颤。

“那也是之前你先欺负我的。不过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很可爱,很好玩。真没想到,你小时候竟然是个小哭包。”

商皑听到这话,低头勾了下唇,过了一会,他才道,“其实我这段时间,很短。”

他两三岁的时候,性格确实很柔弱,像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也不怎么醒事,不过这在他四岁生日之前,就彻底画上了句号。

纪湫没有发现商皑的不对,继续欢快地看着小奶娃。

直到商皑吃饱了放下碗,在边上问她,“等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纪湫一口应下来,“好啊。”

画面中的纪湫很损,想一出是一出地戏弄商崽。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小崽子气得憋出两泡泪,气鼓鼓地注视着镜头,手里拿着空了的饼干罐,有如葱尖的小胖指头死死抠着包装。

然而纪某非但没有负罪感,反倒还拿手机怼脸拍,旁边的两个闺蜜则揪着崽子两团奶肌各种犯花痴。

画面外的纪湫也很损,已经笑得不锤沙发锤商皑了。

商皑淡淡地观看着,嘴里不带感情地评论了一句,“我记得你这部手机好像是新买的?”

纪湫点头,“对,为了记录你成长的每一分每一秒,特地又去买的一部新手机。”

是的,她就是拍出来让日后商先生尴尬的。

商皑:“从三岁半开始记录到我十八岁,还真是苦了你了。”

纪湫茫然而诧异地望向他,头顶冒了一个问号。

专注观看的商皑这时表情忽然亮了下,“这应该已经是我十五岁的时候了吧。”

【画面中,商皑懒床不起,纪湫忍无可忍,掀开他的被子,双手在他咯吱窝乱挠,直把他挠成了一条搁浅翻腾的鲤鱼。

商皑面红耳赤,死命地抓着沙发不肯走,纪湫就在后面抱着他拖,商皑宽松的米奇睡裤岌岌可危地挂在腰间,露出一溜黄色的裤衩,双方不分上下,战势胶着,崽子努力伸长了手臂,咬牙切齿地揪着沙发靠背,睡衣耸到了上面,一片白白嫩嫩的后腰背相当扎眼。

最终商皑还是没有敌得过纪湫,被她卡在手臂间抱起来,一路抓着塞进了车中。

抵达学校,商皑小脸阴沉沉的,跟纪湫赌气不肯下车,最后还是被纪湫给一阵痒痒挠着踹出了车。

车门外,纪湫扯着商皑一根书包带,霸气侧漏地威胁他,“没有反抗,就没有压迫!”

商皑:“你欺负我,我凭什么不反抗!”

纪湫:“你上学,我就不欺负你!”

商皑:“不,我不想上学,也不屑于和你交恶。”

纪湫:“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别反抗,那就不是交恶了。”】

纪湫越来越狐疑,“什么……十五岁?”

商皑用一种十分无辜的眼神看她,“对啊,这个时候我内心其实已经有十四五岁了。我的成长速度怎么可能跟普通人相同?当狗的时候我就一天一个样,更何况当人类幼崽。”

纪湫只觉晴天霹雳。

她还没完全接受商皑这句话时,商皑像是看到了什么期待的画面,掰着纪湫的脸看过去,“啊,这是我十八岁的时候。”

【夜深人静,商皑小小的身体蜷在床上,纪湫在边上睡得晕晕乎乎,一个翻身,就把软乎乎的崽子当成抱枕揉进了怀里。】

纪湫来回躲着不敢再看,“你当时怎么不说啊,没长嘴吗!”

商皑从后面把她圈牢,一边抓她的手腕,一边又拿指头去提拉她的眼皮,不准她闭眼,在耳边循循善诱,“快看啊,多美好的画面,不看可惜了。”

商皑当小孩当了很久,以至于纪湫后面真把他当小孩了。

当时降温降得厉害,商皑总说被子不暖和。

所以他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瑟瑟发抖地站在门边的时候,纪湫就心软给他指定了床上的一个小角落。

但她分明记得每次都有好好往中间放枕头啊。

不,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问题是这货难不成真的是在装小孩?

纪湫羞涩难当,商皑把她捂住耳朵的手慢慢地拉开,“你抱着我睡过好多次呢。马上就要播到阿糯溪的旅馆里了……”

纪湫听不下去,一通乱叫盖住商皑的声音,最后没脸再面对这个世界,直接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商皑你个骗子不要跟我说话。”

外面的天地一片明媚。

商家老宅,林树蔚然,日光和煦。

如今商家,四面都已姹紫嫣红。

栋栋小洋楼,套套小进院,楼台骈罗,园林错掩,中西交融,古今相映,风情卓然。

此草长莺飞之际,天边光华流转,房前屋后皆是一片金灿灿的碎箔。

纪湫被商皑带着,漫步于竹林小径间,她左右望着,有些惑然,“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商皑回头看她,脸庞有些淡淡的笑,“带你去见一个人。”

纪湫匪夷所思,按理说,这里除了他们,不会出现其他人啊。

揣着好奇,跟着商皑走了一路,经过各种弯弯曲曲的小路,她来到了一座小院前。

朱红色的小门,屋瓦完整干净,石墙高筑,上面有青白色的水蚀痕迹。

商皑推开门,为她挡开上面落下的灰尘,“这是我姑姑的住处。”

纪湫走到园子里,一股荒凉的气息被风吹过来。

这里显而易见地精致,花草树木,清泉鱼虫,都被呵护得很好,屋内的灯罩和床铺一尘不染。随处都透着仔细和用心,就是没什么人气儿。

“你还有个姑姑?”

商皑打开了厅内的西式古董吊灯,特属于那个时代的暖色灯光浅浅淡淡地在屋子里撒开。

“她叫商祝,是爷爷最小的女儿,死的时候二十五。”他用袖子擦掉梨木圈椅上的黑点,“姑姑死了以后,就没人再敢提起她,所以a城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纪湫问:“你姑姑是怎么去世的?”

商皑正捻着袖口的污迹,闻言,手落下来,挺直了背脊,吸了口气,看向前方。

“姑姑是为我而死的。”

纪湫愕然。

后来听商皑谈起,她才明白当时的情况。

那时商皑还有几个星期过四岁生日,商祝带商皑出去玩,遇到了商氏仇家。

姑侄二人拼命地逃,躲进了拆迁楼。

断壁残桓后,商祝紧紧地抱着商皑,她为了不给年幼的侄儿留下阴影,就骗他是在玩游戏。

可孩子对于危险感官相当敏锐,尤其商皑小时候娇生惯养,跟个姑娘一样,胆子特别小,动不动就委屈,动不动就哭。

那伙人知道商祝抱着孩子,就故意闹出动静吓孩子。

孩子不经累,也不经吓,他记得他当时哭了,抱着商祝在她耳边瑟瑟发抖地嗫嚅,说不想玩游戏了,想回家睡觉。

但商祝没有回答他,抱着商皑东躲西藏,四处狂奔。

这个时候商皑才慢慢感觉到这不是在玩游戏。

因为游戏没有这么恐怖,他从前说不想玩了,姑姑就会停止游戏,但他都已经哭了,姑姑却还是没有停下,而且脸色还那样苍白。身后追的人也看上去很狰狞,不依不饶地喊打喊杀……这应该不是游戏。

于是商皑再不敢乱动,乖乖地抱着商祝,心里恐惧极了。

后来,商祝带着商皑逃进了一家农舍。

农舍的那对夫妻假意救他们,最后却为了十万块钱暴·露了他们的踪迹。

商祝把商皑藏进了山里的一个小洞,自己引开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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