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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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彻影子的作用，说来简单，实则难度极高。这需要选手压制住本能，拥有钢铁般的理性。黛千寻即便在基础能力上占优，但也有绝对赢不了阿哲的地方。”青峰脑海里闪过曾经作为同伴一起在球场上奔跑的画面，“那就是作为第七人的经验，以及为队伍而战的意志。也就是……作为影子的觉悟的重量。”

再一次将视线诱导到黛身上的黑子，将自己的存在抹掉，曾拯救诚凛无数次的魔法传球复活了。

接到传球的木吉，直接起跳灌篮。

防守由火神雅治赤司，进攻则通过黑子的传球得分。虽然还不能掉以轻心，但是能看到希望了，凭借影与光的力量。

“嘟——，白队，请求暂停。”

“洛山会怎样应对这种局面呢？”森田站在观众席身后的走栏处，旁边是海常的其他队友。

“总之，会先换下黛吧。”笠松将目光放到洛山休息区，“眼睁睁地让黑子将视线诱导到他身上，罪过可不小。”

根武谷喝了口水，又一把将水杯砸在了地上。“可恶，还不是托某人的福，诚凛那边又生龙活虎起来了啊。”

实浏接过替补球员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是够愚蠢的了。”

“如果因为诱导的影响而完全失去影子作用，传球也就无效了，准备换人吧。”叶山也接着开口道。

几人的话传入黛的耳中，愤怒感油然而生。

‘觉得有用就讨好，觉得没用就嫌弃，你们这些人的本性还真是简单易懂。不过事到如今，我也无力无心再反驳了，想换下我就随意吧。’

就在这时，赤司走了过来。

“正如玲央他们所说，刚刚那一球太失态，被换下场是理所当然的。但我还需要你的能力，又怎么会让你下场呢。为了洛山的胜利，我期待你的表现。”

……

诚凛休息区，在相田的指挥下大家纷纷补充水分，做冰敷和按摩，抓紧时间补充体力。得到木吉安慰的日向，也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

比赛再开，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黛并没有被换下场。只掌握了让自己消失的‘misdire’，却没有掌握让视线集中于一身的泛滥式诱导术，现在的黛明明是劣大于优。

“难道赤司君认为黛还有进步的可能性所以给他一次机会吗？”冰室看向了紫原。

赤司持球，面对火神超大范围的防守，他不紧不慢将球在原地拍了拍。下一刻，他的眼神忽然往黛所在的方向飘了一下。

火神随之看了过去，但是他发现球不见了。

球在实浏手里，三分拿下。

“刚刚那球，难道……泛滥式诱导术？”伊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黛。

“不，还有些不同。”黑子在一旁开口。“黛同学什么都没有做，现在的他更容易受到周围选手的注意，在那一刻是赤司同学诱导了火神同学的视线。”

“你认为赤仔会相信可能性或干劲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紫原对先前冰室的疑问做出了回答。“事到如今他已经对那个人没有任何期待了，只是将黛作为一个传球道具，单方面利用而已。”

雅也伸出右手扯了扯雅治的衣服。“雅治哥，胜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听到雅也的问话，不仅是雅治，其他人也都将目光转移到这个小孩子身上。

“雅也。”雅治摸了摸雅也的头，一直以来带着面具的表情消失不见，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兄长。

“对于有的人来说，是的。一旦踏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不可以也不能失败。”

“那个红头发的哥哥，有些可怜啊。”

“不可以这样说，雅也，征十郎会不高兴的。”

“雅也，为什么会觉得赤司君可怜呢？”桃井一把拉过雅也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

“胜利这种东西，如果是我想要的，那么我会尽全力去争取。”雅也此时露出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双眼直视桃井，目光干净而坚定。“但是，为了胜利而胜利……自己痛苦，周围的人也会因他痛苦。这不是一种荣耀，而是枷锁。”

“呵。”雅治轻笑了一声。“那你等会儿要好好替黑子哥哥加油，让他打破那个人的枷锁吧。”

“呀咧呀咧——，我很好奇仁王君你们家是怎么教育小孩子的呢，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已经不是聪明两个字就能概括的吧。”今吉睁开双眼看向雅也，他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孩子长大后可是不得了啊。

“是吗。”雅治伸手整理一下雅也额前遮住了眼睛的碎发。“自由开放，不隐瞒不欺骗。雅也算是特殊一些，毕竟他iq高达190。这样的话，与其将他当小孩子对待，不如放在一个跟自己平等的位置。”

“所以仁王君就把自己的暑假作业都交给了雅也吗？”

因为冰室这句调笑的话语，周遭有些凝固的气氛被冲淡了许多。

受到赤司干扰的火神，再次跟丢了球。接到球的根武谷身体下沉，侧头看向木吉。

“嘿，想拦住我你就试试看吧，木吉。肌肉运球！”

根武谷一边运球一边将木吉一步步挤退，压至内线，直到篮筐近在咫尺。

腿部传来一阵剧痛，木吉的动作僵硬了一瞬，导致根武谷已经将球放入了篮筐。

随后黑子的传球替诚凛追回了两分，但是洛山的进攻是靠‘无冠的五将’一对一的单打。接下来想要再拉近比分，也只能靠二年级的来阻止洛山三名‘无冠的五将’。

“防守！防守！防守！”

“防守！防守！防守！”

“防守！防守！防守！”

“哇啊，你们那可真热闹啊。”诚凛休息区的加油声让叶山感叹了一句，左侧飞来的传球被他两手抱住，“不过嘛……那也只是无用功啊。”

‘这样打完全没意思啊，火神的话还好，这家伙差点意思啊。’

“我能问一件事吗。”伊月目光冷静，看向叶山。“你是怎样看待黛的？”

“额……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只是为了胜利有效利用资源罢了。不可以嘛？”

“我不是想抱怨，不过这样的话……也不想输给你们啊。”

“嗯……这样啊。”叶山将手中的球拍起。

‘本想用三根手指的，不过你废话太多，就别怪我不客气咯。四根手指！’

两次交替运球后，叶山发现伊月竟然挡在了自己身前。

‘四根手指竟然过不了他？难道是‘鹫之眼’看穿了所有动作，因此很难被运球速度所干扰吗？’

心理因素对场上表现的影响极大，心态的波动能让人产生惊人的转变，再加上伊月跟赤司对打了那么久。

“骆驼说过了，和赤司比起来这个可轻松多了……就是这个。”

叶山眨了眨眼，表情瞬间一变。“哈哈哈哈哈哈哈——。”

‘居然回应了！’

伊月吓了一跳。

“抱歉抱歉，说实话我还真是小看你了。ok，那就加到五根手指吧。”

‘竟有如此压迫力，这就是五将的真本事吗？’

伊月猛地瞪大了双眼，那种气场仿佛在切割他的皮肤。

‘糟糕了，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好可怕，面对这种危机我却冷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要来了。

叶山动了。

突过了！

‘鹫之勾爪’伸出，但是叶山已经开始下一次运球了，成功甩掉伊月，上篮得分。

“伊月。”小金井走到伊月身边。

“抱歉。”

“别在意，我们再赢回来。”

“不，不是指那个。”伊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正在不受控的发抖。“能让那样强大的对手使出全力，实话说我真的很高兴。这种局面，令我兴奋不已啊。”

“伊月……”

“叶山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拦住他的。”

小金井叹了口气，伸手拍向了伊月的后背。“完全被火神病菌传染啦。”

伊月一个激灵，“这种说法我才不要呢！”

另一边叶山跑到了赤司跟前，希望能够给他更多的球。

赤司回身看向叶山，“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可别犯些低级失误啊。”

“那是当然，我会全力击溃他的。”

叶山和伊月的对决又一次展开，伊月仍然没能阻止叶山的进球。

“刚刚那球，被观察到了啊。”看出了一些门路的今吉双眼弯了弯，“被过掉时伊月并没有使用‘鹫之勾爪’，而是仔细观察了。”

“伊月前辈。”黑子有些担心。

“黑子，没问题的，再给我一次机会。”伊月的目光不仅坚定，还闪耀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下次我一定会拦下他。”

“知道啦知道啦，看来你是无论如何也要拦下我啊。”叶山接到赤司的传球，双手举过头顶。“不过，可惜的是不管你如何努力，都做不到啊。”

球速如同闪电，甚至幻化出一道残影。

过掉伊月后，叶山正要继续向前突进，但是随后他就察觉到右侧黑子赶了过来。

“好戏才刚开始，束手就擒吧。”伊月调整了一下动作，被突破这么多次他终于意识到了，虽然叶山的运球速度快得异常，可与此同时对触球那只手的负荷却很大。在转换下一次运球的那一刻，会有一瞬间的僵直。

黑子想要偷球却被失败了，叶山一个转身，闪过了这次危机。

就在这时，伊月从一旁使出了‘鹫之勾爪’。然而哪怕预测到两步之后，还是败给了叶山‘野性’和反射神经。

叶山已经起跳了。

“但是……你确定要在那里投球吗？”伊月并没有因为截球失败而沮丧，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可是标着猛兽危险禁止入内的区域啊。”

是火神。

洛山的攻击被制止了。

抢到活球的黑子一个长传，已经跑动了很远一段距离的小金井接到了传球。实浏从右后方追了过来，由于伊月的提示，小金井往左侧回传。

做出了投篮动作的伊月，‘鹫之眼’发现了身后的叶山，直接将球朝后一抛。

跟火神空中接力。

“嘟——。”

这一球让双方的比分差缩短到了18分。

‘不只是防守，连进攻方面都用‘鹫之眼’掌控局势。’

叶山有些心惊的看向伊月。

‘这家伙究竟预测到了多少啊。’

拎起球衣擦了擦汗水，伊月开口说道。“不管心理上多么游刃有余，实力上的差距也不会改变。我虽然赢不过你，但不代表拦不下你，你没我聪明真是太好了。”

“什么？”

叶山额头蹦出一个十字路口。

负责发界外球的叶山被根武谷提醒了一句，时间只剩五秒。

‘这个混蛋，别以为成功一次就能得意忘形了啊。’

‘怎么会抛给我啊笨蛋，忘了是谁在盯防我吗！’

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篮球，黛大惊失色。

球被黑子篮下，再传给火神，诚凛连续得分。

实浏抱着球朝叶山走了几步，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看到叶山此时的状态后，立刻闭上了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山站在原地，表情有些狰狞。

‘让其偷球，是一时冲动失误导致的。一时冲动，是伊月那家伙的挑衅造成的。而上了挑衅的当，是因为我太过小看那家伙了。’

想通了这一切，叶山做了个深呼吸，过热的头脑已经完全冷却下来。

“赤司，抱歉，这之后我尽量避免一对一较量吧。其实现在马上就想冲过去还以颜色，可伊月他确实是名出色的选手，过于莽撞只会自讨苦吃。”

赤司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叶山。“是吗，看来你已经冷静下来了，那就好。挽回局面前，我就饶你一次吧。”

看到赤司跑远的背影，实浏有些心有余悸的开口道：“你算是捡回一条命呢。”

“额？”叶山愣了愣。

“假如你还是不经大脑冲动行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站在中场位置的火神，迎上持球跑来的赤司。

‘还不够，要更加集中精神。进入‘zone’就像沉入水底一般，潜入得越深，精神就越发变得集中。‘zone’的深度，远不止如此。’

“松懈了。”

赤司冷眼看着火神的脚下，在对方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快速起跳射篮，进了。

“过于在意‘zone’而放松了对三分球的戒备吗。你要注入全部精力，绝不可掉以轻心，这样才有机会封住我的动作啊。不过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即便你百般努力，能进入‘zone’并到达很深的境界，早晚也会体力不支的。”

“冲啊冲啊诚凛！压制他们诚凛！”

“冲啊冲啊诚凛！压制他们诚凛！”

“冲啊冲啊诚凛！压制他们诚凛！”

诚凛休息区的替补选手们开始了呐喊。

虽然一直在追分，但是诚凛现在没有投手。投三分的话，火神、小金井和伊月都可以，得分率却远不及日向。洛山拥有比赤司更可怕的投手，实浏玲央。

诚凛的危机仍未解除，战斗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