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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管事笑着说:“我只听说五姑娘于诗画上头没开灵窍,今儿算是知道为何了,姑娘的这份雅致灵窍,全开在吃食上头了。老夫人和大夫人每每夸赞咱们摆盘极雅,这不都是五姑娘教的好么。”
多寿也笑了,姑娘何止只在吃食上头开了灵窍,她开的灵窍多着呢。
……
九重深宫,朝阳殿,新帝按住疼的愈来愈烈的头,他已经连着十多天没睡个好觉了。
陇北李家又上折子,说今年风不调雨不顺,扎在陇北的大军的粮草不够,想要暂时代收北部三郡的税赋以援粮草之急。
河西也来折子,言道河西三地河水泛滥,田地受害,肯请他减免税赋以慰生民之疾苦。可他收到三地凑报,言沅水、沮水、惠水三河并无异常。
陇北也罢,河西也罢,不过是欺他年幼,逼着他割地罢了。
庆朝基业二百余年呐,难道要尽丧于他之手里?家国已然势颓至此,他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每每思及此处,皆辗转不得入眠。
陈大伴悄悄进殿,躬身回禀:“陛下,明侯觐见。”
新帝揉了揉眉心问:“可有何事?”
陈大伴答:“老奴不知,陛下可要见他?”
新帝说:“宣进来吧。”
老侯爷进殿后,纳头就拜,甭管这小皇帝被制肘成什么样子,在他心里,那也是皇帝。明家能有今日之荣耀,皇家给的恩典可不算少。
新帝如今落入这样的窘境,不怨别人,一怨庆帝斩草未除根才留下今日的祸患。二怨他太激进,不该答应的事那就是死都不能答应,真要是硬着不设四方节度使,难道他们还敢起兵造反吗?这是自个儿把刀递到别人手里的,刀刃要是伤了自己,那也只能受着。
他不是没劝过新帝让他徐徐图之,可惜新帝非要一意孤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非要跟着一帮寒门士子瞎胡闹。这一闹,本就风雨漂摇的朝廷愈加摇摇欲坠了。
一个皇朝经历过二百多年,气数也该尽了。老侯爷不是害怕王朝败落,他只是害怕天下再起纷争,民不聊生。
新帝努力展开愁眉,沉声说道:“明侯请起,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老侯爷拍了拍腿,用手撑着站了起来,七十来岁的人了,没人搀着,行动总有不便。
“臣近日得了一张良方,能治好裴家大郎的肺疾,臣想着,世家如今可稳不可逼,陛下何不召了卢家主和裴家主来,用这方子以示恩下。”
新帝按了按骤然而跳的太阳穴,心中一时恼恨非常。
“朕听明侯这意思,是让朕屈节下交?”
老侯爷一听这话,心知新帝不愉,只能再次跪了下去。
“臣决无此意,臣先前说了,世家之势,可稳不可逼,陛下先稳住这两家再图另几家,缓缓而图。崔氏想左右裴氏,故而将崔氏女嫁予裴家二郎,以图裴家家主之位。臣的建议,陛下不防治好裴家大郎,裴大郎若是身体安康,崔氏便白废力气。况裴家大郎以前素有端方君子的美称,他当家主,日后也会感于陛下恩德,略微拘着裴氏族人不至于太过放肆。裴家大郎和夫人卢氏感情极深,卢家为了日后裴卢两族之小儿,也必定会与崔家相争不宁。四方节度九个州牧之间,世家的人手在里面盘根错结,陛下需耐下心来,抽丝剥茧,此次示恩就是打开一个口子。臣已老迈,或是等不到那一日,可陛下正值风华,需静侯来日方长。”
新帝沉吟了半晌,示意陈大伴将老侯爷搀起,然后颓然放下手,对陈大伴说:“宣裴家主和卢家主吧,让他们各带着府医上殿吧。”
老侯爷松了口气,能听进去话就好,还有的救。陈大伴给老侯爷上了一份茶具让他自己捣茶吃,然后匆匆出了殿。
……
吉祥去前院的时候是提着一个食盒加一个香盒,回来时,捧着一摞盒子。
“奴婢先去了大夫人那里,放下一罐石榴汁和两个香袋,和院里的姐姐们说了一会儿话,听说,世子爷早上让容二往郢州和陇北都去了信,上午约谢家三老爷、林家二老爷和赵家大爷去凤仙楼吃烂羊蹄了。然后又去少夫人的院子,大爷昨晚和陈家舅爷喝了酒,今日没出门,我说姑娘明日想出去走走,大爷说正好,莲湖的花开的正好,他明天带妹妹们赏赏荷,姑娘们近来拘的狠了,也该出去散散心,顺便把谢家表姑娘们也请来玩两日。少夫人说,即这么着,把她堂妹也接来,大家伙儿热闹几日。噢,这些是回礼,大夫人回了一串海珠让你戴着玩儿,大爷回了一方砚台,少夫人回了两支玉钗,小少爷回了一卷他写的字。嘻嘻,赚了呢。”
青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笑了。
“做的好,做为嘉奖,我明天带你去游湖。多寿拿回来许多莲子,吃点儿吧,吃完该准备明日要穿的衣服了。”
吉祥忍不住也笑开了,游湖啊,今年还没去过呢。
得想想明日姑娘穿什么好,姑娘好像近来瘦了不少,衣服穿着都松了。哎呀,大意了,竟没想到这个……莲子也不吃了,忙回屋找出几套衣服,用手指量了量,果然……
“盈盈,盈盈,你去看看姑娘最近是不是长了许多?我日日看着,竟没发现。”
盈盈跑过来:“别一惊一乍,姑娘是长了些,也瘦了些。那日三姑娘来时,吩咐我去针线房让她们给姑娘再做两套衣服,将松了的衣服也改紧了三寸,内衬放长了四寸。”
还好,要不然就该闹笑话了。
……
八坊十二街,是指盛京被清江水支流隔出来的一块一块的地域名,水道形式龟甲纹,八坊像龟甲壳,皇宫坐落在甲壳最中央的那块地方。
东面崇明坊和崇宁坊,南面通济坊、通恒坊,西面汇通坊,汇融坊,北面仁义坊、仁和坊。
明府在崇宁坊,莲湖在仁和坊再往北十八里处,乘水路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各坊间街巷多,有时巷道的名字很奇怪,比如崇宁坊有条巷叫花枝巷,离它二里地处还有条小巷叫小花枝巷,东边还有一个巷子叫大花枝巷。甜水巷,老甜水巷,新甜水巷。这要是人生地不熟的生人来这里,肯定很得绕晕。
东坊住着文臣勋贵,西坊住着武官百将,南坊住世家新贵,北坊住的就杂了,商贾也有,小吏也有,三教九流的都有,盛京十八个杂伎堂口都在这里。
大舫行在河里,河两岸高台上时有摆弄着水袖,面带彩妆,婉转多情咦咦呀呀唱戏的女伶。
还有胸口碎大石的、口中喷火的,顶瓮的,肚皮顶枪的,杂耍马戏都有。
大公子站在船头,用扇子拍着手心给舫内的妹妹们解释:“莲湖上的荷花一开,就是各堂口斗技的时候,这时节,北坊尤其热闹,灯火彻夜不熄。”
天下承平久了,这些堂口才会如此兴旺。若逢乱世,伎子们命如草芥,随处流落,能挣着一口吃食颇是不易,几多零落成泥。
这么喧闹,彻底欢舞不休,倒像是最后的狂欢一样。
“三姐,你听,‘万事悠悠,欲说还休,恰似江水东流。’这词唱的真好。”
三姑娘按下四姑娘雀跃的小手,安抚她:“是挺好,你慢慢听,别急。”
大公子体贴,见四姑娘爱听唱戏,又见台上是一老生,舒发的也是缅怀旧事,不是旁的,便让船工停了船。
老生唱一句:“依稀事,梦里难寻,过江口,又添新坟。”
隔壁的台上俏生生一个小寡妇,幽幽怨怨的念了一句:“冤家啊,你把奴,害的好苦哇~”
新坟诈尸一般,这神一般的接腔,听得青岚捂着肚子直笑,三姑娘也笑的弯下腰,四姑娘怒瞪了那小寡妇一眼。
大公子知道隔壁唱的是小寡妇偷情,这折子戏可不适合小姑娘看,便扬手往老生怀里扔了颗银坠子,让船工继续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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