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间谍的职业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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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很是严谨地遵循着奚郁的指令，即使一路跑着，也尽量溜着祈芜往没人的地方走。

机甲仓库在防护层二层，一路上没看到半个人让祈芜觉得有点惊悚。

仓库入口是声纹锁，奚言就这样把祈芜直接带到了一个更衣室一样的地方。现在整个奚族都在为防护罩出状况这种事情焦头烂额，暂时没人管这个陌生人所在的位置，反正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活物而已。

奚言随手打开一个装着驾驶服的柜子，找了件衣服准备换上。祈芜特地很是绅士的抱着胳膊转过身去，仅一秒的松懈就被奚言一脚踹进了柜子。那柜子还很配合地瞬间就关上了，祈芜只能在里头使劲锤着门，合着这才是他这么安心把他带进来的原因。

“你已经跟到了这里，刚刚那些作为也被监控全部录下来了，我如果没回来，就委屈你在奚族的监狱呆上一辈子了。”

“你如果回来呢？”

“嗯……看看，能不能想起你来……”

祈芜在里面叹了口气，脸色沉了下来：“奚言。”

奚言回头看他。

“程序代号：祈连。”祈芜机器一般毫无感情的念出一个名字，他漆黑的瞳子像是盯住猎物的鹰，死死盯着奚言的背影。

奚言很明显的顿了一下，身子晃了晃转了过来。

“时间。”祈芜发出一个指令。

“x-1075新时历20875年10月15日16点25分15秒。”奚言眼神空洞地应到。

“备份。”

奚言像是忽然失去了自主意识一般，随着祈芜一个又一个的指令，乖乖地把门重新打开，把驾驶服脱下来交到祈芜手里。

直到两个人换了位置，祈芜穿好了衣服，奚言站在柜子里，祈芜才用他的声音说道：“祈连，暂时休眠，等待指令。”

奚言这才猛地醒了过来，他此刻只有自己穿好驾驶服准备出门的记忆。身为技师的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经历被洗去短期记忆的体验，他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可是这只是奚族一个更衣室，哪里有更改记忆的设备。

除非……

奚言终于开始觉得自己族长对此人那种神经质一般的不信任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现在开始，你慢慢的就会想起我来，我本来不想用这个方式。可是你就这么忘了，真的让我很难过……”祈芜苦笑了一声，“我本来以为，你看到我，听到的声音，多少都会有一点印象。”

奚言在这种被困的情况下，根本没空去管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说的是谁的事情。他有重要的任务，怎么能被困在这里。他发狂一般地锤着柜门：“你快放我出去。”

祈芜抬起手，像是抚摸情人脸颊一般，手指轻柔地从柜门的玻璃上划过：“我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怎么能让他第二次去送死呢，那第一次的我算是什么？”

在奚言疑惑的一瞬，祈芜已经从更衣室出去了。奚言皱眉看着门，发现自己手上多了样东西。他拿起来一看，正是刚才祈芜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还给他的救命稻草——他的个人终端。

奚言连忙启动终端，想联系中心，但柜子内部本身有干扰设备，信号很差一直显示无法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