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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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雨亭追问她，似乎非要在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我……”

童寻觉得自己有些不能思考。

除了奶奶，郭老师是第一个跟自己如此近距离接触的人，近到她鼻尖还萦绕着老师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咳，是这样的，郭老师，我对于数学并没有很积极的态度，这种心态让我没有附加时间去学习数学，所以才有了这次考试的败北，这样沉重的打击让我痛定思痛，今后我一定会深刻反思，更加努力，争分夺秒学习数学，争取在下次考试取得好成绩！”

虽然想不出所以然，但语文功底不是盖的，常年国旗下的讲话也让童寻很会讲客套话，终于在刚刚救了她一命。

“嗯。”郭雨亭满意的点点头，身体也退回了沙发上，放在童寻背上的手也顺势收回。

看来根据以往的经验，跟学生多谈话，多一些肢体接触，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现在开始重新做数学试卷吧。”

童寻从书包里抽出数学试卷，又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沓泛黄草稿纸，拧开碳素笔笔盖，开始趴着演算。

郭雨亭在一旁提醒她。

遇到童寻的错题时，郭雨亭会先说一遍解题思路，让童寻跟着步骤做题，再指出童寻出错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

童寻渐渐进入了状态，尽管还是不断出错，但她的思路却比以前清晰了很多。

师生两人十分投入，一直到楼外微风变成了暴风，小雨下成了大雨，才做完最后一道大题。

满满的推理过程写在纸上，童寻心里一片满足。

她伸了个懒腰，放下笔，发现她的郭老师正在担忧着看着窗外。

外面雨幕遮天，狂风大作，风声太过剧烈，以至于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怒号，雨点也不甘示弱，带着劲道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

很多年后童寻依旧记得，那年的雨，是滨城市从未经历过的暴雨。

那年的郭老师，也是她从未遇过的人。

窗玻璃被雨水打湿，模糊一片，一时间万籁俱寂，只有风声跟雨声混合在一起，从窗口向远处望去，外面一片漆黑，仿佛世界也只剩下她们所在的客厅这一处光源。

这样的天气，倒也不是不能开车，只不过雨势太大，车载雨刷能不能管用就不知道了。

郭雨亭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她上班一般不戴身份证，无法就近寻找酒店住下，而在这种天气之下，要回到郊区的家大概需要将近一个半小时。

但是这里毕竟是她学生的家。

“那个，你早点休息，我去开车……”

郭雨亭思考了片刻觉得不妥，还是准备起身离开，不过童寻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第一次打断了老师的话。

“郭老师，我去烧热水，去找一些干净的衣服，您一会儿跟我睡到卧室就好。”

她已经先一步忙乱起来，跑到浴室打开热水器又跑回来，在客厅电视柜下摸出了手机充电器。

郭雨亭眨眨眼：“我并没有说我要留下呀。”

童寻似乎没听懂她话里要走的意思：“我很爱干净的，床很整洁，到时候郭老师睡床，我睡沙发就好。”

郭雨亭眼睛笑弯了：

“不用麻烦，我开车很快的。”

童寻正把一张毯子铺在沙发上，听见这话，似乎生气了：“好，郭老师走吧，以后郭老师再给我补习的话，我也会按照郭老师的市场价格，一小时五百块，付给郭老师的钱的！”

在郭雨亭刚刚提出给她补习时，童寻就了解过郭雨亭这种老师私下补习的价格。

滨城一中是百年中学，学校规定不许补课，老师们却能在私下接家教。

一伙同学凑在一起的补习班价格最低，更贵的则是老师跟学生的一对一辅导，童寻了解到，一般高中老师的一对一辅导也要两百块一个小时，滨城一中的老师更贵一些，而郭雨亭，是滨城一中唯一的实验班数学老师。

虽然郭雨亭从不私下给人辅导，但价格最起码也是四百块一小时往上走的。

说完这话，童寻气鼓鼓跪在沙发上，背对着郭雨亭，面对着墙，手里捏着毯子，一言不发。

郭雨亭有一瞬间被她可爱到。

“好了，我不走，你去看看热水烧好了吗？我去洗个澡。”

“好。”

童寻的脸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