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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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他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肉，陆云深最该做的应是当着同州百姓的面杀了他，而不是跟他谈什么交易。

陆云深到底在搞什么鬼？

许是有了火/炮这个震撼的经历，在面对陆云深这个罪魁祸首，宋元纬都十分的小心谨慎。

“是的。”陆云深意有所指的看向陆云裕，“我知道宋将军只是被推出来做替罪羔羊，并不是毁了同州的祸首，而我与你即将要做的这个交易，不但能让你反过来对付那个祸首，还能让宋将军更上一层楼……”

“不可能。”宋元纬打断道，“除非长翁主还在……等等，难道你知道长翁主的行踪？”

能让宋元纬这样有名的东恒国名将留在同州做靶子，只可能是现在的东恒王或是其亲子，也正因如此，宋元纬才会猜到赫连无争这个唯一有能力竞争的人。

可赫连无争应该死了才是。

宋元纬的脑海不禁浮现出这句话。

当年，现任东恒王登基前，就是因为宋元纬等几个前任东恒王留下的重臣看过赫连无争的尸体，确认前任东恒王一脉已断，才会同意现任东恒王继位。

可如果陆云深说的不是赫连无争，那又该是什么？

“云裕。”

陆云深没有回答，反而叫了一声陆云裕的名字。

陆云裕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小印鉴。

宋元纬愣住，“这……这是……”

陆云深接过小印鉴，而后将小印鉴上的字展/露/在宋元纬面前，“东恒长翁主赫连无争的印鉴，我想宋将军应该见过才是。”

宋元纬连忙冲了过来，而后透过牢笼的间隙，看清了小印鉴上的字，顿时难以置信地长大眼睛。

不会错的。

这确实是长翁主的印鉴。

宋元纬当年与赫连无争有师生的情谊，小印鉴左侧的小牡丹图案就是宋元纬当年建议刻上去的。

看着熟悉的印鉴，宋元纬不禁红了眼眶，连声追问，“长翁主的印鉴应该遗失了才会，怎么会落在他身上？”

陆云深直接了当道，“很简单，因为他就是赫连无争的孩子。”

“不可能。”宋元纬厉声反驳，“当年东恒事变，长翁主的尸体没多久就被人发现，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陆云深不答反问，“如果我说你们找到的赫连无争尸体是假，而真的赫连无争则跟假赫连无争互换了身份？”

宋元纬听罢，顿时愣住。

“这……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宋元纬话虽如此，但心里已经不自觉产生怀疑。

一来当年的那具尸体上根本没找到小印鉴的存在，二来尸体手臂上没有任何东西，赫连无争与养尊处优的其他翁主不同，小小年纪就被送往大周质子，回来后手臂上多了个牙印。

咬得人似乎还用了药，让这个牙印如同胎记一样，永远留在赫连无争的手臂上。

回归东恒的赫连无争与以前不一样，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己，更别说是伺候，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牙印的存在。

宋元纬会知道这点，是因为赫连无争当年给他看过牙印。

后来宋元纬没有当场说出那具尸体的某些不协调的地方，是因为单凭根本做不得准，甚至还会引起现任东恒王的注意。

等等……

宋元纬想着想着，睁大了眼睛。

难道长翁主早就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当初才会让自己看牙印？

陆云深看出宋元纬眼里的怀疑，勾起唇角道，“真的赫连无争就被葬在大周东陵的一个小村子里，若宋将军怀疑，可去那儿取出赫连无争的尸骨，用滴骨法验明陆云裕的身份。”

滴骨法是指将活人的血滴在死人的骨头上，查看是否渗入，如能渗入则表示双方有血缘关系。

因着赫连无争的身份牵涉太大，在其死后，陆栓柱暗中将其的尸体迁出乱葬岗，另外葬在了陆家村的山里。

宋元纬顿时愣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真正的赫连无争也死了……”陆云深顺势将赫连无争在陆家村的那段经历简单告知宋元纬。

宋元纬听到赫连无争失忆后的种种，顿时闭上眼睛。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确实是长翁主的作风。

一时间。

宋元纬看陆云裕的目光很是复杂。

面对宋元纬的目光，陆云裕没有回回避，直接与其对上。

不得不说，方才乍见到陆云裕的真容，宋元纬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想，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甚至于还有些莫名的后悔。

“陆云深，你先说说你口中的交易是什么。”宋元纬看着陆云裕，很快有了决断，“若我觉得可行，在给他用滴骨法验证他与长翁主是血亲后，我会照做。”

陆云深到底是敌国的人，宋元纬需要自己亲自用眼睛验证过，才会相信。

陆云深开门见山道，“我要陆云裕当上东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