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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冬来,整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万年来不曾有龙盘旋过的方丈山,又有锦鲤越过龙门,成了盘旋在方丈洲上的真龙。
远野这些年已经不怎么喝酒了,他因着喝酒,没能守住方丈山,让知瑶一个尚未渡成神的小屁孩差点以身殉洲,心中愧疚,自此,再没有多喝过酒,就算是喝酒也只是沾一沾,过一下瘾也就算了。
今日下了入冬以后的第一场雪,一直守着惩戒堂不肯出门的棠笙,难得的开了门,推开了惩戒堂的大门,摘了梅花,煮了酒,叫了远野来吃酒。
远野一走到院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子酒香,他笑着推门走进惩戒堂:“哎呦,我的小师弟,今儿个怎么有雅兴叫我来吃酒啊?”
“早些时候酿的荆桃酒,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喝了,正巧下了初雪,想着煮些酒吃!”棠笙坐在那里,抬头看向远野。
远野走到棠笙面前,缓缓坐下,端起面前已经被棠笙倒好的酒盏,放到鼻翼前轻轻的闻了一下,笑着说道:“果然,你酿的酒就是不一样,你啊,合该做个厨子的,可偏偏却是个杀神!还真是可惜啊!”
棠笙端起酒盏,喝了一口,眉眼淡淡的:“我的厨房,已经有千年不曾燃过炊烟!”
知瑶,昏迷了有千年之久。
远野看着棠笙良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瑶,还是没有要清醒过来的意思嘛?”
“她的妖丹,还有元神,都已经恢复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醒过来!”棠笙低垂着眉眼,心中泛着淡淡的苦涩。
这千年,棠笙每日里都会细细的照顾知瑶,用自己的灵气滋养知瑶,从未落下一日,他们亲眼看着棠笙将昏迷不醒的知瑶养的越来越标致,不论是模样还是个子,都完完全全的出落成了一个成年人的模样。
远野淡淡的尝了一口酒,然后将酒杯放到一旁:“依照方丈山的规矩,知瑶引狼入室,是要被驱逐出方丈洲的,她自小被你照顾的细致,不会做饭,不会烧火,等到她醒过来以后,要被驱逐出去的时候,你说她这个小家伙,能在外头活下来吗?”
“我会去求师尊的!”棠笙头也没抬一下。
远野愣住了,他静静的看着棠笙许久,最后轻声说道:“棠笙,方丈山的规矩,向来是不可动摇的!”
“我知道,所以,所有的处罚惩戒,我替她受!”棠笙说完,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尽。
远野沉默良久,最后将被子的酒一饮而尽:“棠笙,若是万年前你跟我说这个话,我是绝对不信的,那个时候的你,凉薄的像是一块石头,可现在啊,这石头心有了血肉,知瑶啊,是你的软肋!”
棠笙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
屋子里的酒都叫棠笙喝了个干净,远野就尝了那么一杯,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棠笙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直到将屋子里的酒坛子都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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