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流云依旧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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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茹喝了药，走到院中，隐隐约约听见外头的人走动密切，她唤来一个丫头问：“外边是怎么回事？”

丫头回答，“夫人，今天方少爷来了，外头好热闹啊。”

那边随玉正端着一小碟子蜜饯进来，捡了一个大的放在梁玉茹手里头，梁玉茹顾不得吃，站起身，往外头望去，眉目之间略有点焦急，“云儿，你怎么不去前堂呢！”

随玉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去什么呢？！”

在梁玉茹心中大概没有比方家更适合自己女儿的归宿了，而且听说方少陵现在威名在外，家业都由他继承，为人又端正英挺，又和自己女儿青梅竹马，怎么说都有情分在，即使自己被休弃了，想来方家也不会嫌弃云儿……思来想去，梁玉茹几乎是推着随玉出去。

“娘，爹心中更加属意沈采青嫁给方少陵，况且方少陵也不是我的良配。”

“他沈渊敢……！”梁玉茹怒道，然后看着随玉缓和了脸色，劝道，“云儿啊，如果你嫁到方家，沈渊那老匹夫也就不敢动你了，倘若他敢把家业分给沈采青，怎么说也会有你的一份，有方家的震慑，你这份只会多不会少，等娘百年之后才能安心……”

“娘，”随玉无奈笑道，“女儿家怎么能有家业呢？这份家业应当完完整整的都是流年的。”

“怕就怕，那个沈采青在流年耳边叽叽喳喳的，还有沈渊，怎么说他肯定会在沈采青的嫁妆里头放些铺子地契什么的。”梁玉茹说。

随玉挽着梁玉茹的手，让她坐下，自己给她按摩按摩头部，“沈采青很快就不是沈家人了，她不该得的她一分也得不到。”

梁玉茹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随玉蹲下来和她平视，“娘，方家不过是一颗被虫子蛀空了的大树，他们打了几个败仗，龟缩在省城，我要是嫁过去方家还在不在那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况且方少陵也不是什么良配，我托朋友打听过方少陵，他可是之前就娶了几房姨太太，我嫁过去吃苦吗？倒不如让沈采青嫁过去算了。”

梁玉茹摇了摇头，面上已经有了点妥协之色，“就算这些是真的，万一方家指定了你嫁，那……”

随玉握着她的手，笑，“娘且看着，和我打个赌，我要是赢了就和我离开沈家怎么样？”

“可，可离开沈家，我们母女能去哪里啊？”一惯要强的梁玉茹此刻也有点无助，“还有流年，总不能……”

“这诺大家业都是流年的，这沈家娘你在这里呆了这些年就真的不想离开它吗？林越叔叔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娘你真的不清楚吗？”随玉掰着手指数到，“娘，青玉商会是你女儿的，我们哪里都能去，去上海看看好吗？你不是一直想去上海看看吗？”

她的眼睛里头满是希冀，让梁玉茹也不由得有点动心，想起林越、沈渊、秦月香、流年，云儿……还有这个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一样的沈家，到现在她到底是为了爱沈渊留在沈家还是为了当初得不到的执念，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她只觉得很累很累，求而不得，为了沈家操持上下那么多年到最后也抵不过秦月香的一句话。

她叹了口气，推脱道，“让娘想想吧……”

方少陵和沈渊相谈渐欢，谈了谈方、沈两家近年来的事情，还谈到婚事的事情，方少陵自然是应允的，只是想起那个叫‘采青’女子，还有些遗憾，只是眼下也不是什么好时机托沈家找人，抬眸笑道，“沈伯父，这些年也不知道云儿过得好不好。”

沈渊叹笑，“唉，小女就在院中绣绣花，还是我那义女更为懂事些，操持家务，将家中整理得井井有条。”

方少陵来了兴趣，“哦？”

沈渊脸上笑容更甚，“我这义女虽是义女胜似亲女，我觉得颇有缘分，认下她做义女，若不是云儿和世侄幼时相玩，我也是更属意采青结亲的，这才不至于让那劣女丢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