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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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之上，众将士因了管事明荣的殷殷嘱托，并未过多地为难明澈。

她迫不及待地回到喜房，因着夜色深沉，还差些给门口的石阶绊了一跤，惹得屋子里一众礼公小厮都捂着嘴轻笑起来。

明澈顾不上这些，径直就往端坐在喜床上的穆彦那儿走去。

口齿伶俐的礼公说了好些吉祥话，才从盘子里取来喜称递给明澈。

明澈接过喜称，颤着手轻轻挑开喜盖，就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穆彦的脸。

他眉眼低垂，露出一截白皙颈项，抬眸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狭长凤眸里流光溢彩，竟叫明澈生生都看呆了去……

穆彦本就生得如玉温润，平素惯来穿得清冷，却不想大红颜色竟能衬得他如此明艳不可方物。

礼公在一旁唤了好几声，明澈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牵过穆彦双手与他一道坐在喜床上。

原本看着穆彦要比她淡定许多，谁曾想双手一交握才知晓谁比谁紧张，穆彦掌心都是细细密密的汗，也不知他方才怎的就这般四平八稳的坐了许久。

礼公笑意盈盈地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饺子，递到穆彦唇边，他轻轻咬了一口，在众人的殷殷目光中，启唇道了声，“生的。”

明澈不知道这些，拿过勺子就着他咬的那处也咬了一口，微微皱着眉吐掉道，“果然是生的，拿下去煮煮透再端过来。”

礼公与小厮们纷纷对望一眼，忍不住都笑得前仰后合。

明澈一脸莫名地扭头看向穆彦，穆彦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牵过她的手轻轻覆在他小腹上。

这下明澈可算明白了，立刻便闹了个面红耳赤。

礼公怕她着恼，不敢再笑了，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请将军与主夫大人饮合卺酒。”

明澈端过酒盏与穆彦一道饮下，屋子里众人便终于都退下了。

方才闹了个笑话，明澈此时心里局促，不太敢抬头瞧他。

没一会儿，忽然听得旁边嘤咛一声，穆彦双颊染霞，竟不知何时醉酒了。

明澈脑袋里有了个模糊的猜测，仔细想来从前他果真滴酒不沾，难不成酒量竟浅至此？

莫怪乎那夜在穆府他举止如此反常，只怕是给碧灵醇的香气生生给熏醉了。

明澈犹豫地出声唤他，“少情？少情哥哥？”

穆彦扭过头，眼眸晶亮晶亮的，“阿澈，你怎么才来，知不知道……我、我都等了许久了……”

明澈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脸颊，竟是滚烫无比，一时着急忙慌就要去唤人去煮醒酒汤。

穆彦攥着她贴在他颊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她起身，嘴里还在喃喃着，“这屋子里怎的越来越热了。”

明澈抽身不得，只好出声轻轻哄他，“少情哥哥我不走，我就去给你倒杯茶水来可好。”

穆彦闻言摇摇头，不依不饶地盯着她，“我不渴，就是有些……有些热。”

明澈又与他商量，“那你松开手，我替你将外袍脱了可好？”

穆彦乖巧地点点头，却还是不肯松手。

明澈无奈苦笑，“少情哥哥，你还记得方才吃那饺子时说的话吗？”

穆彦望着她，眨了眨眼，“饺子，生的。”

明澈挨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了几句，下一刻，穆彦脸上一红果真就松开了手。

明澈于是一把把人打横抱起，走到妆台前轻轻放下，再不急不徐地替他将喜冠簪钗依次取下，拧了温热的帕子替他仔细地净了面。

穆彦一直怔怔地盯着她，目光时而迷蒙时而清醒，明澈见他如此，心里柔情百转，忍不住出声逗他，“你瞧得这样仔细，可是觉得你家妻主今日格外俊俏迷人。”

从前穆彦一般咬着唇都不肯说，今夜许是酒意上涌，竟真的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还伸出手指轻轻地触了触她的嘴角，“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

明澈若有所思地轻轻勾起嘴角，就见他脸上慢慢浮起了红晕，目光竟然闪躲了起来。

明澈按捺住心绪，不动声色地接着问他，“那是你家妻主好看还是那三皇女好看？”

穆彦皱了皱眉，“三皇女，不喜欢……”

明澈赞同地点了点头，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喜不喜欢你家妻主？”

穆彦抿了抿唇，就在明澈满心期待的眼神中，他轻轻开口道，“不能说，说了她就该得意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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