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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翌日傍晚她来看楚繁炽是否还喘气时发现这人发烧了。
她做了一件很有创意的事。
十娘子摊开本草纲目,她逐条款的看,想找一种能退热消炎的药草。
最后她发现有好几种药草都是退热的。
十娘子从中挑了最便宜的。她打发上元去买羚羊角、生姜和甘草。
她坐在贵妃榻上等上元把药煎好送来。
半刻钟后她过于无聊又摆了盘棋。
棋拟三军,格为汉界,黑白子相杀正酣。
一城将下时楚繁炽醒了。
“你来了?”他撑身坐起,数秒后手臂一折,只好靠着床架。话问的是十娘,但他那晶莹的墨色眸往左看,视线落在棋盘上。
“我来散散心,”十娘子拈着一枚棋子。“找你寻乐子。”
黑子落下,战局一变。
“你吃过饭了吗?”楚繁炽看看天色,感觉已经很晚了。
他居然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
“吃过了。”十娘子端详着这盘棋,“我给你拿了一盘桂花酥,你若是不喜欢就给嘉陵她们三个,明天我换别的拿给你。”
“六行四列。”楚繁炽见十娘子持白棋便开口。
滨海城攻防战,黑子走鸳鸯阵。
十娘子抬眸,“你会弹琵琶吗?”
“只会一曲。”楚繁炽答。
十娘子把棋收了,叫嘉陵取了柄金缕象牙琵琶。
“这琵琶是云贵总督谢德年赠与我父的。”十娘子信手徐徐拨弦,她调了下音。
谢德年是楚繁炽三舅。
她将琵琶递了过去。“唱一曲江南柳。”
“哪支?”楚繁炽费了些力气起来,他对镜梳了发,披上外袍。
“江南柳,叶小未成荫。”十娘子起身,她在藤椅上落座。
楚繁炽挪开装茶具的漆木托盘,坐在八仙桌上,拿起琵琶。
琵琶很重,摆好的瞬间刺痛袭来,温热的液体又淌开,很快沿衣洇散,变得冰凉。
他拢了拢外袍,遮掩住血/迹。
楚繁炽当真只会弹一首春江花月夜,于是从中节选部分随便配了个调。
“人为丝轻那忍折,莺怜枝嫩/不/胜/吟。留著待春深……”他想到下一句是“十四五,闲抱琵琶寻”,手一驻,四弦归为一声。
内厅过于寂静,能轻易听得见屋外落雪簌簌,更衬得惊弦裂空无比突兀。
这种清脆的乐音不应出现在一个平和的冬季傍晚。
楚繁炽搂着琵琶,一时低眉,羽睫微垂,有些失措。
“这词不是你们男人写的吗?出自欧阳学士之手呢。”十娘子支颐着头,说话时有些夹剑带刀,“怎么,豆蔻少女唱得,你便开不了口?”
论理楚繁炽声线不错,音柔甜脆,他又长得漂亮,丽色绝代,雌/雄/莫辨。
可不知为何十娘子很想冲他发脾气。
就像他们两人前几天吵了一架,但这一架中途遭人打断。
现在她非常想接着原话题吵,可他们之前不认识。
假设这架存在,她也不知道他们原本在吵什么。
但她想吵架。
她现在开始怀疑她很早之前就认识楚繁炽。
有些过火的话她说起来特别顺,一丝尴尬的感觉都没有。
楚繁炽斜着瞄了她一眼,先沉默片刻,随后很无辜的看着她,“齐姐姐你生气了?”
十娘子黑白分明的眸盯着楚繁炽,“对。”
她钳着楚繁炽下颌,很快掐出了两道淤紫,“我不该生气吗?”她话锋一转,“还是你觉得女人的命不是命?”
语气中的怨与怒令十娘子自己都讶异。
楚繁炽从桌子上下来,眼睛睁的很大,可怜兮兮的跪下来抱着十娘子的腿,“我们把他们杀掉吧。两命抵一命。直隶总督又如何?官居二品自树敌无数,秋审由三法司与内阁共审,六百万两白银能买得了两条命。”
十娘子怅然凝视着灯。碗烛就在她手边,烛焰温暖,但她觉严寒刺骨,“繁繁,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话在此时此刻戛然而止。
十娘子天鹅般的颈微垂,她敛眸。
楚繁炽别过头,他撑着桌子,咳了数声后一方白巾变得鲜红。
他们不约而同的琢磨起他们吵架的内容。
这不对劲。
两人心思各百转千回,一时静寂。
“其实我不知道我们在吵什么。”十娘子以手虚拢烛火,又移开。
但不知是何缘故,话可以很流畅的脱口而出,前后逻辑十分连贯。
此时她心里沉甸甸的,难过极了。
就如同真的有一位和她交好的亲朋为人所害一般。
“直隶总督……蒋磬吗?”楚繁炽站起身。
“不确定。”十娘子摇头。
“我开会儿窗。”楚繁炽走到窗前站了会儿。冬天风很大,把他的长发扬起,过了半晌他很平静的回来,侧跪在桌上,“我唱江南蝶好不好?”
十娘子托着腮,她眉颦起,伸手拨过楚繁炽的发,像抓猫一样的掐了掐他后颈,“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呀。”楚繁炽骄矜的甩了她一眼,中气不足语气还嗲。
不过十娘子发现这人仗着生了双杏眼趁目光流转间悄悄瞪了她一眼。
她当即白眼回敬。
“你瞪我干嘛?”楚繁炽将琵琶支在桌面上,很茫然的问。
“金屋藏娇的浓姬是不能有脾气的。”十娘子说。“你是我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乖的话就先折了你的翼,再掐死你。”
她话语惊人但语气平淡。
楚繁炽眼睫垂了又抬,“金丝雀的声音很好听的,”他故意以一种懵懂的目光看着十娘子,“但我唱曲找不准调,这可怎么办?”
“一个怪女人给了我本书。”十娘子沉吟片刻后开口,说话前先皱了下鼻子。
“我梦到了些奇怪的事。”楚繁炽说。
十娘子倒了杯茶,她抬手挑开楚繁炽的外袍。
“你料设局者谁?”楚繁炽扫了眼十娘子的那犹如羊脂玉般的手,她指若竹节,纤细修长。
“浮云遮眼,一叶障目,此地神魔混杂,难断真相如何。”十娘子帮楚繁炽理了下衣袍,挨到他耳畔,低声说,“不过有句话你记住,若你敢对我不利我就杀了你。”
“有玉棺材吗?”楚繁炽抬手把顺肩颈垂下来的发拢回去。
十娘子又把他头发拨至胸前,青丝柔和垂着,淌过桌面,“水晶棺不好吗?”
“我不太喜欢水晶。”楚繁炽重新调了一下琵琶的音。
“太可惜了。”十娘子说,“我喜欢。”她微微仰头喝了这杯凉茶,“你如果听话一点我会好好待你的。”
楚繁炽靠着琵琶,“好难,那你还是欺负我吧。”
“乖啊。”十娘子用空茶碗轻轻按着楚繁炽的脑袋,“不然姐姐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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