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一百五十三章：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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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长门宫，听说了他独宠一美人的事，开始时她想的是，和她斗了那么久的卫子夫，最后也还是败给了另外一个人，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后来，关于那位美人越发盛宠的说法，就在整个长安城传开了。

传说，那位美人只是回眸一笑，便能将人的魂儿勾走，就是西施转世。美人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这世上再难找到第二个这样漂亮的绝世美人了。

困在长门的阿娇，看着铜镜中苍老的自己，垂下的青丝中，还夹带着刺眼的白发。甚至眼角，都有清晰可见的细纹。

他如此钟爱美人，可是此时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张扬艳丽，不可一世的陈阿娇了。因为等待，因为怨恨，她变成了自己曾经最憎恶的模样。

再后来，母亲病故的消息传来，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念想，不久她也病了。

重病的她，一面希望他能来看看她，一面又害怕他看到此时的自己。最后就在这样的惶恐纠结中，她闭上了眼。

她没有等到他。

从元光五年被废后，她和他当真是，此生不复再见。

忽然，阿娇感觉身上很重，她有些吃力的睁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形似刘彻的人影，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刘彻冰凉的唇，落在她的眼角，他低喃：“为什么哭了？”

阿娇还有些失神，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无意识的说道：“阿彻，你终于来了……”十多年了，你终于来看我了吗？

刘彻听着她忽然很绝望很悲伤的语调，心口一紧，他低头一边含着她的唇，一边道：“阿娇，我想你。”算起来，他们这次闹别扭的时间，不过半个多月，偏偏阿娇就是这么狠心，她从不主动来找他。

寿宴上，平阳意有所指：“这样的美人，可不就在陛下眼前？”

刘彻指尖捏着杯子，轻轻晃动，眸光幽沉。

站在李延年身后的李家妹妹，确实生得漂亮，曾经他也沉溺在这样美人的怀中，贪婪的看着她的一颦一笑。

可如今再见，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反而觉得有些烦躁。此时的阿娇在做什么？她究竟知不知道，今日是他的寿辰？

她知道，可她还是没有回宫。

这些年，他们之间因为前世的事情，那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永远在。她不愿意再对他敞开心扉，而他亦恼她的冷淡。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输了。

在这样喧嚣的夜晚，他竟然格外想念她。想她的味道，想她的笑容，想她的所有。

他爱了她两辈子。

刘彻哼笑：“自古倾国倾城的女子，都是祸国殃民的存在。李乐师，你的心倒不小！”

所有人都没想到，刘彻会这样说，李延年吓得跪在地上：“陛下，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么何来倾国倾城之说？”刘彻的神情越发阴沉，他随手：“来人，将妖言惑众的李延年拿下。”

一队士兵瞬间冲了进来，直接将里李延年拿下了。

平阳公主惊得站了起来：“陛下，你……你这……”

刘彻沉了沉眸色，挥手：“暂且关押起来！”

“诺。”

士兵将李延年带走，剩下孤独无依的李倾城跪在地上，一脸不知所踪，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刘彻看着跪在下面的李倾城，随后转头看向平阳，淡淡的说道：“在朕心里，皇后才配称倾国倾城。”

平阳公主：“……”

“诸位觉得如何？”这话却是询问在场官员的。

面对双标的皇帝陛下，众人拱手道：“陛下所言甚是。”

刘彻挥手：“将她也带下去吧，和李延年关一起。”

宴会上的这一出闹剧，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之后节目依旧。

刘彻喝多了酒，待宴席散后，他却将平阳公主单独留下。

幽暗的夜色下，殿宇前，刘彻负手而立：“皇姐。”

平阳一个激灵，抬头看着身边比自己还要高大的弟弟，她笑了笑：“怎么了？陛下对皇姐的安排不满意？”

刘彻：“下次不要这样了，阿娇会不高兴的。”

平阳微微一窒，最后只道：“彻儿，你变了。”

刘彻勾唇：“朕就是朕，从未改变过。”

平阳垂眸：“阿姐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她自诩一声阿姐，也是希望刘彻不再追究了。

这个弟弟啊，终究变成了比他们父皇还要高深莫测的帝王了。

刘彻微微颔首：“嗯。”

那边，李德胜跑来：“陛下，撵车已经备好，现在就出发吗？”

刘彻不再说话，却大步走向已经准备好的御撵。

平阳站在原处，看着刘彻挺直的背影，和他略快的步伐，似乎能猜出他这么急着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