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八十章：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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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阿娇微笑着说道：“是权势地位,是大汉江山。”

而她陈阿娇,又何德何能,去和江山争宠？

她看着他，低声道：“其实，你之前的那些不甘心，也都不过是你爱自己的表现。就是因为我放弃你了,你就觉得不能接受。身为帝王的你认为,这个世上只有你能抛弃的人,却不许别人抛弃你。”

“所以你迫切的希望我和你回去，回未央宫。你以为，只要将我禁锢在你身边,我就不会离开你。可是,阿彻，这样不是爱。”

刘彻低笑：“这么多年了,最懂我的,还是阿娇。”他赤红着眼看着她,却也在她的眸中看到了盈盈泪光。他轻轻抬手,指腹轻柔的将她眼角的泪珠抹掉：“那么你呢？如今你选择嫁给许衡，你爱上他了吗？嗯？”

阿娇闭了闭眼，微微哽咽,没有开口。

“阿娇，你说得不错，我爱自己胜过爱你,可你不能否认我对你的感情。这段时间，我知道你还活着，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将你带回来，后来……我忍住了。”他涩然道：“我想还你自由。”

阿娇点头：“谢谢你的放手。”

“后来，我让罗玉安排人看着你，只要你没有什么危险，就够了。”他低声道：“一开始的时候，罗玉会将你的事情一一传回来。”

他清楚的知道她的一切，她和许衡之间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

他看着她和许衡回了许家，也看着她从许家离开。

他知道她自己一个人，也吃了不少苦。他甚至还想，等她自己在外面走投无路，撞得头破血流了，说不定她就会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她没有。

她找到了自己的新活法，即使身边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她也能活得很好。

陈阿娇从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她只是她自己。

“阿娇，你既然一开始，选择离开了许衡，为什么现在又要嫁给他？”刘彻追问：“你既愿意给许衡第二次机会，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罗玉说，她和许衡见面了，她要嫁给他了。

他当即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马不停蹄的来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过来，见她一面，看她一眼。

“刘彻，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和许衡不同的。”

“有何不同？！”

阿娇笑道：“因为，你是帝王，你不可能为了我，放下大汉江山。而他，一介布衣，他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这就是差别。”

“呵呵，那么……你爱他吗？”

阿娇垂眸，微微转身，轻笑着说道：“从前，我想要自由，想要海阔天空，这一切我已经实现了。如今我想要一个家，想要平淡而充实，这一切，他可以给我。”

刘彻笑了：“我明白了。”

阿娇看他，刘彻退了一步道：“阿娇，你的心里还有我，只是我错过了。所以如今我愿意放手，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而是因为他能给你想要的。”

他没有输给许衡，只是输给了自己。

阿娇：“……”

就在这时，许衡猛地从院外闯了进来，他隔在刘彻和阿娇的中间，将阿娇挡在身后。“陛下！”

一瞬间，原本还伤感的刘彻已经变了神态，他冷厉的看着许衡：“许衡。”

许衡的身上，是和阿娇一样的婚服，一样的纹理，一样的花式。刘彻看在眼里，目光更添寒光：“你以为，你许家有几个脑袋，可以送给朕？”

许衡抿唇：“陛下如今已有新后在身侧，又何必再纠结阿娇？您的身边，并不缺阿娇一人！”

刘彻大笑：“缺不缺，那也是朕的事。”他讥讽道：“你不过一介布衣，有什么资格在朕的面前，大放厥词？”

阿娇抬手拽拽许衡的衣服，想示意他先离开，生怕他在这里激怒了刘彻，让本来已经说好的事情，变得糟糕。

许衡微微转身，伸手握住了阿娇的手，态度十分坚定。

刘彻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心中隐生怒火，可这个时候他却又没有立场发作。许衡看向刘彻：“若我能帮陛下解决此事的心患，陛下可否从此不再来打扰阿娇？”

这话一出，阿娇微愣，刘彻气笑了：“好生狂妄的话，你倒是说说，朕的心患是什么？！”

许衡道：“建元二年，张骞率人西行，如今已整整十二年，却还未归朝。前段时间，有消息传出，张骞被羌人扣押。陛下想要派人前去营救，可手下竟无人可用。倘若陛下答应，我可以帮助陛下，将张骞一行人救回。”

这话，却真真说到了刘彻的心坎上。当年，为了抗击匈奴，张骞出使西域，游说匈奴周边国家，联合抗敌。谁知道，张骞这一去，就是十二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他的行踪消息，却又被扣押。

刘彻甚至想派卫青领兵前去将张骞接回来，然卫青正率大军进攻匈奴盘踞的河南地，根本就不能调动。

如今，许衡主动请命，倒真的是解决了他的心患。

看着刘彻如此隐晦的神情，阿娇便知，他这是动摇了。她忽然笑了，刘彻倏地抬头看她，对上她含笑的眸子，他袖下的手，握紧成拳。

阿娇上前：“吉时已到，这些事情，不如等我们成婚后，再仔细说吧。”

许衡转头看阿娇，眼眸柔和如水。

刘彻猛然甩袖转身，阿娇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他说：“阿娇姐的婚礼，朕就不参加了。”说罢，他大步走出了院子，彻底消失在阿娇的眼前。

他能放手，可是……终究做不到，看着她嫁给他人……

看着刘彻僵硬的背影，直挺挺的消失在眼前，阿娇眨了眨眼睛，眼角多了点滚烫的感觉。许衡抬手，为她擦掉眼泪，低声唤了她的名字：“阿娇。”

阿娇回神，看着他：“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他已经放手了。”就算没有许衡的条件，刘彻已经决定放手了。

许衡点头：“我知道。”他道：“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来为你争取真正的自由，这是我应该做的。”

刚刚在许衡开口的时候，阿娇没有出声阻止。即使她知道，此行去匈奴的地盘救张骞，会很危险。

阿娇抿唇，抬手抱住他，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心口炙热的心跳声，她小声道：“阿衡，你真的下定决心娶我吗？”

“是。”

“即使……”阿娇轻轻哽咽道：“即使我现在还不是很爱你，我的心里还有他？”

许衡沉默片刻，回道：“以后，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

阿娇微微抿唇，低笑道：“是啊，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哎，我说，你们……”吴夫人的声音传来，阿娇连忙从许衡的怀里退开。

吴夫人心有余悸的走过来：“你们这婚，还成不成？”

“成，自然要成。”阿娇低头擦干眼角的泪，点头道：“还要麻烦姐姐再帮我添个妆。”

吴夫人推了推许衡：“你还愣着做什么，去礼堂等着吧。”

许衡看了一眼阿娇，微微一笑：“好。”

吴夫人一边为阿娇补妆，一边打探：“妹子，你就老实和我说吧，刚刚那位公子，真的是你那个先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