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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楚昕除去办事之外几乎闭门不出,每天不是在瑞萱堂就是在览胜阁。
楚恒越发黏他,寸步不离跟前。
秦老夫人跟杨妧唠叨,“见明以前在家里可待不住,他一早起来练大半个时辰功夫,吃过早饭跟夫子念文章,夫子稍微不注意,人就没影了,小厮丫鬟们到处找。先是在桌子底下、假山洞里还有茅草堆里,哪儿都能藏身。再过几年,就跑到护国寺跟那些小和尚胡闹……从小皮到大,再没想到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杨妧正给楚恪绣肚兜,弯起唇角道:“寺里几位小师父跟见明很合得来,他还救过惠清师父的命。”
秦老夫人甚是骄傲,“见明皮是皮,为人却厚道,前后两世他没做过一件昧良心损阴德的事儿。早之前,方丈给见明批过八字,说他性情顽劣,一生怕是难顺,十六岁或有转机。可见,方丈确实有大能,那年你不正从济南府来?有你帮着管束见明,他也知道事理了。”
“我哪里能管束表哥?”杨妧想起乍乍见到楚昕时的情形,不自主地用回先前的称呼,“是表哥大人大量,愿意忍让我,不跟我一般见识。”
话音刚落,只听院子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却是楚恒扯着楚昕的手,蹦蹦跳跳地回来。
楚昕穿件鸦青色细布道袍,发间簪着桃木簪,腰间系条青色腰带,看似闲适,却有一股刚毅从他挺直的脊背中散发出来。
楚昕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轻笑,黑眸折射出金黄的阳光,让人感到温暖而安心。
那道沐浴在夕阳下颀长的身影与前世他拖着长剑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处,杨妧莫名有些怔忪。
“娘,”楚恒稚嫩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我射箭,伯父夸我厉害。”
楚昕跟着补充,“刚才带恒哥儿到演武场玩,顾老三去站了会儿。”
杨妧恍然,原来楚恒口里的“伯父”是顾常宝。
秦老夫人一边唤人拿帕子给楚恒擦汗,随口问道:“顾家三爷有事?”
楚昕端起茶盅浅浅喝两口,视线落在杨妧脸上,眸中含笑,“没什么大事,他送荷包过来。”
杨妧弯弯唇,没多问。
吃过晚饭,杨妧回到览胜阁,瞧见笸箩里的荷包吓了一跳,“这么多?”
有大的有小的,有缎面的有细布的,约莫十几只。
楚昕笑道:“都是进城那天周延江抢到的,顾老三不知道哪个是,一股脑全讨了来,让你认一认。”
那天杨妧匆忙一瞥,也没瞧清楚杨婵的荷包是什么样子,隐约记得像是浅紫色,个头不算大。
而眼前这些要么是亮眼的大红大绿,要么针脚粗放不细致,还有两只绣得是金丝菊。
杨婵最讨厌金丝菊。
有阵子关氏为了给她治嗓子,时常用金丝菊煮茶喝。
杨婵不喜欢那股味,连带着也不喜欢金丝菊,更不可能绣在荷包上。
杨妧逐件看过,摇头道:“都不是。”
此时的安郡王府,周延江跷着二郎腿,手里捏一把小小的紫砂茶壶,仰头把茶水灌进口中,擦一把嘴角的水珠儿,问道:“打听得可清楚?”
旁边小厮点头哈腰地说:“大爷放心,小的办事几时出过差错?”
周延江将茶壶顿在桌面上,脚尖点了点,“滚下去领赏吧。”
待小厮离开,从袖袋里掏出只浅紫色潞绸绣着银白玉簪花的荷包晃了晃,紧紧攥在掌心。
周延江长得粗犷,却不傻。
别的荷包都是空的,最多有几枚铜钱或者塞一方帕子,这只荷包里却有一角散碎银子、两个笔锭如意的银锞子和一只纤巧精美的铜顶针。
很显然都是姑娘家平常能用到的东西。
本来周延江还没把荷包放在心上,可顾常宝眼巴巴地过来讨要,又说不出什么布料什么颜色。如果真是余新梅的东西,顾常宝怎可能不知道?
所以周延江打发小厮去查那天跟顾常宝在同一个雅间里的女人。
余新梅、楚映和杨妧都被排除掉,独独剩下个杨家六姑娘。
周延江记得曾跟她打过照面,印象里好像怯生生的,梳着个小髽鬏,是个爱哭包。
好几年过去,也不知道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
小厮打听到杨六姑娘不太会说话,平常难得出门,听说小时候长得很好看。
杨妧长相就很漂亮,杨六姑娘容貌应该也不错,不知道性情像不像杨妧。杨妧太厉害,把楚昕管得老老实实,什么都听她的。
看着手中配色雅致大方、针脚细密匀称的荷包,周延江一晃神,被自己莫名升起的念头吓了一跳,一把将荷包扔出去。
不过数息又捡起来,弹了弹上面并不存在的尘土,仍旧塞进袖袋。
心不知为什么,跳得有些急切而忙乱。
再过三五天,楚钊再度北上,周延江与之同行,楚昕策马将他们送出城门,回来对杨妧道:“周延江问起六妹妹,问多大了,名字是哪个字。”
杨妧面色一沉,“他打听这些干什么,姑娘家的名讳能随便问?哼,偷偷昧下小婵荷包这笔账,还没跟他讨呢。”
“别着急生气,”楚昕抬手轻拍她面颊,“周延江没有在众人面前问,我们到旁边没人的地方说的。我没告诉他,只说六妹妹年纪还轻,尚未开始议亲。荷包……原是顾老三不对,倒也不能全算在周延江头上。这些年周延江行事周全不少,早不像之前那般鲁莽放肆。”
杨妧一边叠着炕边楚恪刚晾干的夹袄,一边摇头,“我对周大爷没意见,但跟小婵不合适。齐大非偶,周家是宗室,我家只是一介平民,小婵又不能言语,岂不是白白被欺负?”
楚昕唇角弯出一丝笑,“我可曾欺负你?先前你也这样拒绝过我。”
“你不同,”杨妧抬眸,对上楚昕黑亮的眼眸,眸底深处,闪着温暖的光。
与前世的冷厉狠绝截然不同。
“怎么不同?”楚昕垂首亲吻她额角,呢喃低语,“你别这样看我,我会胡作非为的。真的,你让我觉得,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你都愿意纵容我忍让我。你对我好,我更要谨慎自己,加倍对你好才成。”
杨妧莞尔。
所以楚昕是不同的。
正因为前世有过几次交集,多少知道他的品行,杨妧才下定决心与他相伴。
否则,她更愿意找个门当户对的,或者从杨溥同窗同僚家中选个适龄的公子嫁了。
楚昕将叠好的衣物放回衣柜,笑道:“有咱俩在呢,岳母和六妹妹相中谁就嫁给谁,不管嫁到哪家都不是高攀,我这个当姐夫的替她撑腰出气。即便是宗室,周延江还敢不听我的?反正妧妧不必担心,六妹妹自有她的福分在,改天我找凡枝,请他多照拂怀宣,如果能得几位翰林指点两句,那就更好了。”
科考固然才学重要,可人脉和才名也不可忽视。
杨妧笑着点头,“你若是去<梯>子胡同就跟我说一声,让厨房做些点心给宁姐儿,针线房还有几件棉袄快做好了,也是给宁姐儿的。阿映要管家理事,怕是没工夫做针线。”
北风渐起,天气逐日冷下来,又到了边关形势紧张的时候,周延江那边并没有动静,杨妧渐渐将他抛在脑后,开始替杨婵访听合适的人家。
关氏对门户家世并无要求,只希望家里长辈和蔼,兄弟姐妹和睦,男方性情好会体贴人。
即便如此,可选择的范围依旧很小。
倒是有几家家里揭不开锅的愿意考虑,可媒人进门就问杨家能陪送多少嫁妆,这样的人家,关氏瞎了眼也不可能答应。
就这样一天天蹉跎下来,转眼又是桃红绿柳,满湖莲花开。
杨怀宣回山东祖籍轻轻松松考过了童生试,陆婉宁过了周岁,抓周时抓了一只金顶针,楚映高兴地说宁姐儿以后随舅母手巧。
轮到楚恪抓周时,他左手攥支紫毫笔,右手抓本《论语》直往嘴里塞。
秦老夫人既稀奇又高兴,“咱们家的人向来习武有天赋,读书一般,这会儿菩萨开眼,要叫咱家出个读书人了。”
楚昕笑道:“岳母家的人会读书,阿恪随杨家。”
这话倒是不假,大堂兄杨怀安在任上做得尽职尽责,连续三年考绩都是优等,今年调任河南陈留任知县。
河南产粮,只要风调雨顺,百姓便能得以安康,是个相当不错的去处。
杨溥有个同窗在开封府任同知,家里幺女尚未婚配,正好瞧中了杨怀安的人才,两家已经定下了冬月的婚期。
二堂兄杨怀定也取中了进士,去年在莱州府的掖县寻了个职缺。
一门三进士,说出去非常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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