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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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灵有时候就觉得自家主子可怜，明明应该是那些人远着主子才是。

林黛玉过去的时候，林如海和贾敏正在说话，关上房门说的。

贾敏对林如海的态度早就没有当年那么温和，现在更没有了，她就是担心孩子。

“你要去崔姨娘，去谢姨娘，去哪个姨娘那边都好。”贾敏不想忍了，她背靠着荣国府，着实没有必要那么低声下气，“这些年，我为你管后院，你是否也想是不是我害了你，害你无所出？”

贾敏不相信林如海没有那么想过，老太太以前可没有少当着她的面在林如海的面前说那些难听的话。

林如海可曾为她说过话？

或许有说了几句吧，但是林如海后面就是纳妾，想着要生儿子。

林家的人是不是想着荣国府的都是黑心肠的呢？

“是我，悄悄地下绝子药？”贾敏嗤笑，“林如海，我为了生孩子，喝了那么多药，你真当我想喝吗？”

贾敏一点都不想喝那些汤药，可是她想要孩子，“因为你林家一脉单传，所以我就得去喝那些药，就得给你纳妾，让她们给你开枝散叶。”

“夫人……”

“让我说完。”贾敏不想听林如海狡辩的话，林如海是文人，曾经还中过探花，对方就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一个月，你来我房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就多去那些年轻的姨娘那边。而我呢，就只能想着她们能给你开枝散叶，就得无条件地支持你。”

正室就应该端庄就应该大方，贾敏自认为自己做到了，否则林如海也就不能有那么多妾室了。

“崔氏是你的表妹，你对她好，我不多说。”贾敏道，“其他的姨娘呢，你是觉得她们年纪小跟着你，还是觉得她们家里不好，就多关心她们一些。对，你还是敬着我这个正妻，没有宠妾灭妻，妻妾的生活都好啊。”

贾敏认为这恰恰是最为可怕的一点，仿佛没有什么区别。

“你年纪大，她们花骨朵。”贾敏嗤笑，“年纪大些的姨娘，若不是良妾，你便说放出去，让她们再嫁。林如海，你是不是喜欢年轻貌美的？真的就是觉得她们能给你生儿子吗？”

林如海愣愣地看着贾敏，他之前一直以为没有什么问题，以为后院十分和谐，认为贾敏也做得不错，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错，林如海是觉得人家年纪小，他年纪大，都比人家大了十多岁，都快能给人当父亲的人了。他就对那些女子好一些，即便没有让她们越过贾敏，却比其他人家的妾室好上许多。

林如海当时就对那些人说，说贾敏是个良善之人。

“我……”林如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真的能说自己不是为了那些女子的美貌吗？还是说年轻的女子好生养？

这么多年了，后院年轻貌美的妾室，有怀孕生子的吗？

没有！

林如海有少去那些妾室那边吗？

没有！他经常去！

林如海每个月确实有固定时间去贾敏那边，有时候多去贾敏那边几次。但是在贾敏房里的总次数，当然不如那些妾室加起来的多。林如海还有换妾室，因为一个官员拥有的妾室数量也是有限制的，即便可以不去衙门登记，他也不想拥有那么多，所以确实也有放出去的。

“如今，我也不去想了，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贾敏是真的很心痛，发泄出了内心的不满，“你若是觉得是我害得你没儿子，那就让我们娘三搬出去。要是再不放心，你便是在外面养外室，那都好。”

贾敏真的不想再那么累了，也不想去操心林家到底有没有子嗣传承下去。

林家这样的人家，贾敏想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嫁进林家。若是她嫁给别的男子，或许早就儿女成双，而不是辛辛苦苦去喝药。

院子里，林黛玉想去找父亲，却被巧雪给拦住了。

“夫人正和老爷说话呢。”巧雪没有让林黛玉过去，夫人说过，别让人过去。姑娘年纪这么小，就更不该过去，别听到了小孩子不该听到的话，“姑娘可是想夫人了？”

“我找父亲。”林黛玉吸吸鼻子，怎么办，又想流泪了，一定是梦里的人给小嫩草浇了太多的水。

水太多，怎么办？

倒出来，哭出来啊！

林黛玉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自己不是爱哭，那都是因为被浇了太多水。

“我的栗子糕……”林黛玉好难过，“被崔姨娘给抢走了，她抢走了我的栗子糕，不让我吃。我小，就只能给我两块吗？我不配拥有小盘子吗？”

好委屈啊，林黛玉看着装着两块栗子糕的盘子，就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还是让我去当尼姑罢了。”林黛玉道，“你们就是想让我当小尼姑，是不是？那样就不用梳包包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