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完结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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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殿。

胡烈娜站在殿中，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

直到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心裂开两道裂缝，她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紫黑色和灿金色的身影立于台阶之上，相顾无言。

“老师！殿主！”胡烈娜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上前微笑道，“恭喜你们！”

比比东对弟子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转头看着传承天使神位后恢复青春，高洁典雅的女儿流露出的悲伤，蹙眉道，“那是千道流的选择，你……”

这种时候说什么好？你不要太难过了？

怎么可能不难过，纵然千道流的所作所为为她不齿，甚至因为他当年的袖手旁观而十分厌恶此人，可对千仞雪来说，千道流终归是疼她爱她，为她献出生命的亲人。

比比东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千仞雪的脸，“你还有我。”

千仞雪看着比比东眉目中的温柔，突然有几分明白当年父亲为何不择手段，也要留下这位惊才绝艳，却灵慧体贴的女子，她心中百味陈杂，颤抖着嘴唇不可思议地望着风华绝代的帝皇，“母亲……”

“千寻疾和千道流都死了，那段恩怨就这样吧，我也累了，”比比东温柔地抹去千仞雪的眼泪，认真道，“以前是我的错，被仇恨吞噬了内心，看不清事实迁怒于无辜的你，希望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比比东的话被突然抱过来的千仞雪打断，她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继续道，“对不起，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还冷落了你，让你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如果你能原谅我，以后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千仞雪抱紧了自己母亲，“对不起……”

比比东愣了愣，没想到有天能从一直仇视她的女儿口中听到这个词，她以为千仞雪能接受她就已经是极限了，“什么？”

“对不起……”为了以前的轻信，她为什么没有自己去调查当年的事，到了最后还要别人来提醒？

“对不起……”为了以前的仇视，明明比比东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以前到底承受了多少？

“对不起……”这段时间为了所谓的自尊和骄傲固执地不肯接受，反而用更伤人的态度和你相处。

“对不起……”因为祖父的献祭迁怒于你的不告知，明明你恨着他也没有义务告诉我。

“对不起……”千仞雪从出生后第一次享受到了来自母亲的疼爱，她抱着比比东哭得形象尽失，唇角却挂着从未有过的灿烂微笑。

比比东闭上眼，回抱住自己的女儿，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血脉相连，骨肉亲情。

难怪，当年那只柔骨魅兔会疯了一般保护她的女儿，甚至……

“我也会保护好你的。”比比东摸着千仞雪的头，看着旁边红了眼眶的胡烈娜，心中一轻，桎梏内心多年的锁链终于断裂了，她嫣然一笑，轻声重复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的女儿们啊。

我的亲人。

海神岛。

唐三感受着海风传来的信息，转头望着身旁的白言，挑眉道，“你也感觉到了？”

“嗯，”在斗罗这种世界中，神祇的气息就像海岸中的灯塔一样明显，在白言的感应中，新生的罗刹神的气势在刚才突然暴增，他想了想道，“看来比比东和千仞雪和解了。”

正神邪神的称呼，除了神力属性相对，还有一点最大的不同就是，正神神力中正平和，稳如山岳，而邪神神力狂暴邪戾，会反噬神祇内心，一旦不能坚守本心，神祇就离陨落不远了。

比比东和千寻疾的事，从他开始，由小舞接手，又交给大师和柳二龙调查了这么多年，这段恩怨早被他们查得清清楚楚。

“我们从未停止过挑拨她们关系的举动，还以为在决战前她们会反目成仇的，没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上……”白言叹了口气，语气复杂，“该说不愧是母女天性吗。”

完全补上内心弱点的比比东和千仞雪，这就不是能随意战胜的对手了。

“母女联手真是麻烦啊……”

“比比东有千仞雪，”唐三笑了笑，握住白言的手，柔声道，“你有我。”

“临时拉起来的组合，难道会比我俩更默契吗？”唐三整个人染上夕阳的颜色，在温暖的夕光中眉眼锋利，锐气逼人，“母女联手又如何？”

白言一愣，回握住唐三，接着他的话道，“最终的胜者，只会是我们。”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