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个苹果派引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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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转移话题倒也不是信口开河啦。阿芙拉有点好奇的歪了歪头，那边被学生们好奇围上去的……不是料理台吗？

她盯着人群中间看了两秒，立刻果断转回头，当机立断的站起了身！

“我还有事，”阿芙拉简短的说，“就先――”

“大小姐。”

熟悉的、低沉的、磁性的，――小野大辅的，执事嗓，带着些许惹人心口发痒的笑意，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阿芙拉绝望的闭了闭眼。

“我不认识你。”她徒劳的挣扎了一下，气若游丝的反驳，“我叫阿拉蕾，你认错人了……”

“哎呀哎呀，或许是我今天清晨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惹得大小姐心情郁郁。可我宁肯您将愤怒化作长鞭抽打在我的身上，也好过那双星辰般美丽的双眼映不出我的倒影。”

恶魔执事咏唱一样轻声叹息，夸张的像是舞台上十四世纪用玫瑰花束追求贵妇人的骑士，――阿芙拉清晰听见整个餐厅里依次响起一片抽气声，像风吹拂过麦田……那一定是一场飓风。

完蛋了。阿芙拉痛苦的想。她低调、平稳、不惹人注意的学校生活，就彻底葬送在这么一场闪亮登场里了。

――塞巴斯蒂安，你这个混蛋。

被小公主在心底恶狠狠抽了一顿，其实只是没办法忍受超过三小时看不见自家大小姐，变异的痴汉执事面不改色的宠溺微笑着，硬是让花痴的女生从嘴角勾起的弧度里看出那么点儿“真是拿你没办法啊”――这样晚间八点档的狗血台词。

这个巍然不动坚持要穿执事燕尾服的男人，已经慢条斯理的拉开了椅子――另一张桌子，远离库伦家的那种――并且温柔但又强硬的请自家大小姐坐了下来。

然后他打开一个奢华、古老、关键是昂贵的雕花漆盒，变魔术一样，掏出好几样精美的餐点来。

“请用，大小姐。”

他柔声说着，暗红的双眼里盛满了醉人的宠溺，仿佛仅仅只是站在一边注视着他的公主，就是一种无上的幸福。

阿芙拉……阿芙拉拼命瞪着他。

这人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是自带背景和bgm吗！全餐厅的人全都在看她喂！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个人耶！她能吃得下东西就怪了！――再说了谁让你给我送午餐来了这又不是日本经典桥段送便当！你走错剧场了赶快麻溜的混蛋！

僵持了几秒钟之后，塞巴斯蒂安放弃似的叹了口气。

“您总是这样心软，”他无奈的说。

阿芙拉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跟她究竟有没有半毛钱关系……塞巴斯蒂安已经对她恭敬的微微弯腰，转身回到了料理台边上。

……唔。

那料理台的模样怎么还有点眼熟？

这边阿芙拉还没回神，恶魔执事已经熟练的开始料理起食材。在大部分女生闪亮亮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这个生性残酷又贪婪的深渊恶魔已经褪去了方才毫无原则包容的模样，明明是同样的微笑表情没有改变过，却硬生生多了几分令人战栗――趋之若鹜的危险来。

他使用刀具的动作简直快的像是出现剪影，哪怕最微小的翻腕抬手都带着那么几分时光沉淀下来的刻骨优雅。洗净的果蔬在他指尖滴溜溜转上一圈就被整整齐齐的削皮切块，可洁白如雪的白手套上，自始至终，连一滴污垢都不曾沾染上。

这哪里是准备做饭，明明是一场炫技和表演。

阿芙拉内心抽搐，――她不远处坐着的一个女生满脸通红，像是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样。

等塞巴斯蒂安把食材往料理台和烤箱里简单一塞，拉开柜门就是一盘盘喷香扑鼻、引人垂涎的美味佳肴，阿芙拉终于想起来这玩意儿是什么。

擦，这是她家升级到完美品质的食物复制机啊啊啊！！

塞巴斯蒂安！你怎么把这东西扛到学校里来了！

阿芙拉囧的不可开交，风中凌乱。

“吃吧，”这狡猾的恶魔低声宣布，抵在唇上的食指像是在念诵将人类灵魂拖去深渊的魔咒：“如果你们有胆量的话。”

整个餐厅蓦然一静，然后――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冲天的尖叫声简直要把房顶也一并砸个粉碎。阿芙拉忍住揉耳朵的冲动，觉得被吸血鬼太过卓越的听力折磨的够呛――看看旁边库伦一家不善的脸色。不过她只是默默无言的抬起头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满身低气压的学生会会长，希望自己此刻的表情足够可怜。

二十一世纪的达西先生居高临下的瞪着她，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气的不轻。

“您怎么不去用餐？恩？自带执事来学校引发轰动的阿芙拉大小姐？”他忍不住讥讽道，“或许您担心走在取食物的道路上会被追求者淹没？不必害怕，刚入学第一天的新生，所有人都会为您这位公主恭恭敬敬让道的。倒是我，没有自知之明、前来讨麻烦的学生会会长，会担忧离开餐厅就被人徇私揍上一顿呢。”

总算见识到达西犀利的口舌――显然他已经被气疯了，阿芙拉自觉都是她的锅，被奚落了一顿也苦逼兮兮的听着。不过回头间看见在人群里探头探脑、因为迟来一步所以一头雾水的小伙伴，赶快挥手示意他过来。

克拉克提心吊胆的在人群中挤过来，终于走到她桌边的时候已经浑身狼狈，衬衫纽扣都被挤掉两个――阿芙拉完全不想说她看见有几个女生趁乱揩了点油，谁让合身的校服完全遮不住氪星人完美的好身材？

“哦老天――阿芙拉，这是怎么了？”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其实他完全不用这么喘的。类人心理。“这学校的餐厅可真是有够热闹的，我刚进来就差点被挤出去。”

……阿芙拉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qaq。

好在克拉克也并没有怎么在意，毕竟初来乍到，他还以为这是福克斯中学特有的风景呢。这个腼腆的小镇男孩有点儿局促的理了理头发，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包装好的馅饼，热情的推荐给了新朋友，“嗨，这是玛莎……你知道的，我妈妈，最拿手的苹果派。它们刚出烤炉的时候最香，表皮焦黄、苹果丁散发着热气，这是我带来当零食吃的，虽然有点冷啦，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尝一尝。有机会我一定会请你来堪萨斯，阿芙拉，你知道清晨刚摘下来的苹果有多圆润可爱吗？”他颇有些意动的回忆着，还表情鲜活的皱了皱鼻子，“老天啊，才刚搬家三个星期，我都已经想回去了。”

阿芙拉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想笑，尚未背负整个世界重量的超人究竟还能有多暖？隔着一层屏幕她崇敬那个温和强大的氪星人，可此时此刻，阿芙拉更乐意和会跟自己开玩笑的克拉克共进午餐。

她笑眯眯的接过那块苹果派，珍而重之的咬了一口。

“好吃吗？”

……阿芙拉很想说“是”的，如果不是这声音从她背后传来的话。

恶魔执事面带微笑、身姿笔挺，目光一错不错的钉在苹果派少了一个缺口的小月牙上，指间雪亮的刀具转的飞快。

阿芙拉瞥了一眼桌面上丁点没动过的豪华午餐，保持了高品质的沉默。

另一边，爱德华托着一块小蛋糕，目光忧郁又哀怨。

阿芙拉：“……”

不，这种叫人汗毛直竖的修罗场，绝对不是我的日常！

――从来没有被命运偏爱自觉的阿芙拉，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