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七天 假痴不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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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宇缄口不言,像是回忆什么，问道：“是跟那笔八十万有关吗？”

薄子敬推着他肩膀往沙发处走，了两并肩坐了下,一白一黑的软底拖鞋并列米黄色的地毯上，薄子敬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手机的通话记录，最后一通，显示的是钟宇的号码。

“虽目前法医的判定为意外死亡，但是从刑侦角度说，并不排除有他杀的嫌疑。”薄子敬总结了一句。

钟宇说：“昨天他确实给我电话说是想要一笔钱，但并没有说明缘由是什么,我认为我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去付给他这么多，所以我把我跟他的通话记录都发给了你。”

“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嗯。”钟宇点：“因为数额比较大,又牵扯到何授的案子，我不得不多个心眼。”

薄子敬他手上拍了拍：“你知道这笔钱他是用做什么的吗？”

钟宇想了想：“何海洋是公务员，处级干,每月工资大概一万左右,从他的穿着扮看，他并不是一个出手大方,甚至可以说有些抠门的，这种应该很能攒钱，突向我开口要八十万，而且交换的条件是自己父亲的案情，除非他沾染了黄赌毒被逼上家门走投无路，否则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薄子敬没忍住低了两声，偏看他，此时钟宇手中还拿着一支空试管,整个看起十分学术派，加之他举手投足间又非常恪尽规矩，就连每每坐沙发上都是腰背挺的笔直，双腿微微分开，看起非常拘谨，但薄子敬知道，那是他常年如一日保持的习惯罢了，当下从水果篮剥好一根香蕉递给钟宇，说：“何海洋之前沾上了赌博，外面欠了高利贷不少钱，跟你要钱是因为被那帮催收的逼的没办法才狗急跳墙，不过巧的是，昨天他才将那几个放贷的骗出去被丧尸咬完事儿，今天自己就这样，而且古北路那边的安防算是比较好的，怎么可能突蹦出两个活死没有被军队跟警察发？”

“你是说可能是有故意放了丧尸过去？”钟宇皱眉：“什么这么大胆子？”

薄子敬摇：“一开始我们推断应该是那帮放高利贷的其他，但是不太可能，毕竟大家连出门都受限制，更何况是跟丧尸交道，所以我都怀疑是不是那个制造出m279的做出的，但是他跟何海洋又有什么冤仇？”

两都没说话，彼此之间默契的开始各自思考了起，薄子敬并非不想承认何海洋的死仅仅是个意外，而是多年的从警生涯练就的敏锐的反应能力明确的告诉他，何海洋的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那么简单。

电视机右侧上方的墙壁上，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八点十分，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薄子敬忽伸出手钟宇腿上搓了搓，随后走去落地窗旁将窗帘拉开三寸的缝隙，十九楼的视野十分开阔，海山公寓的地理位置又是绝佳，几乎能将半个新京市囊括眼底，此刻外面除了路灯和车辆大探灯之外几乎是一片黑暗，平日灯火辉煌的市中心连日像是一只养精蓄锐的雄狮，只等着灾难过去，她又会重新鲜活起。

“不早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薄子敬一边说着一边合上窗帘，刚转过身，就见钟宇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似乎有些猝不及防他忽转身，钟宇一时间没得及挪开目光，等反应过的时候，脸上难得出了一丝慌乱，手一滑，试管一下子就掉进了脚下毛绒绒的地毯，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显得有些暧昧不清。

“你看......”

你看我干什么？

薄子敬话还没说完，电话忽响起，本一脸喜悦的薄副组长看到电显示是‘我妈’两个字的时候，立刻脸色一变。

“喂儿子，睡了没？”

何萍星女士电话跟自家儿子讲话永远都是一副慈母语气，以至于每每都让薄子敬忘了从前他上学架之后母亲是怎么提着他的耳朵给那些同学一个个挨家挨户道歉的场面。

“还没呢妈，这么晚电话是不是又想查岗啊？我告儿您啊，这几天都没戏，这忙着抓丧尸呢，没工夫搭理您那些姐妹儿的闺女侄女外甥女，这种事以后说吧，不对，以后也别说，我是不会您的威逼利诱之下去去搞那劳什子亲的，生死之交家的闺女更不用说，你都不嫌我祸害家，我......啊？啥？”

对面电话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一下子止住了薄子敬连环炮似的唇枪舌战。

钟宇眼看着薄子敬挂出一副眯眯的神色朝他这边偷瞄了一眼，低声道：“林叔跟您都说了，那我就不多解释了......不会，没误会，的，对对对，的，比珍珠还......对，这会儿就我旁边呢，吃香蕉呢，唉不行，他害羞，改天说呗......别啊，你这样会把我媳妇儿吓跑的，说了，街上都限行了，你儿媳妇儿跟我俩整天忙的跟鬼似的，您好意思扰他么？......今晚？今晚我们俩难得能休息一会儿，您就别跟着添乱了成吗？就这么一点时间，您忍心扰我们俩的二世界吗？行行行，过段时间一定带回去给您看看，行行行，没问题，好好好，那就这样，祝您和我爸还有爷子最近吃嘛嘛香哈，拜拜。”

薄子敬收了电话，展出去的脸根本不及刹住，就见钟宇忽从沙发上站了起：“我先去忙了，你早点休息。”

“哎，干嘛呀？”薄子敬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按回了沙发，不满道：“你今晚不会准备我书房通宵吧？”

钟宇道：“不会，最多到十二点我也要睡了。”

薄子敬一听这话立马就坐不住了，炸毛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连续一个星期高强度工作睡觉只睡了不到二十个小时，你这么熬下去，我可就要守寡了。”

“也没有，我......”

“听我的，别忙了。”他二话不说就将钟宇手上的橡胶手套摘下丢进垃圾桶，后将他眼镜拿下放茶几上，双手搭钟宇肩上，两面对着面，只隔不到两拳的距离，薄子敬紧盯着他眼睛认道：“我这好不容易才有了媳妇儿，要是给我整没了，你说我找谁哭去？”

钟宇苦，刚要说话，薄子敬忽就凑了上他唇上轻轻一吻，蜻蜓点水似的，根本让钟宇不及反应。

“你这个......”

“我这个呢就这么不讲理，你要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我就替你当回事，反咱俩别眼就是不当男男关系，不过这对我说没太多难处，也就你一点的事，但是不管你点不点，总别跟自己过不去，毛爷爷曾经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这么不要命的工作，我回下去了要是见着毛爷爷，他问我我媳妇儿哪，我怎么说？难道说我媳妇儿加班猝死过劳成疾？不能啊对不对，所以你今晚什么都别干，就回房间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