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天 金蝉脱壳(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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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课题？”薄子敬问。

钟宇看了他一眼，似乎欲言又止，但还开了口，说：“关于《zrnzrc薄膜的微观结构、化学键、应、硬度摩擦学性能的关系的研究》。”

“......”

薄子敬终于知他刚才看过来的那一眼什么意。

假装干咳了两声，他问：“你送给他金砚台这个，还有其他人知吗？”

钟宇想了想，说：“那家店铺的老板应该还记得我，毕竟很少有人会送金砚台这种东西，况且黄金市场也就只有他们一家有卖这个的，至于教授有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个我不清楚。”

“那我那天第一时间告诉你志朝一案的作案工具金砚台时，你怎么没反应？”

“因为对我来说，不管作案工具什么，人都已经死了。”

“可对于警察死者以及死者家属来说，这非常重要的一件东西！”薄子敬皱了皱眉，忍不住带了一丝薄怒，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些，说：“倘若这几天不因为m279这件，你可能这会儿还当做最大嫌疑人关在审讯室里接受无休止的审问，因为不管从死者手中的纽扣、你衣服上的咖啡渍、作案工具以及不在场证明来看，钟宇，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目标！……你就本案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话落，整个客厅一片安静，偶尔只从窗缝处传来一丝轻微的风声，将落地的白纱吹的轻轻飘起，钟宇偏过头看向窗外，不到八点，却已经艳阳高照，外面嘈杂而过的热闹仿佛昨天下午那场即将要蔓延的灾难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又想起昨晚那条短信，以及年这个时候，他收到的另外一条、来自于一个人不号码发出的消息——

【小宇，多年不见，我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了，那个人在年的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回来要找回我曾经失的一切，小宇，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他闭了闭眼，这个动作落入薄子敬眼中，两厢之间虽然只隔了一张不大的餐桌，却仿佛一筑铁墙生生分离开来。

【听说你谈恋爱了？还个男的？小宇，小时候我怎么不知你还有这种癖好？薄子敬，薄警官对么？有意的啊，我还以/为你们大学追你的那么多女生里面，你会从中选择一个呢，真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么？你们在一块得有三个月了吧？我觉得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宽容了，明天开始，你要还跟那个警察在一起的话，那就别怪我咯。】

【你这个疯子，你在哪，我要跟你谈谈。】

【有什么可谈的？小时候咱俩谈的还不够多吗？没必要，总有一天你会知，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都别想得到。】

那个人就个疯子，疯狂到什么都做的出来。

当天晚上他就跟薄子敬分了手，不管薄子敬当时如的大发雷霆，甚至那隐忍着的、近乎带着些哀求一般的挽留，都没能让他动摇分手的想法，饶他知薄子敬在他家楼下等了他一天一夜，他宁愿旷掉第天的工作也没法面对他。

手机传来的消息每次都一大条往过推送，他甚至都不敢看那白色框里的大段大段文字，甚至想要直接拉黑他，最后还不舍得，只删掉了对话框，任由近三十多个小时漫无止境的一通通电话讯息之后，手机终于停止了推送，薄子敬也了。

......

“你相信我吗？”钟宇转过头来看向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谨慎冷静，他将双手交叠在身前的餐桌上，上半身带动的微微超前倾了倾，那个相对想要依附于别人的姿势，这对钟宇来说非常难得的，因为在薄子敬心中，他一直都独立冷淡甚至偶尔带着些戒备的人。

心中一动，薄子敬忍不住站起身来到他身边，将手轻轻放在钟宇肩膀上，而后稍一使劲儿，就将他搂了过来，：“关于信任这两个词，从一开始，我就从未对你有过任动摇。”

钟宇抬起头来跟他对视半晌，才说：“不我做的。”

审讯室的门人推开，郭壮壮出来之后直接穿过大厅了办公室。

“老大，所有审问已经结束了，都没什么问题，一会儿我让小李把资料整理好之后拿给你看看，对了，今早我把志朝家人问话的资料录音已经带回来了，您看这个往后拖一拖还？”

薄子敬拇指底下还钟宇的那张证件照，他长按屏幕将照片保存下来加密，然后还给照片备了个注，干脆：“不拖，拿过来给我，顺便把志朝一案我们目前得到的所有相关资料都拿过来，问一下舞男那边，昨天下午不说志朝尸体检结果出来了么，你把检查报告要过来……算了！我亲自一趟！”

他话还没说完，郭壮壮就觉着一阵风从眼前卷了过，连带着桌上的几张打印纸都跟着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