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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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上镶嵌有细碎的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男戒上的细钻勾勒的字母,是x,她的姓氏首字母,女戒上的字母则是c。
夏娆抬手拿起女戒,发现内圈也镌刻着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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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今天,原本是准备求婚的?
当年两个人结婚证领得仓促,婚戒和酒席都没来得及准备。外界人眼中的离婚,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解开两个红本本羁绊的分手罢了。
夏娆骨子里是个很需要仪式感的人,当初拿着身份证户口本拉着他去领证,并非意味着她不在乎两个人结发所需的一切仪式。
只是那时候,她对他过于依赖,看他逐渐在大众视野中抛头露面,身边美人如云,心中危机四伏。
那会儿,她实在太迫切想成为他的妻。
夏娆把戒指戴上无名指,尺寸刚好合适。
她缓缓抬眸,程让安静地躺在床上,双颊的粉意渐渐消散,胸腔平稳地起伏,睡着了。
夏娆合上戒指,放到桌角,然后去卸妆洗澡。
一个小时候,她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
程让不知何时起了身,就坐在客厅的卧室里,手里握着戒指盒,正在想着什么。
他闻声站起身,朝夏娆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酒醒了?”
程让:“大概醒了。”
夏娆嗔怪道:“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敢在外人面前喝。”
“你都看到了?”
“戒指?”夏娆故作不经意地反问,闷“嗯”了一声,说:“看到了。不过你究竟继承了谁的审美,好土。”
“我好像搞砸了。”被酒精浸染过的嗓子有些沙哑,音尾带着淡淡的歉意。
夏娆不明所以地扭过头:“什么?”
程让双手扳过她的肩,迫使她正对着自己。
“我本来想求婚的。”
夏娆眨了眨眼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还敢喝醉,说明什么?你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是佯怒,不料程让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搞得她都跟着紧张起来。
“戒指,是十年前定制的。”
十年前?怪不得设计会那么土。
哎,不对,十年前她才十二岁,刚读初一,他那会儿也才刚高中毕业。
她那会儿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一直到高中,她在他给她辅导作业时,偷亲了他,从那时才算是确认了恋爱关系...
夏娆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诧地望向程让。
“你你你,那时候就盯上我了!”
程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说:“不,更早。从你出生起,我就知道,这个小女孩,长大后是要给我做媳妇儿的。”
夏娆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问:“你是变态吧?”
程让微微勾唇,喷薄而出的鼻息带着淡淡的酒气。
“知道我爸妈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因为他们喜欢我。”这个夏娆还是很有自信的,她从小可招人喜欢了。
程让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说:“还有...我和他们说要让你做我的童养媳。”
夏娆从小就觉得自己有两对爸妈,考一百分让亲爸妈去开家长会,做错事被叫家长就喊程爸程妈去。
从小时候的公主裙,粉皮鞋,到长大后的爱马仕香奈儿,程妈对她可谓是捧在掌心里宠。
她以为是程爸程妈更喜欢女儿,没想到都是他们老程家在养儿媳妇。
夏娆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活成了翁中的那只鳖,被人家捉得死死的。
好想生气怎么办,可涌上心头,怎么却全变成了浓郁的甜蜜。
原来,喜欢这件事,他比她更早。
“阿娆,真的不给我个名分吗?”他打开手中的戒指盒。
夏娆撇了撇嘴,从戒指盒中取出女戒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哪有你这样的,人家求婚都是要单膝下跪,亲手为女方戴上戒指的。”
“那...我重新来?”
“算了算了!”
夏娆摇摇头,敛了嗔怪的神色,微微一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湿发搭在肩上,细密的水珠染湿了胸前雪白的皮肤。
“程让,我都同意复婚了。那我们是不是...”
程让心领神会,忍不住好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夏娆扬起下巴,凑到他唇上咬了一口,双手从他的脖颈,挪到结实的人鱼线上,轻轻捏了一把。
“你买东西回来,不先验验货?”
程让眸子微沉,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伸手揽过她的腿弯,打横抱起,走到卧室,丢进柔软的大床上。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酥酥麻麻的,夏娆忍不住咯咯直笑。
不过很快,她就转喜为悲,彻底笑不出来。
程让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嘶哑而魅惑:“还满意吗?”
她紧紧勾住男人的脖颈,指甲将他的后脖颈掐出了一圈月牙印,几乎是哭着说:“我再也不好奇了。”
程让身体力行,360°无死角向她证明“货物”没问题。
这天晚上,夏娆不知道被折腾了多少次,到最后累得嗓子都哑了。被他抱去洗澡时,人几乎快要睡着。
次日醒来,已近下午。
夏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程让不在身边,她缓慢地坐起身,只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过一次,重新安装上一样,异常酸疼。
昨天晚上那场“云雨”历历在目。
她从没见过程让那副模样,盯着她的目光,写满直白的欲望。情动时,微微皱眉咬着下唇,汗水就滴在她的脸上。
夏娆觉得他简直是头不知疲倦埋头耕耘的老黄牛。
人又不是土地,哪能经得起那么折腾?
卧室的门被推开,程让穿着一身居家服走进来,夏娆立刻朝他投去幽怨的目光。
程让淡淡笑着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说:“要再休息会儿吗?”
“饿~”
“那就起床吃饭吧。”
夏娆咬了咬牙,狠瞪了他一眼:“不,我要在这儿吃。”
程让略微皱了皱眉,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生病了?”
“你还好意思问。”夏娆不满地嘟囔,手指抓紧床单,脸上逐渐染起一股粉意。
程让瞬间会意,眯着坏笑问:“下不了床?”
夏娆霎时间气血上涌,小脸爆红。
她伸手堵住程让的嘴:“你...干嘛说出来。”
程让拉下她的手,安抚地拍拍:“我去给你端早饭。”
说罢,他站起身,去为夏娆端来早饭。
夏娆窝在床上啃着吐司,问:“你昨天干嘛喝酒?”
“嗯,被谢闻灌了。”
夏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还能被别人灌酒?”
“嗯。”程让静静注视着她,眸色中透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们非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选了真心话。拒绝回答的人,需要喝酒。”
“啊?他问了什么?”夏娆突然来了兴致。
“他问我是不是处男。”
夏娆闻言,刚咽到嗓子眼的牛奶顿时被呛了出来。
“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
“快三十岁还离过婚,我说还是,委实丢脸。所以,我选择了喝酒。”
喝酒就是逃避,简直是不打自招,夏娆觉得程让这法子蠢极了。
她正准备说什么,刚抬眸,就瞥见他唇角散开淡淡娟娟的笑意。
“然后,他给我看了和你的聊天记录。”
夏娆突然想起她和程让公开那天,她和谢闻说的话。
程让的笑意更甚,只是那笑容,总让人有种不怀好意的错觉。
夏娆很快意识到,那并非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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