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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破晓,晨鼓未动,天光熹微,蔺知柔已经梳洗穿戴停当。
不一会儿,四房的仆人到了,帮忙将箱笼行装搬到大门口,抬上板车用麻绳捆扎得结结实实。
赵氏与常嬷嬷自有一番叮咛,千万个不舍,洒了一回泪,倒是蔺知柔没什么忐忑之色,反过来安慰了他们两句,主仆俩免不得暗自纳罕一番。
赵氏把挂在肘弯的小布囊与她斜挎在肩上:“书囊收好,莫丢了。”
说着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阿娘缝了根银簪子在夹层里,给你以防万一,莫叫人知晓……”
赵四郎已站在车旁等了半天,笑着催促道:“有我同去你怕什么?”
常嬷嬷忙道:“是啊,四郎常去江宁,那条道是走老了的。”
赵氏这才让女儿登车:“千万跟好你阿舅啊……”
话还未说完,赶车人便扬起了鞭,驴车辚辚地驶出了曲巷,留下两个妇人久久伫立凝望,直到影子汇入远处熙熙攘攘的街衢,再也看不见。
从扬州到江宁,陆路加上水路总共大约两百里,加上他们带了重货车船都走不快,路上得耗费两三天时间。
车厢狭小憋闷,没有座椅,侧面也不开窗,赁来的车自然也不会十分洁净,这也罢了,遇上道路崎岖一些,车便颠得人浑身的骨头几乎散架。
蔺知柔上辈子去异乡读大学,选的总是最便宜的火车,甚至站过近十个小时,可比起古代的驴车马车还是舒服多了。
中途一行人下车活动了下筋骨,就着清水吃了些胡饼,不知不觉半日消磨过去,车已行至扬子津。
下了车,蔺知柔放眼望去,只见江面上舳舻相属,帆樯林立,一直延伸向浩渺的天际,竟是望不到边。
扬州城的官河上舟船也多,可那毕竟是城中的内河,与广袤的江面不可同日而语。
不一时,赵四郎找好了船,与车夫会了帐,叫船工与手力将货物和行装卸下,搬运到船上。待一切准备停当,登船划棹,日头已偏西了。
坐船果然舒服多了,江上风平浪静,落日映红水面,不时有归鸟从天边飞过。
蔺知柔坐在船尾,目送夕阳没入深紫色的山影中,江面上暮色四起。
船娘支起炉子,将现钓的鱼刮鳞去脏,在江水中漂去血水,投入镬子中的滚水里,撇入面片,洒点盐,就是一锅鲜美无比的鱼汤水引饼。
舅甥一行人忙着赶路吃了一天干饼子,闻着鱼香都是食指大动,船娘招呼几位客人同食,便也没有多加推拒。
吃完夜饭,周遭已彻底黑了,镰刀似的弦月悬在江上,四下橹声渐稀,舟人停棹,矮身走进船舱问道:“阿郎,前边两里外就是白沙州,今夜泊在此地?”
赵四郎点头:“老丈作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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