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番外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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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手一抖，东西掉在了地上，一盒巧克力，还有……一条中华烟。

若姐跟燃姐同时被请了办公室。

李燃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这回真不是故意的啊。

白若：“……”头疼欲裂。

办公室内，被教育了一阵之后，班主任突然说要打电话叫两人家长，白若顿时变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祈求老师不要叫家长，并且表示都是自己的错，自己愿意写十遍不重样的保证书。

一旁的李燃心中：若姐牛皮啊，也真够义气，竟没将我扯下水。

*****

宋致诚这两天挺忙，工作各地飞，好不容易抽个空回来，还没来得及询问儿子的课业进展，就被儿子班主任一连串告状：宋敏齐逃课，打架，偷身份证去黑网吧，据说还有人看到他抢女生的钱……说抢钱这事可大可小，可不能放纵，让他方便的话最好来学校一趟。

男人黑着脸去了港大附中，在年级主任的办公室，果然看到了自己混账不争气的儿子，正在办公室面壁思过。

“爸，怎么是你来——”宋敏齐似乎也没料到，这回竟然真是来了家长，以前都是司机或者他父亲的助理什么的，来了也是敷衍老师几句，就将他接走，也不得说他什么，之后他该怎样怎样。

可是现在——

宋敏齐咽下口口水，感觉身上隐隐作疼，在心中骂骂咧咧。

日哦，今天这一顿打是逃不掉了。

宋致诚跟年级主任简单说了会儿话，就带着儿子走了，一路上父子俩都没说话，一直到校门口。

可是宋敏齐是了解父亲的，越是不说话就表示情况越是严重，为了让自己少受罪，他竟然主动开口解释了：“我没有，我没抢劫小女生，赵秃头冤枉老子！”

“你老子在你面前。”男人沉声提醒。

宋敏齐话一哽，改口道：“是赵老师冤枉我，我只是看那个小孤儿可怜，请她吃了顿辣串儿，还有蛋炒饭，不信你可以喊她出来对质。”

男人顺口道：“那你现在立刻喊她出来，对质。”

宋敏齐：“……”

糟了，忘了问那个小孤儿叫什么名字几班的，电话也不知道。

宋致诚目光扫一眼儿子：“留点面子给自己，别逼我在校门口收拾你。”

宋敏齐气得跺脚，被司机拉上了车还不死心，使劲锤了座位好几下：“真是请个孤儿吃了辣串儿——”

男人上车来，对他的撒泼习以为常，只是冷声提醒道：“下次再接到学校老师告状的电话，我直接让人将你绑去意大利去，找你的妈去。”

“我不去！”宋敏齐大闹，“我死也不去！”

“哦？”男人仿佛来了兴致，“为什么？去了那边，你至少不用挨打了，你妈宠你得不像话。”

“总之就是不去。”宋敏齐脖子一扭，气呼呼看着窗外不说话。

郁愤中又带着点委屈。

宋致诚看一眼儿子跟自己极为相似的侧脸，竟然罕见地软了语气，“敏齐，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你看你大哥，也在意大利学习生活得很好。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还不糟糕么？我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宋敏齐回过头来，粗声粗气，“大哥在电话里亲口告诉我的。”

男人无动于衷，似乎并未当回事。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宋敏齐瞪大眼，“你知道了也不阻止？”

“你母亲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宋致诚对儿子道，“你要我怎么阻止？冲过去跟那个男人打一架，还是跟你母亲吵闹一番？这太难看了。”

宋敏齐受打击不小。

宋致诚不想再刺激儿子，缓和了语气道：“敏齐，不管你母亲跟谁在一起，都不影响你是她的亲生儿子，我也一样。”

“你也会找别的女人吗？”宋敏齐红着眼睛问。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宋敏齐颓然地靠在座位上，像是突然没有了力气。

良久，他听见自己父亲道：“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初中毕业之后，到意大利跟你母亲生活三年，让她看看你，等到大学的时候，我让人接你回来，读港大。”

宋敏齐手捂住脸，无声地拒绝。

“我不，我去意大利了，她会跟你离婚的，她要争抚养权，律师都找好了——”声音从少年的指缝中溢出来。

儿子原来已经不小了，他什么都明白。

男人在这一瞬间，心底有些难言的酸涩。

“她不敢这样做，你相信我。”宋致诚扶住儿子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敏齐，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其它的事情交给我，嗯？”

隔了好久，宋敏齐看着父亲坚定有力的眼神，逐渐平复了情绪，他重重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说：“那万一……”

“没什么万一，爸爸会出更多的钱，请更厉害的律师，这婚她离不了。”

宋敏齐撇了撇嘴巴：“妈妈会生气吧。”

男人哂笑，后背往座位上惬意一靠：“那就让她气去吧，总不能伤儿子的心。”

宋敏齐破涕为笑。

宋致诚烟瘾上来，从烟盒中拿烟，想到什么似的，他问儿子：“敏齐，你满十五岁了吧？”

宋敏齐点头：“嗯。”

“那……抽一根试试？”男人递烟过来。

宋敏齐一愣，试探着问：“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你试试看，这烟不浓。”

“谢谢爸爸。”宋敏齐喜笑颜开接过，笑嘻嘻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

动作之熟练，一气呵成。

宋致诚冷眼看着，脸越来越冷，少年察觉到什么，突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头上已经重重一记爆扣。

“你小子行啊，还真学会抽烟了！看来赵老师也没冤枉你。”

宋敏齐捂着脑袋在后座乱窜，哇哇大叫：“你这是钓鱼执法——”

挨了好一顿揍之后，男人冷着声音道：“一会儿回家再收拾你。”他吩咐司机，“开车，回宋宅。”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致诚拿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挂断之后，对方又打了一遍。

这是私号，他一般不会给陌生人，带着点疑惑，男人接通了电话。

里面传来小姑娘带着些哽咽的声音：“我、我真的没有家长，求你了老师，别再打了，真不会有人接的……”

这哭声简直是魔音穿脑，时隔这么久了都能让男人一下子产生画面感，仿佛又回到了某个午后，别墅二楼的防护栏上，那粉红一蓬卡在上面哇哇大哭。

“怎么了若若？”拧了拧眉心，男人对着手机说了声。

电话里换成了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您是白若的家长对吧？麻烦您到学校来一趟，她邀同学抽烟。”

宋致诚：“……”

若若也学人抽烟？

他又看一眼自己才挨了顿揍的儿子，顿时有些默默地想：这会不会是看见了学我啊。

不然怎么一个个的，小小年纪总想抽烟呢，又不是说长大了不给抽。

叫停了司机，宋致诚道：“先送敏齐回家，我有点事要去办。”

他下了车，叫了个出租前往三中，因为心中烦闷，他一路上抽了好多支烟，想来想去都还是想象不出。

哭兮兮小孩抽烟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宋叔叔：青春期小孩所犯的错误大都相同，抽烟，喝酒，赌博，打架，早恋……我儿子干过的，若若全都要变本加厉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