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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各方势力代表云集昆仑首峰,见证所谓‘辨审’。
师挽棠自认无错,底气足得很,本打算见面就先给这些家伙一个下马威,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不料临出门前被沈晏拉了一把,半强制性地将昨夜缝好的那条秋裤套了上去,一边还将冲泡好的阿胶塞他手里,师挽棠沉默了半晌,“……沈晏,我们是去战斗的,你认真一点,别搞得好像出门遛弯一样,给一点尊重行不行?”
沈晏将碗往他唇瓣推了推,示意他快点喝,“我很尊重啊,做足了功课,今天中午吃什么?我让望书送菜。”
师挽棠:“……”
他捧着阿胶水一点点喝完了,舔着下唇将碗搁到桌案上,沈晏刚巧替他将秋裤穿好,师挽棠低头看了一眼,立刻道:“不行。”
他掀着衣裳下摆,仔仔细细地嫌弃了一遍,“沈晏你到底往里面塞了多少棉花?这太臃肿了,显不出我鬼王的气势,不行不行,我不穿。”
言罢便要脱下,沈晏揪着他的裤腰带,说道:“不行,外面冷,再说你待会儿衣裳遮着,旁人看不出来。”
师挽棠道:“你胡说,我腿粗了一圈,待会儿要是打架准露馅,这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不行不行,你给我脱了。”
“……为什么要打架?我们是去讲理的。”
师挽棠鄙夷地看向他,“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讲理有用大家这么费劲修炼干嘛?再说上次他们围攻我的时候,我没讲理吗?他们不是照打不误?”
他要脱裤子,沈晏面色淡然,死死地揪着裤腰,“放心,今天我在,闹不起来,你家老沈教教你,怎么兵不血刃地扭转局势。”
“那些以后再说!”师挽棠不耐烦了,瞪他,“我不穿这裤子,太丑了,你下次缝个好看点的我就穿,现在你让我脱下来。”
沈晏无动于衷:“好看的不保暖,你外面罩一件披风,保管没人能看出你穿了什么……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也可以不穿,那就喝药。”
“……”师挽棠气得磨牙,怼上去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口,“老子今天跟你同归于尽!”
沈晏随他咬,泰然自若地将他抱起来出了门。
风雪已停,但路上积雪甚厚,流光溢彩的如花盘旋在他们头顶,像个多动症儿童,一会儿这边飞飞,一会儿那边啄啄,呼吸的气息都带着骄傲的味道,自从它“蜕变”之后,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亢奋得不行。师挽棠将头埋在沈晏的颈窝里,觉得没脸见人,沈晏隔着披风帽子,拍拍他的脑袋,道:“堆过雪人吗?”
师挽棠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堆过,谁没堆过……”
沈晏笑笑,有心哄他:“我没有啊,我小时候可凄惨了,颠沛流离,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堆雪人的感觉,鬼王大人会的话,能不能教教我?”
师挽棠掀开半边兜帽,用一只黑亮亮的眼睛睨了他一眼,“骗谁呢?你在昆仑宫长到现在,颠沛流离个屁啊,骗人也不编的像些。”
沈晏道:“……那就当我骗人吧,不过没堆过雪人是真的。”
师挽棠从他怀里直起身,怀疑地挑起一边眉梢,“……是吗?”
沈晏停下脚步,摆了个很真诚的表情。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纡尊降贵给你展示一下我的手艺……放我下来。”
他吹嘘:“不是我吹,当年我在扶如城混的时候,整条街就属我的雪人堆得最好,大家都求我帮忙润色呢,我告诉你,首先,你抓起一捧雪——”
他弯腰,拱了一捧雪放在掌心里。
沈晏作认真听教的模样,乖乖点头,“嗯。”
“然后,你把它团成一个圆。”
师挽棠一本正经地说,沈晏一本正经地听。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旁边的人没反应过来时将它塞到对方的衣领里!”
沈晏怔了一下,领口忽然被揪开,塞入了一团冰冰凉凉的事物,陡然的寒冷令他汗毛都竖起来了,罪魁祸首朝头顶一喊:“如花,来!”
如花乖巧地飞将下来,师挽棠将它往怀里一揣,头也不回地跑了。
“……师挽棠!”
师挽棠要不是家道中落,一定是个胡天胡地到处闯祸的成/人版本熊孩子。
沈晏追到他的时候,这厮还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嘴脸,做作地道:“呀,你领口怎么湿了?”
鬼王大人每天都在气死沈晏的边缘试探。
沈晏道:“你真是,一天不闹腾上房揭瓦是吧?”
鬼王大人朝他耸耸肩,深沉地道:“你既然要命令本座,自然要承担本座的怒火。”他撩起衣摆,露出厚实的秋裤一脚,挑衅似的道:“来呀,互相伤害呀。”
望书走近,见两人眉开眼去,眉飞色舞……尴尬地咳嗽一声,提醒道:“沈师兄,掌教他们都到齐了,就等着二位呢。”
听闻此言,师挽棠立刻不闹了,肃正衣冠,冷笑一声,“哟,鸿门宴开始了是吧?行吧,就让本座看看,他们还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沈晏追着他,将兜帽戴上了。
二人双双走入大殿。
左侧一排,十二位仙尊一人一席,依次坐过,右侧是受邀而来的诸多仙门,扶摇宗等等均在列,整个大殿,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不疾不徐走进来的二人,师挽棠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半边脸藏在兜帽里,倒也没有如芒在背的不适感。沈晏走在他身边,就仿若是一座大山,稳稳当当永远也不会倾塌。
走至殿前方,沈晏示意他摘下帽子,拉着他客客气气地跟周围的几席门派见过礼,掌教大人坐在首座,干咳一声:“咳……摇舟,还有鬼王殿下,入座吧。”
他们的位置安排在掌教下方,万众瞩目的位子,待他们坐下,术省仙尊起身,一板一眼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略概述,在座的人这几日早就听过无数遍,心知肚明得很,但这是‘辨审’的规矩,就算已经是全大陆共识了,该复述的还是得复述。
修仙界所谓‘辨审’,早有历史,旨在在双方各执一词、证据又不够清晰明了的情况下,进行事件的复盘、回辨和敲定,流程跟现代的庭审差不多。‘辨审’通常发生在双方身份实力地位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若是差距过大,那一般用不上辨审,直接就讨伐了。
术省中规中矩地说完,掌教接了两句场面话,便进入正题。
“摇舟,将你找到的证据呈上来吧。”
如果将眼前的情况比作三庭会审,那沈晏就是师挽棠的辩护律师。沈律师平淡地点点头,起身朝几位前辈颔首示意,“证据先不急,先容我将事情的经过给诸位详细地捋一遍。”
他淡然道:“昆仑宫两名弟子被杀,尸体被发现在侧峰断崖底下的一处山洞里,尸体发现的时间是三日前,发现时死亡时间约莫是五日,死状凄惨,身上有昆仑功法残留的痕迹,因此得出两种可能性:其一,昆仑中人动的手,杀了他们;其二,曾经是昆仑弟子的师挽棠,用昆仑功法,杀害了这两名弟子。这两种可能性的概率五五分,我暂且不做猜测。”
定谒听到前半句就想起身,听完后一半,总算是忍不住了,瞪着铜铃大的眼,不悦斥责道:“何为五五分?难不成我们昆仑还有人会对自己的师兄弟下手不成?摇舟,死去的那二人也是你的师弟?你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寒他们的心!”
“师叔,从理论上来说,我们自己人动手的可能性还要大。”沈晏神色不改,“那两名弟子的确切失踪时间应该是在半月前,假若是外人动手,那为什么他们一直到被发现还在昆仑侧峰?这本来可以是一桩天衣无缝的失踪案,昆仑手脚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别人的领域去,好吧,也可以说是杀他们的人对昆仑不满,以此挑衅,但按照这个设想,他既然还有心情挑衅,那基本可以排除“不小心”使用了昆仑功法的可能,既然不是不小心,那为何偏偏要留下昆仑功法,怕别人想不到师挽棠身上吗?”
定谒梗着脖子,更怒了:“……你就是想维护那个姓师的!”
沈晏从善如流:“是的师叔,如果我不想维护他,我现在就不会站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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