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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有很多,一时间可能说不清楚,但总之,现年正值十六岁,青春年少的生天目天星结束了他的奶爸生活。

而他居然还有点惋惜。

朝日躺在鳞泷左近次的屋顶上,摇晃着双腿听生天目给她讲这一段时间她都干了些什么事。

“你这大半年大概是什么感觉啊?”他有点好奇。

女孩仰着头,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太阳微微眯起眼睛:“怎么说呢。”

朝日转过头来看着生天目天星的侧脸,他的瞳色比一般人都要深一点,眉目却很柔和,鸦黑的睫毛安安静静地半翕着,含着浅浅的一点放松的笑意,被朝日看得有些茫然。

“大概就是手动挡和自动挡的差别吧,不过你大概听不太懂就是了。”

在暖洋洋的日光下,女孩露出一个同样懒散的微笑。

而她对着的少年并不执着于问他听不懂的东西,胳膊打直了向后半撑起身体,歪着头侧过一半被晨光镀上金边的脸颊。

乌黑眼瞳里细碎的金光呼吸一般明明灭灭。“考虑到之后的一大堆麻烦事,朝日,”

他坐起身来,向着朝日张开胳膊。

“要抱抱吗?”

朝日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然后一个翻身从屋顶上蹿起来。

苍白又柔软,毛绒绒的小小鸟儿向着他的怀中坠落。

生天目天星一边叹气一边收紧胳膊,他整个人刚被阳光里里外外晒了个透彻,被拢在他怀里就像一头埋进冬日新做的棉被,不可避免地变得没有骨头起来,纤细的五指顺着朝日的发丝从头顶顺到发尾,然后轻柔地在她头顶拍了拍。

“不管将来那群人表现得怎么样,他们肯定打从心里拍着大腿后悔这句话被我先说了。”

——“欢迎回来,朝日。”

事情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并不麻烦,朝日刚刚恢复了正常,她的消息就从蝶屋直飞到了主公那里,主公的回信就差了两三个小时。结合信上的内容和生天目天星口述的内容来看,朝日一下子多出了很多需要表示感谢的人。

朝日的白毛鎹鸦在这一段失去了主人的时间里也并没有另寻他主,最开始它只是以为朝日可能在和它玩什么游戏,每天饶有兴致地在朝日床前睡一阵子,直到一礼拜后她还是没能爬起来,这鸟就慌了。

以鸟的智力基础,即使小白毛聪明非凡,也大听不懂别人复杂的解释,又以为朝日死了,每天啥事不干就在她枕头旁边哭,小鸟张着尖尖细细的喙啄她脑袋,惦记着她喜欢自己的白毛,恨不能把头顶那撮揪下来换她奈何桥上一个回头,开始两天没什么人管它,直到它嚎着嚎着进入了变声期。

那声音实在像是锯木头或者谁家小孩刚学西洋小提琴,给本来就对鎹鸦发布任务的破锣嗓子有心理阴影的蝶屋休假队员造成了巨大的生活不便,蝴蝶忍忍无可忍,把它骗去和蝶屋别的鎹鸦一起住了,直到朝日醒过来才重新放出来。

这孩子当了朝日好长一段时间的导盲鸦,每天蹲在她头顶领路,在她快要绊到什么地方摔倒的时候叼着她的后衣领把她往起拽,那段时间朝日头上蹲着鎹鸦,靴子上坐着纸人,据围观人员宇髓天元的说法,感觉比生天目本人好使多了。

年纪幼小的鎹鸦在没有完成任务及时找到主人的愧疚中,和它陷入自闭的主人一起悄悄地长大了,当朝日重见天日,被闻讯飞来的鎹鸦一个跟头撞进怀里差点一个倒仰的时候,才茫然地察觉到往日毛茸茸的细弱绒羽,已经默默地褪去了奶味儿,变得修长,优美,有力起来。

然后这孩子一嗓子差点没把朝日吓趴下。

小乌鸦想说的话太多了,一口气都堵在相比之下过于纤细的鸟喙里,最后张了张嘴,只发出一声巨大而中气十足的“我好想你!!!!”

朝日都懵了,感觉自己因为太久听不到声音而过度脆弱的耳膜被震得嗡嗡直响,不动声色咬着后牙把它搂住顺顺毛。

“闺女哎,怎么我一会没见你,你就给自己整了这么一副破锣嗓子……?”

自尊心受到暴击的鸦闺女抄起翅膀打朝日脑袋。

正好到蝶屋的不死川实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白发小姑娘搂着她叽哇乱叫的鎹鸦,一边腾出手试图抓住它蹬到脸上的爪子,一边又道歉又讨饶地求它原谅自己。

他太久没有看见过这个了,以至于当蝴蝶香奈惠站在他身后的时候,已经是风柱的少年没有一丝察觉。

黑发的蝴蝶少女等了好一会,这人都像个石墩子一样一动不动,无奈出声:“不去打个招呼吗?”

“啊?!!”白发的柱被惊得往旁边一蹦,发出一声巨大的“啊?!”。

门里的朝日也听见了,那女孩耀眼的雪白发丝在日光下转出一个缓慢的半弧,她就要回头了。

朝日一转头,看到蝴蝶香奈惠站在门口。

美貌到几乎在发光的花柱表情温柔中带着相当程度的微妙,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先摇了摇头,打算解释一下。

“蝴蝶前辈好。”

抱着鎹鸦的少女向她礼貌又尊敬地微微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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