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仙君与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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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的没在笑着,也没装作任何模样。
他发觉三白在做什么时,就抬手拍了拍,理所当然地随口劝道,“别浪费灵力。”
三白就停了手,反问他,“什么?”
可林钟远跟没听见似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站起身,把窗户一推,迎着阳光又好似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大好时光,不出去走走玩玩怎么行?三白,来,变回你白白嫩嫩的原型,咱们出去逛街了!”
三白留在原地没有动,并不想出去玩,也不想变鹅。
林钟远见他这样,抬手就在他身上拍拍,“变回去呗,变吧,变回大白鹅多方便?最近这山脚的镇子好吃的可多了,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我带你好好吃些出云山的特产,然后去爬山看看花,然后去玩竹筏,可以顺着溪水一路下山……”
三白觉得,他就没遇到过像林钟远这样又咸鱼又烦人的修者。
可说他咸鱼,又顺手就救了整个太芜山,说他救世济民了,却又接连着半个月都在吃喝玩乐,问他到底在干嘛,就说是回顾道侣前世和他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
从出云山的山脚小镇开始,一路喝酒,吃特产,坐船,坐马车,爬山,仿佛不是什么被人求救出山的高人,而是终于出来放风的苦学生。
头三天还只是玩乐,第四天,放风筝,因为用仙术放风筝被禁止参加风筝大赛。
第五天,途径某个热闹的城镇,围观比武招亲,堂而皇之骂会打架不会做人的壮汉连自家养的鹅都打不过,然后威逼利诱让他用鹅型去打架……最终因为打赢了下不来台,被三白当众一本正经说‘你当真想让我走就直说,不必设法让我娶别人,天定情缘是你说的,你想反悔我不会纠缠’,导致林钟远当初社死尴尬到三天不肯出门见人。
第六天,不小心误入了某个妖族的地盘,碰上有美人在抛绣球招亲,林钟远又去围观,结果被相中了,绣球直接冲着飞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弹飞,撞断了一棵桃花树。
第七天,因为和妖族的人打了一架,元气大伤,林钟远一路都哼哼着不肯下地走路也不肯御剑,让三白赶着马车自己坐里面,还嫌马车顶棚挡住了太阳要拆掉,被三白反驳‘你不是说我前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坐的就是这种隐蔽性极强的马车了吗’而计划泡汤。
第八天……
等正好半个月过去,三白养伤的进度一般般,倒是生活技巧学了挺多,怎么做风筝,怎么和人吵架,怎么提前躲开林钟远的坏水,以及怎么挑选真正的好酒,全都掌握了。
正好是个晴朗的中午,林钟远躺在一个摇椅上晒着太阳,手里的橘子吃了一半吃不下,无比顺手地塞进了旁边三白的手里。
“帮我解决一下嘛。”
三白接了橘子,仿佛完成任务似的囫囵个咽了,将一个拜帖放在他手心里,
“又有人来找你了。”
林钟远看也没看那拜帖,叹了口气,把拜帖丢在一边,压在落了花瓣的石桌上,继续晃悠摇椅晒太阳,“准备去下个地方玩吧。”
三白在他旁边坐下,经过几天的相处,早已熟练习惯了他这样子,一边收拾着那堆成小山的橘子皮,一边问他,“你要躲那些人到什么时候?”
那些人,就是不断地想方设法要见这位灵虚仙君,非要来往的其它修者们,还有一位不知何时被人间的皇帝请回了朝堂的曾被贬的将军。
顺着太芜山的线索,顺着他身带大白鹅的特征,总有这样的人想要找到林钟远,确认他的立场、倾向,或是要拉拢,或是有求于他,或是非要送礼之类。
林钟远游玩了几个城镇,那些人就阴魂不散地跟了几个城镇。
在他看来,这不是在躲着什么人,而是在躲避主线剧情。
真的和那些人搭上了,肯定要卷入剧情的。
林钟远摇了摇头,“能活多久,就躲多久咯,大不了玩腻了回我的灵虚峰,还怕他们强行围攻不成?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解决了太芜山的问题。”
甚至,他也是之后才得知,太芜山的这个裂缝,是原著里本不该有的东西,在他亲自去看之前,已经有无数宗门大能,甚至修为远在他之上的人去过,却都束手无策。
因为太难解决了,不厉害的会折在里面,厉害的想着自保不进去,以至于人们在推测金乌的所在时,只怀疑过屈指可数的几个地方,那条太芜山的裂缝就是其中之一。
于是他就成了唯一知晓裂缝之内情况的人,无数人怀疑他找到了金乌的线索。
林钟远一想到这些非要见他的人,就想起裂缝里幻境中看到过的那个自称金乌的人。
他可是说过,不想管的。
三白丢走了橘子皮,将那拜帖也一起扔了,对于他这要一躲到底的说法没有意见。
林钟远看着他,却笑着道,“算算时间,你这伤快好全了吧?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
“我猜,你是打算和我分道扬镳后,就去做你的正事、大事,行大义、做壮举去了吧。”
林钟远拿起一边的酒杯,里面被他突发奇想地泡了点橘子进去,变成了酸甜的口味,竟然还不算赖,“可你不觉得,像现在这样悠闲,想玩的时候出去玩,不想了就躺着喝一天酒,也是不错的生活么?”
三白坐在他旁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顺便吃了桌上剩下的最后一个橘子。
橘子皮很薄,剥开后不小心就会飞溅出橘子汁,他向后躲了一下,衣服的前襟就带了小水滴。
林钟远笑点似乎非常低,就是这样的一幕,都能望着他笑出来,“你一开始可是连酒都不肯喝,只有我递到你嘴边了,才勉为其难给面子尝一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现在不也乐在其中了嘛。”
被他这么一说,三白的脸色就一僵,又开始皱眉了。
林钟远看他一眼,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没有人能逃过做咸鱼的快乐诱惑。
鹅也不行。
敲门声很快响起了。
说是送了拜帖,但果然只是走了形式,并不打算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林钟远听着门外的声音,就觉得有些耳熟,刚才也没仔细看那个拜帖,怕不是最初从剑上摔下来那次认识的人。
三白站起身来,“我去赶走他们。”
“不必,这个不好打发。”
林钟远把他拉回来,带着他一起进屋,关上门就开始脱。
“干什么?”
“装病谢客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什么病,心魔?”
“嗯……就说是因为你好不容易化形了,却和前世一点都不像,所以我难以接受触动心魔,从此生无可恋,一丁点情绪起伏都能叫我灵气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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