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旗木卡卡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

“总之……”

“走了走了！”清水明无拉着他就往外跑。

“明无！”

“你好烦啊！反正鸣人现在也不记事,我们就偷偷的过去，被长老团发现责问的话，我来怼就好了！”清水明无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知道外面几度吗？”旗木卡卡西把半只脚已经迈出去的清水明无拉回来,一把将他扔回卧室,“把外套和围巾给我穿上再说。”

清水明无一个激动,扑到他身上狠狠将他头发给揉乱了。

然而没什么用。

旗木卡卡西的头发是用查克拉作弊支棱起来的，虽然软乎乎的，被清水明无揉乱成了一团也很快能恢复很旗木卡卡西喜欢的样子。

并肩走在路上的时候,清水明无问他：“卡卡西，你的写轮眼已经那么吃查克拉了，就不能再节约一点吗？这种杀马特乡村非主流一样的头发到底是要哪样啊，明明审美一直在线,唯独头发的品位不能让人恭维呢。”

旗木卡卡西木着脸说：“唯独不想被你这种一头乱毛随风飘的人谁呢。”

“不是哦，心子也一直抱怨你的头发来着。用她的话说,明明是张十分的脸，但偏偏喜欢用面罩遮起来,还要配上一分的发型。你的迷妹都要嫌弃你了呢！”

“零分审美的人没资格说我。”旗木卡卡西虽然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但心里却不可避免地想着，我对头发的品位，真的很糟糕吗？

“而且为什么你每次土流壁上都要雕狗头啊？明明是需要对查克拉精打细算的类型,但总是在出乎意料的地方做不必要的浪费呢！”

旗木卡卡西闷头加快了脚步。

“卡卡西你走这么快干嘛？等我一下啊！喂！”清水明无连忙追了两步,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该不会……卡卡西你害羞了吧？”

“哈？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难为情？”

“我可没有说‘难为情’哦。”清水明无笑眯眯地凑到他肩膀上,“果然你就是被我戳中奇怪的中二点,所以不好意思了对吧？承认吧承认吧卡卡西你就承认吧！”

“走开，这种路上摔倒我可不拉你。”旗木卡卡西推了推搭在他肩膀上的大脑袋。

“哼哼~”清水明无抓到了一个旗木卡卡西的把柄，自然是带上了两百分的得意。

“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

“啊啊啊啊啊啊——”小孩尖利稚嫩的哭喊声传来,两人下意识地看去，只见一个金发的小孩挂着眼泪一脸惊恐地摔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大斜坡，早上清理了大部分的积雪后，后来飘下的雪花又将路面冻上了一层薄冰。这对忍者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哪怕是在没有支撑的水面，他们也能够行走自如。

但对于孩子而言，这是很危险的一段路。

天气很冷，夺眶而出的眼泪飞到后面去时甚至有些僵硬，不似水珠那样可以任意灵活地变换着形状。

路上的人不算少，又是木叶这样的忍村，哪怕是小吃店帮忙洗盘子的都有点身手。

但没一个人去伸手拉一把那个小金毛。

因为小金毛叫漩涡鸣人，是狐妖之子。

“啊——”眼看着要撞上墙壁，漩涡鸣人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带来。

但是等啊，等啊，等啊，他什么也没等到。

有些忐忑地睁开眼睛，然后就发现了自己是浮空状态，被人提着后领浮空的那种。

“哟~”旗木卡卡西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眼睛弯弯，像一个月牙。

“要玩滑冰不能在这里哦。”清水明无笑眯眯地看着坡上探头探脑的小鬼头们，鬼故事张嘴就来。

小孩们被吓得不行，捂着耳朵就大叫着跑开了。

漩涡鸣人不受孩子们的欢迎，对他恶作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今天这样的，也不是他们的本意。

惊慌失措加上清水明无的吓唬，孩子们一哄而散，大哭着跑回家了，胆子小上一点的，晚上说不定还要尿床。

“你、你、不要吃我呜呜呜呜……”漩涡鸣人抬头就看见了旗木卡卡西那头迎风飞舞的银发，正好和清水明无刚讲的雪妖对上，哇一声就哭了。

“别、别哭啊……”旗木卡卡西有点无措，求助地看向明无。

“又不是我弄哭的。”清水明无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哇啊——”漩涡鸣人哭得嘶声裂肺。

旗木卡卡西被他的哭声震得脑仁疼，干脆先把他放到地上，然后从把从清水明无那里顺来的糖葫芦递到他面前：“当做事吓到你的赔礼，可以吗？”

漩涡鸣人睁大了双眼，蔚蓝的眼睛里还挂着眼泪，只是不往下落了。

旗木卡卡西摸摸他的一头金发，将糖葫芦塞到漩涡鸣人的手里。

清水明无弯着腰凑近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漩涡鸣人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他还记得这个人吓跑了一大群小孩。

清水明无一把将他提起，漩涡鸣人一脸惊慌地看着他。

清水明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旗木卡卡西：“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热气腾腾的三碗拉面被端了上来，浓汤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抽抽鼻子深吸好几大一口气。

清水明无先是用勺子舀了一口汤，随便吹了两下就带着烫嘴的热气喝了一大口：“果然冬天就要吃点热乎的东西呢！”他满足地长出一口气，顺便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

“再给我一碗米饭，麻烦了！”

“你又是什么奇怪的吃法啊。”旗木卡卡西吐槽他，“吃拉面就好好吃啊。”

“拉面配米饭，不是黄金搭配吗？碳水炸弹什么的。”清水明无不为所动，接过米饭的第一时间就是往米饭上浇了好几勺拉面汤，将整碗米饭弄得黏糊糊湿哒哒的。

旗木卡卡西将之称为连野狗也不会喜欢吃的饭。

清水明无自然不允许他这么诋毁自己的品位，当即就和他吵起来了。

“说起来……”清水明无和旗木卡卡西吵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安静过头了，转头看向那个被他们遗忘的孩子，“鸣人你不喜欢吗？”

漩涡鸣人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转得这么快，但被叫到名字，下意识就紧张了起来：“我、我……”

“小孩子一般都比较喜欢吃油炸的东西吧。”撸着猫的旗木卡卡西状似不经意地说，“但油炸食品对肠胃不是很好，中和一下，再点一点关东煮之类的好了。”

一乐拉面店虽然卖拉面，但也卖其他的小食，关东煮之类的当然也是有的。

漩涡鸣人怔怔地看着旗木卡卡西，带着半截黑手套的手指灵活地在变成不会侮辱大橘家族荣耀的猫下巴上挠痒痒，大概比半个鸣人还要大的猫舒服得瘫成了一张猫饼，呼噜呼噜地发出舒服而满足的声音。

大概是外面天气太冷了，野猫也喜欢玩温暖的地方钻，一乐大叔人很好，一入冬这里几乎要成为流浪猫聚集地。

“不喜欢吃关东煮吗？”旗木卡卡西转头看他，只露出一只眼睛的脸上是温和柔软的笑容。

“……”漩涡鸣人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自己那么没出息地哭出来，“喜欢的！”

“鸣门卷和你的名字一样呢，这里的关东煮很好吃哦！”旗木卡卡西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脉相承的撸猫手法让漩涡鸣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清水明无酸溜溜地说：“好狡猾，为什么每次你都比我有宠物缘啊。”

“大概这就是人格魅力吧。”

清水明无做了一个难以忍受的表情。

清水明无和旗木卡卡西的态度很正常，甚至有点冷淡，就好像是随手捡了只小猫小狗，再随便带着他吃了顿饭。

但漩涡鸣人还是很高兴。

“还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很好吃了！”漩涡鸣人小小的圆脸蛋上露出了一个带着泪光的幸福笑容，“拉面，超好吃哦！鸣人卷超级棒！”

清水明无和旗木卡卡西两个人，在漩涡鸣人的眼里，无疑是两个有点怪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会因为一粒葱花吵起来，更因为……他们对他竟然没有表现出讨厌仇恨之类的情绪。

“所以说啊，我能接受葱花的味道但就是不能接受葱花啊！”清水明无吵完，转头问他，“吃饱了吗？”

漩涡鸣人犹豫地看着小碗里的叉烧和鸣人卷，想要把喜欢的食物留到最后是人之常情，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食量。

旗木卡卡西向一乐大叔要了一个袋子，将漩涡鸣人舍不得吃留到最后的东西全部装了进去。

“呼，今天又下雪了啊。”清水明无抬头，一朵雪花正好飘下来，冰冰凉的雪花飘进他的眼睛里，冻得他一个激灵。

“白痴！”

“喂，我听到了哦，卡卡西你又在说我的坏话吧！”

旗木卡卡西蹲下身，在漩涡鸣人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也是个白痴！”

漩涡鸣人捂着脑袋，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带上了忐忑和紧张，又、又要挨骂了吗？

但旗木卡卡西却只是把他随便缠到脖子上就假装已经弄好的围巾解开，重新将它围好：“围巾要把下端塞进衣服里，这样会更保暖，知道吗？”虽然他就是那种会选择风度牺牲温度的类型。

“……嗯。”漩涡鸣人低着脑袋，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塞进围巾里。

旗木卡卡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压抑着的情绪似乎立刻要爆发出来了，但最后，旗木卡卡西只是站了起来，连牵他的小手——这样的动作都没有。

“走吧，送你回家。”

旗木卡卡西正常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淡的态度，对漩涡鸣人而言已经是十分友善了。

今天的雪算不上大，只是有雪花飘着，只是今天出门走这一条路的人并不多，所以走在路上，脚底还有积雪嘎吱嘎吱的响动。

清水明无一路上都在蹦蹦跳跳，似乎听到嘎吱嘎吱的踩雪声能让他变得很快乐。

漩涡鸣人反倒没有活泼的孩子模样，双手紧紧地抱着那根糖葫芦，那么冷的天气，糖葫芦的糖衣被他抱得都快化了。

“你们……不去新年参拜吗？”

“新年参拜啊……”

新年参拜这种事情，在清水明无脑海中都也是一个十分遥远的事情了。

父母健在的时候，倒是有一家人开开心心一起去参拜的经历，但父母去世后，为了生活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经历，大上一些后，他没朋友也没家人，凑到那种地方去太过格格不入。

“嘛，出任务的时候，倒是有去过哦。”保护任务目标或者刺杀目标的时候。不过都没什么好回忆就是了，不是杀人，就是杀人。

漩涡鸣人一听，眼睛立刻瞪大了：“明无大叔你是忍者的吗？！嗷！好痛啊！”

“什么叫‘大叔’啊！我不是说过要叫哥哥的吗？！”他都还不能算是成年人啊！

“但是、但是……”明无哥哥都是好几个他了，为什么不能叫“大叔”呢？哥哥……不应该是只比他大上一点的小孩吗？

“小子，告诉你一个在社会上生存的第一个人生法则哦！”清水明无蹲下身一脸严肃认真地对漩涡鸣人说，“要记好了哦，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重要法则！”

漩涡鸣人立刻紧张起来了，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蓝眼睛也充满了忐忑和认真。

旗木卡卡西叹了一口气，清水明无又要开始耍小孩玩了。

“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清水明无扯着漩涡鸣人的耳朵小声地说了点什么，漩涡鸣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两人嘀嘀咕咕地贴着耳朵说了一会儿小话，也不知道清水明无发挥了几成的忽悠功力，穿得像一只小企鹅的漩涡鸣人被他口中美好未来勾得满脸期待，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呀眨。

“那里不就有一个实验对象吗？加油哦！鸣人小同志！”清水明无拍拍他的小肩膀，一脸“组织很信任你”的表情。

漩涡鸣人有些小紧张，小拳头握紧松开握紧松开好几回，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后，才带着视死如归一般的严肃表情向着旗木卡卡西埋头冲了过来。

旗木卡卡西有些愣，他知道清水明无肯定又是借着漩涡鸣人对他进行恶作剧了，但瞧着漩涡鸣人的动作，躲开肯定会让他摔倒。但是不躲……

算了，让他得意就得意吧。

旗木卡卡西无奈想着的时候，漩涡鸣人已经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力气算不上小，直挺挺地撞在旗木卡卡西的腿上。

敦实的一声让清水明无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鸣人这孩子也太实诚了，只是让他碰瓷，轻一点也没关系的啊。

“那个……”

“卡卡西尼桑！”漩涡鸣人抬起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大概是因为太过紧张，蓝眼睛都是水汪汪的。乱翘的金发有点长了，乱七八糟地支棱着，毛茸茸的像是一只胆怯地向新世界迈出小脚丫的小幼崽。

旗木卡卡西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看着那张酷似师母，和师父如出一辙的金发蓝眼，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突然了桎梏涌了上来。

不该是这样的。

那样的小心翼翼和讨好不该出现在漩涡鸣人的身上。

“尼桑——”漩涡鸣人正要将清水明无教他的“无人能挡幼崽的撒娇世界上最好的笑容”展现出来的时候，突然失去了声音。

因为卡卡西抱住了他。

漩涡鸣人愣住了。

没有人喜欢他。

所有人都讨厌他。

漩涡鸣人虽然还很小，但小孩对情绪的感知是很厉害的，不用说周围人对他毫不加掩饰的指指点点和突如其来的谩骂，哪怕他们什么也不说，眼神中的排斥和嫌恶都让漩涡鸣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有多么地不受欢迎。

从来、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他。

旗木卡卡西的怀抱很温暖，少年人的肩膀还算不上宽阔，但对于小小的漩涡鸣人来说，那里已经足够他依靠。

漩涡鸣人有些不知所措，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怀抱中茫然的。

但不讨厌，一点都不讨厌。

漩涡鸣人紧紧抓住了旗木卡卡西的衣服，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淌着。

清水明无看着抱在一起像小动物取暖似的两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卡卡西果然是个笨蛋！”明明那么在乎，却要一直对自己说不在意。

《工具人的自我修养》——如果要出这么一本书的话，旗木卡卡西绝对是无可挑剔的主编加主笔人选。

旗木卡卡西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一个工具去对待的。工具人满级如果是一百的话，旗木卡卡西大概是一百零一级。

但他又没错。

泯灭人性、思想、良知、道德……只为在任务中成为一柄没有感情的刀，这不是旗木卡卡西的错。

他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思想。

村子的利益大于一切，任务，大于一切。

“是木叶，还有这个世界的错啊。”清水明无抬起头，雾蒙蒙的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情绪的爆发只是瞬间，旗木卡卡西很快收拾好了纷杂的感情：“嗯，嘴巴甜是个受欢迎的小技巧哦。但鸣人只要做鸣人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清水明无和他说了什么，但这种内容，随便猜一下就知道了。

漩涡鸣人红着脸，有点扭捏地跟在旗木卡卡西的身边，小小的手被他牵着。

清水明无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感情还真是好呢~”

旗木卡卡西无奈地看着他。

漩涡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着他伸出了手：“那个，明无尼桑，你能……牵住我的手吗？”

“……”清水明无低头，漩涡鸣人对着他伸出的手很小，上面还有一个一个的肉窝窝，那么小，那么脆弱，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

“啊……那个……不喜欢也、也没关系的……”漩涡鸣人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马上就要伸回来。

但清水明无却在他有所动作前一把抓住了他。

“路上很滑，就算抓住了你的手，也不能不看路哦。”

漩涡鸣人用力点头：“嗯！”明媚的笑容灿烂得让人想要跟着他一起勾起嘴角。

“卡卡西尼桑和明无尼桑都是忍者吗？”

“忍者有多厉害呢？”

“忍者能经常出去玩结交朋友吗？”

“我以后也想当忍者哦！去好多好多的地方！交好多好多的朋友！”

“……”

小朋友一路叽叽喳喳，起初的拘谨和小心翼翼过去后，活泼又爱笑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