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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姜嬷嬷迟疑了下，并没有立即答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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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随后沈复也跟着发话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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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有本王和徐指挥使在，嬷嬷尽管去便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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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毕竟是亲王，她一个长春宫的嬷嬷，再耗下去可就太无礼了，姜嬷嬷一咬牙，看了下四周三三两两的人，终是听命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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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姜嬷嬷快速地离去，周衡便也赶紧停下来，蹲下身子轻声嘱咐四皇子下地去他母妃那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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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沈怡家的阿华，周衡觉得这位差不多年纪的四皇子更懂事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养在宫里的关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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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刚才被叫醒时有点闹，但如今这深更半夜的，就算大人从睡梦中被唤醒也不会很开心吧？这小家伙倒是很快就不闹了，可见脾气还不错，也没有因为是皇子而被养得骄纵，梁嫔看来是花了很大心思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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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刚才自己背着他讲故事，小家伙也是安安静静地趴着听，面对一个遥远时空的羊和狼的卡通故事，居然也没怎么提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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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见岸边的人跪了一地，许是日常见得多了，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听到周衡的话，也是乖乖地下了地、安安静静地让她牵着去了梁嫔那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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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挺敏感，过去后还仰着头问了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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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你怎么哭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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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儿乖！”梁嫔赶紧用帕子擦一擦眼角的泪，努力平息了下情绪，低头弯腰柔声教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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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跟着母妃一起磕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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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以周衡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深更半夜昏暗的水边，让一个三岁小儿对着个水里捞上来的尸体磕头，也实在是不太适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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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感情上来讲，倒也是应该，何况今晚情况特殊，四皇子身份特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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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还挺喜欢这个乖巧的小朋友，便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懵懂的小家伙不要为此受到惊吓，更不要为此留下人生阴影，要知道，想到等下要现场目睹一具尸体被地打捞上岸，周衡自己都觉得很抗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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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一点身边人沈复也清楚，是以随后便走过来做出一副吩咐的口吻对她说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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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等下不用你再照看，你且去舅母那里候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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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一听，赶紧应了声，低头做丫鬟状往护国公夫人那边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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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旁边的梁嫔也听到了，低头轻声在四皇子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随后看了眼水面，便牵着儿子的手往不远处的徐指挥使跟前走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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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步又回头招呼沈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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