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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这样......”房相如声音颤栗着,一面拿袖子不断地打掉她的手,一面推搡起来,“下次......臣可再也不陪你出来了......”
漱鸢忙了半天,依然解不开他的束腰乌带,干脆上手摸上了他的圆领衫的扣子,火急火燎道,“我就知道你这么说!我不管,我就要现在......把你弄到手......”
房相如忽然感到衣口一松,领子就那么歪歪斜斜地松散开来,露出里头的白色中衣,简直是斯文扫地。他一慌神,急忙抬掌死死包住她不安分的手,咬着牙与她扭成一团,垂死顽抗,“你休想......”
他的掌力比她的大很多,任凭漱鸢拽了好几下,却依旧摆脱不开。前行受阻,她又偏巧生了几分好胜之心,二话不说抬起另一只手盖住他的,又费力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呲牙咧嘴地字字回敬道,“我——偏——要——”
大华□□盛国,都说国宰房相如英姿清贵,最是温雅,又闻永阳公主乃绝色佳人,娇纵高傲。又有谁能想到,这两个人此时在这南山山头上扭打成一团,一个衣衫不整露中衣,一个玉簪歪斜螺髻散,彼此剑拔弩张,虎视眈眈地对视着。
房相如被堵在一角,捂着衣领垂眸警告,漱鸢踮着足贴了上去,双手拽着他的领子不依不饶,二人瞪着对方,谁都不打算不退让。
再看宰相一脸悲愤交加的样子,仿佛受了好大的欺骗似的。本想着山涧清幽地,趁着如此好风景,也可以顺势赠她玉香囊,多好!
谁想到这个李漱鸢贼心不死,居然是把他......骗上山的。
想到这儿,房相如一把推开了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内室去。漱鸢一见,立即也追了过去,喊了一句,“为什么不行!”
“臣现在做不来!公主是贵主,论身份,咱们可是君臣呐......”房相如拂袖背对着她,而她不管,绕着他转圈,非得正对着他的脸才行,房相如被她绕得头晕,忽然一把按住她的肩头,警告道,“你再这样胡来,臣就告诉陛下去了!”
漱鸢的肩头软软的,被他盈盈一握,只觉得一股力道镇住了自己,她抬起眼波昂了昂下巴,“我巴不得你去告诉呢。去告诉他,你想要对我\'以下犯上\',想要\'乱纪朝纲\'。”说着,她顺手摸了摸他发烫的耳垂,得意一笑。
房相如被她说得脸红,无力辩解道,“胡说!臣一点都不想!”
漱鸢向后瞥了一眼,发现他们二人刚好站在凉榻边,心里暗暗一笑,然后板着脸故意欺身上前,扬声道,“好了吧!你们这些文臣一向虚伪的很。满嘴仁义道德,其实肚子里才不安分呢!”她往他身前贴近些,抬头幽幽道,“你说着不想,其实心里......”
公主欲言又止,手慢慢按在他的胸前蹭了又蹭,仿佛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似的。
宰相比公主高大半个头,她为了保持气势,必须不停地踮着足尖才可以保持和他相差的不太多。他垂眸看她,见公主一脸执着,又油盐不进,已经什么话都不听了。他无力感向上袭来,对她简直要殚精竭力。
其实方才背着她上山的时候,她那不可说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抵压在他的后背上,这已经叫他有些神思迷乱。她在他的背后若无其事地看着风景,可是他自己的脑中却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更为绮丽风情的景象,每当他竭力叫自己拉回思绪的时候,后背上的柔软又增加几分,叫他几度差点乱了脚步。
这些太过婀娜旖旎的畅想已经叫他有些惭愧不已,方才她那么一提,反而像是将他戳破了似的。
一个走神,忽然,只觉得身子被一股力道推了过去,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腿窝处刚好卡在榻沿上,整个人就向后仰了过去......
莫名其妙地跌在了软榻上,房相如双肘半撑着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只见公主微微一笑,一下子朝他压了过来。
“公主——!”
那影子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房相如一惊,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接住她,双手顺势环上她的纤腰,一把抱住。惯性加上两人的重量,叫他根本支撑不住,连带着她向后一躺,两个人直接朝帐幔里跌了进去。
他总算从茫然中醒过神来,人已经平躺在榻上,四周幔帐轻轻荡漾,撩人心弦,定睛一瞧,只见公主刚好骑/在了他的腰身上,外衫散开着,露了半边柔肩,而那肩头还依旧残留着那个梅花烙似的疤痕。
公主婀娜妩媚,还带着点不好意思,垂眸低头笑了笑。
一帐/春酲,宰相眉目怔怔,看得心头一跳,只觉得呼吸艰难。
帐幔的柔影投在她的脸上,给她增添了几分暧色,漱鸢勾唇一笑,按着他的前胸俯视道,“你不主动,只能我自己来了......”说着,玉手自他的胸前慢慢下移,抚上他的乌带。
此时,那束腰之物早就已经因为两人的扭打,而变得松散开来,她只是稍加用力地一拽,立即脱落下来,被她丢在一旁。
“公主......不可!......”宰相忍不住扬声颤抖,抬袖捂着嘴艰难地劝说着,“事后公主若是后悔,可就晚了!”
她说她要自己来,房相如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而且,他更知道他自己是个男人。若是一会儿星火燎原起来,他怕是自己也难以自控,哪里还轮得到她欺身在上。
虽说大华国风开放,可是她贵为公主,还未出降就与宰相厮混在一起,事后他若是被万人指责也就算了,她岂不是要在宫里也难以自处?
为了两人的长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纵容她!
公主不安分地坐在陌生的地方,将他方才一粒粒扣好的扣子全数解开,她一面敞开他的青衫,一面伸手扒上他中衣的交领,在他耳边低声道,“美色当前,你还矜持个什么?”
话落,她两手按住他的手腕压在他头的两侧,鼻尖对着他的鼻尖,秀丽的五官顿时在宰相的眼前放大,叫他一时间气涌如山,所有的血液全都往那不可说的一处流去了。
漱鸢压着他看了片刻,反手一抬,绕到脑后,轻轻将玉簪拔了下来......
乌发顿时倾泻如瀑,青丝散落在她的肩头,也垂落在他的身上和颈间,微微发痒,挠到心里去。他望得窒息,大概书上写的风华绝代就是如此。
宰相也许是被她撩拨的有些意乱情迷了,她手坚定地按着他的腕子,可他却也不知不觉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宽大的手掌几乎一手就将她纤细的腕骨堪堪握住,叫人多了几分怜惜。
寂寂无人,孤男寡女,在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坏事了。可一朝欢愉之后的后果呢?此时此刻,房相如几乎暂且就快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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