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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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玖，大概是因为系统的特性吧，你对一切事情总是喜欢追根究底，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可是实际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答案。”

“系统的感情都是通过统计人类情感大数据后，经过研究分析制成代码编写进系统中的程序，系统会根据对人类的信息进行推测，做出相应的反应，我们需要了解人类的情绪和感情从而做出最完美的引导，而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和答案的。”

“不是这样的，小玖，人类的感情不可以用数据去分析。”巨擘的声音在风中缓缓飘散。

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大楼楼层顶端的门开了，有人从出来，顶着风眯着眼睛：“咦，我明明听到有人的声音啊？”

“喵，喵喵喵，喵～”巨擘立刻跳到了人类的面前，瞪着可爱的圆圆的大眼睛，显然很懵懂的模样。

“哎呀，这里怎么会有只猫？怎么进来的啊？楼下那么多监控。”来人弯下腰伸手抚摸巨擘的脑袋。

巨擘在内心和系统27大倒苦水：“人类总是喜欢摸脑壳，真的要秃了。”

系统27却陷入了在了巨擘的话语之中无法自拔。

“但是小玖，你看。”巨擘抬起头，冲着来人喵喵叫，脸上如同露出笑容一般，“我和和人类明明没有任何的交流，可为什么他们会喜欢我？这不就是没有理由吗？”

“如果爱你的人始终都被冷冰冰的分析，会很伤心的。”

系统27所有正在分析的数据都瞬间停顿了，他的代码深处，有无数一直被他抛弃在角落中的经验代码突然间对这句话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系统27带过相当多的宿主。

他也是完成率最高的系统。

他和每一任系统都相处甚欢。

他的每一任宿主，最后都会主动离他而去，他完成任务率是百分之百，而他被解约抛弃的概率，也是百分之百。

每一个宿主离开他的原因都不同，但是却都不会影响到完成率，所以系统27一直都没有将这些宿主离开的原因放在心上。

——27，你走吧，不要呆在我身边，我已经没办法再给你任何的东西，你不应该被束缚在我这里。

——27，27，27，为什么我一次一次，想方设法的，都没办法让你理解我，让你明白呢！

——系统27，你不属于我，离开我吧，去找可以被你所属于的那个人。

——和你在一起，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乐，被你宠着，被你爱着，被你放在手心，你就像毒|品，可我不得不戒掉你，这对你不公平。

——27，就算是锁着，我也要将你锁在身边，哪怕逆天改命，哪怕毁掉你的世界，我也要把你从那个冰冷的世界中剥离。

这些临别之言，系统27从来不曾放在眼中，一旦解约，辅助系统和宿主的关系都不复存在，任务已经完成，若不解约顶多是陪伴到宿主寿终正寝，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宿主主动的解约对系统27而言并非坏事，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全身心的透入到下一位宿主中去，一旦签约，宿主的地位就是第一，甚至……高过主系统。

系统不会对主系统的规则产生任何疑惑，所以这些东西，系统27全部都是自己割舍掉的。

之所以保留，也仅仅是为了给子系统留下来完整的经验代码而已。

系统27放弃了系统分析，而是只用自己的方法去思考，却一无所获。

这还是第一次系统27怀疑是不是他并不适合做一个辅助者。

“小玖？”被公司人员从顶楼抱下去放到一楼的虎斑猫立刻脚底生风跑的远远的，然而却发现系统27已经很久都没有回答他。

“在，宿主巨擘有什么需要吗？”

“刚刚不是问小玖的任务吗？是出什么差错了吗？刚刚我的回答有没有帮助到小玖？”

“没有。”不仅没有，甚至让情况变得更加恶劣了。

巨擘忍不住苦笑：“这……”

“宿主无需担心，本身宿主自身的问题已经足够复杂，没有帮助他人的余力。”系统27说话丝毫不留情，听到这句话巨擘的毛都炸起来了。

“小玖，你这……”巨擘哭笑不得，最后只能摇摇头，“也许可以问问看迟修赫，那个孩子很聪明，这段时间我跟着他上班，他表现的的确……很瞩目。”

“是的，宿主迟修赫的世界智力很重要，我在教导宿主迟修赫的时候也能够察觉到其在智力上对其他人类的绝对碾压。”

“哈哈哈哈。”巨擘的笑声倒是和其低哑的嗓音不同，能够表现出清朗来。

巨擘从墙壁上一跃而下，抬头看到的是正在上家教课宿主诸赤阳，诸赤阳的变化是最大的，从丑不拉几的瘦弱小子在迟修赫的有意培养之下各方各面都成长的很好，本身又是世界之子可塑像极强，若不是他此时坐着轮椅已经有几分翩翩少年的姿态。

虎斑猫跳上了书架，等着诸赤阳下课。

“进步……很快……”家教老师看着手中的试卷，她来教导诸赤阳的时间不长，可他学习进度实在是极快，还不偏科，本来以为当年给迟修赫当家庭教师就已经觉得迟修赫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了，在见到诸赤阳之后，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诸赤阳真的是迟修赫的孩子。

“谢谢。”

“他的字很好看。”系统27说道。

“是啊，这个孩子可塑性这么强，如果不是被耽搁了十多年，肯定会惊艳四方的。”巨擘见到老师和诸赤阳说完离开，从书架上跳了下来，“小孩，小玖回来了。”

系统27也同样查看了诸赤阳在听到他之后的反应，果不其然各项反应都在升高，他应该是真的在高兴。

“钟玖冀……”诸赤阳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心跳开始加快，“为什么不出来？”

“这会儿没人，小玖出来吧，让叔叔看看一段时间没见，你有没有变得更可爱？”

系统27观察了一下两位宿主的状态面板，半天没吭声。

巨擘本身喜悦的心情因为系统27的沉默而逐渐的降低，突然阴森森的掀起了嘴皮，这一刻虎斑猫却和曾经叱咤风云的星际将军重合了。

“你受伤了？”

“并没有。”的确没有受伤，是直接死了，系统27没有直接说出来。

“但是……”巨擘显然不太相信，还想继续询问，电话却响了起来。

“是迟哥。”诸赤阳接了电话，听了一下，“叔叔，是找你的。”

手机被放了扩音，虎斑猫轻盈的跳跃上了桌子，低头对着手机说道：“怎么了？”

“在家？”迟修赫问道。

“对。”巨擘的语气一向很温柔，低声说道，“有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我没有这个时间，你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迟修赫的语气显然不是那么畅快。

“发生了什么事？”巨擘直接忽略了迟修赫类似于命令的语气。

“有点意外。”迟修赫皱眉，“在国外的一处海滩发现了美人鱼的痕迹，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让你去看看。”

“请宿主迟修赫详细介绍关于此事件的详细动态额，并且连接网络。”系统27在回话之前立刻的发出了声音，同样的联系到了宿主迟修赫。

“玖冀？”突如其来的惊讶让的迟修赫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平时的称呼。

“请宿主迟修赫立刻回复我的问话。”

美人鱼？美人鱼！人鱼在这个世界不就是美人鱼吗？难道说是宿主砂格。

迟修赫对系统27严肃的语气十分理解，这也许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将手机放在了一边并且打开了电脑。

“老师你说过，在我的世界必然不会出现我无法掌控的事物，并且限制了诸赤阳的诅咒能力，可是这段时间关于美人鱼的话题愈演愈烈，我觉得不太正常。”

按照系统27的说法，迟修赫的世界不可能出现牛鬼蛇神，更别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美人鱼，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件让他不得不严肃对待这件事。

一开始先是有人在海边目睹了人鱼的踪迹，之后又有渔民说有个极其美丽的人鱼在海滩的周围寻找什么东西，接着又开始袭击渔船。

本来一开始只是网络小范围传播，直到新闻发布了一条信息说巡回军舰突然失联三天，三天之后重新回来，每一个船员都说自己被人鱼的歌声迷惑引导去了不知名的岛屿上，而这个岛屿在之后被找到被证实是真的。

如此确凿的新闻消息让迟修赫不得不重视，本身其定位在国外，并不是迟修赫的管辖范畴，他的事业还没能触及到那个国家。

“我很忙，诸赤阳现在离不开人，我打算让人带着巨擘坐私人直升机去海边看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就打算给老师你汇报。”

系统27飞快的联网搜索了所有能够得到的信息，虽然信息零零散散并且没有准确的照片，可根据所有船员的描述和走向，的确和砂格高度重合。

并且如果宿主砂格觉醒了人鱼的本能，要做到传闻中的事情十分的简单。

砂格来到宿主迟修赫的世界了？

系统27简直都不敢想象，世界之子即便是穿越也只会在自己的世界内循环，一般不会出现跨世界穿越，况且在他的资料中宿主砂格绝对没有穿越这么一说。

他的生命线基本上是以恋爱线为主，并且伴有人鱼自立自强再创巅峰，可现在……穿越？！

“请宿主迟修赫联系去往海滩，我会寄生在宿主巨擘的身上共同前往。”系统27说道。

“果然是有问题？”迟修赫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眉头紧拧，“难道这是老师的其他宿主？”

“是我的宿主的可能性很大。”系统27当初留给砂格的珍珠耳环很可能会成为他穿越的突破点，“为了确认信息是否属实，确保宿主迟修赫的世界稳定性，不论是否真的是我的宿主。这一次的情况也必然需要我亲自去查明。”

迟修赫扫了一眼日程：“那我也和老师一起去好了。”

“宿主迟修赫的重要情况之间，不需要全程跟随。”系统27拒绝了迟修赫。

“我去，那诸赤阳也可以去，以防万一。”

宿主巨擘的能力值尚在，只是因为身|体还年幼的原因收到了不小的限制，但是猫鱼毕竟是天敌，所以一开始迟修赫想要让巨擘前去探查情况。

“我联系航线。”迟修赫说道。

“我可以上飞机吗？”巨擘对着电话说，在这个世界的飞机好像不让带宠物的，他记得？

“是私人飞机吧。”诸赤阳坐在一旁安静的说道，“毕竟是迟哥，应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才对。”

“事不宜迟，请宿主迟修赫尽快准备。”系统27本能的下达命令。

系统27联系了主系统查询宿主砂格所在世界的世界状况。

【宿主砂格的世界情况异常，无法对接，无法检测，正在修复中——】

系统27听到主系统的回复心中一凉，宿主砂格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可能性变大了。

因为系统27的‘尽快’，迟修赫向来对系统27有求必应，飞机当晚就已经准备好，并且预约好了航线，诸赤阳抱着想巨擘来到了机场。

迟修赫的看了一圈：“老师？”

“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出来？”

系统27再次沉默。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巨擘柔声安抚道，“乖，小玖，有什么事情至少你要说出来。”

系统27说道：“我的新宿主签约上出现困难，目前处于情况未知状态，由于在签约过程中出现巨大差错，名为‘钟玖冀’的身|体在新宿主世界内死亡，目前系统27无法单独存在。”

系统27的话音落在三个宿主中间，而此时居然没有一个人对系统27的话做出回应。

但是……

不做出回应不代表没有反应，在系统27面前呈现的三个系统面板上负面数值在不断创新低，并且已经出现了奔溃趋势。

“钟玖冀……”诸赤阳首先发出了声音，“死……了？”

“纠正，系统并不存在死亡，系统的身|体是通过数据模拟……”

“死了就是死了，钟玖冀！”突然诸赤阳的眼眶泛红，眼底酝酿着黑暗的风暴，向来不吭不哼的少年此时却被突如其来变故击碎了理智，强烈的诅咒瞬间爆发开来。

系统27送给诸赤阳的项链本身还有余地，却在顷刻间出现了裂痕，这位微弱的一声瞬间让诸赤阳清醒，下意识的就扯掉了项链。

“不能碎……”诸赤阳的瞳孔中都是惊慌，“不可以碎。”

“请宿主诸赤阳保持冷静……”虽然系统27正在劝阻宿主诸赤阳，一旦诅咒过于扩散很可能形成诅咒风暴引来天灾，稍微严重就会直接导致整个城市在天灾中灭亡。

可是诸赤阳却不敢让项链破碎，现在居然在强行压制正在逐渐起步的诅咒风暴，双手捧着项链，愤怒逐渐被恐慌所压抑。

不能碎……

碎了，会死的。

系统27声线冷冽：“请宿主诸赤阳保持理智，冷静对待一切突发事件，任务发布……”

系统27任务还没来得及发布，迟修赫的状态面板突然疯狂警报，系统27下意识的注意迟修赫。

“这要怎么冷静？”迟修赫黑色的碎发遮挡住双眼，声线阴冷，“是谁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