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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没见你,别的没变,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见长。”
待走到了沐的宫殿之前,谢虞才松开了桑溯的手,桃花眼一眯,又是一派懒散肆意的轻佻姿态。
“我引的人可都无伤大雅,哪像你,引来的都是些要人性命的东西。”
桑溯不甘示弱地反驳了回去,但少顷后,还是默了默,压了压眼睫。
“昔日与我称兄道弟的人是叶宗,我不在乎叶烟渡,你也不必因她忌讳。”
谢虞的声音淡淡的,笼着些疲惫,似是真的对桑溯刚刚所说话语一点也不在意,于是桑溯索性顺着他转了话题。
“你这几日又回九天境了吗?”
“怎么,几日不见我,不大习惯?”
“怎么可能。”
桑溯嗤了一声,只觉得自己这几日是自作多情,白躲了谢虞,便不自觉地将笑意展露于了面上。
“罢了,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谢虞叹了一声,不过也没再与她计较,只是随她一同走入了宫内。
许是因为两人在水榭之外拖了一阵的原因,当他们步入沐寝宫的时候,沐已然在寝宫内坐着了。
见两人一同进来,她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绽开一抹坏笑,凑上前去道:“我就说桑妹妹比我早回来怎么还不见人影,原来是被谢公子拐走了。”
说完这话,她才长吁了一口气,感慨道:“今日岭光哥哥此举还真有些吓到我了,更别说湫姐姐了,都哭成了个泪人,好在那蛊虫大抵也不伤身体的根本。只是不知岭光哥哥一向行事稳重,今日怎会这么冲动……”
“或许是因为心怀愧疚?”桑溯闲来无事,索性便坐在了沐的身侧,与她闲聊。
“唉,虽然这事过去了这么多年,直至今日我还是觉得刻骨铭心。”
桑溯极少见到沐低沉的模样,见她未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偷偷瞧了旁侧的谢虞一眼。
然谢虞只是极轻地对她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沐永远都记得那日,天际的残阳似血。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水族见过这样的天象,就连族中长老祭司,都难见地从宫殿中走了出来,在王宫前踱着步。
明明是盛夏的傍晚,她却感受不到一丝闷热,甚至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染上了几分秋日独有的萧瑟。
残存的天光碎在了王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一片金色,她抬手掠过那些浮光,仿佛能将它们攥在掌心。
但摊开手后,仍旧是一片虚无。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充盈了她整颗心。
岭光哥哥奉族长之命去南海收复水族乱党,但他只习了避水诀,并不能像大多数水族人一般在水中来去自如。
湫姐姐因为担心他,违背了父亲的意思,偷偷随行而去。
他们已然离开十日,而这第十日本应是岭光哥哥归来的日子,但现下已然日暮,他们却一人未见。
正当沐被这样的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远处守城的士兵大喊了一声:“岭光公子回来了!”
她匆忙想上前去看,却被自己的父亲按住了肩膀。
他向她摇了摇头,眉心都紧皱到了一起。
因为父亲的这个神情,沐敛了想上前的心,只是心底的那股惶恐愈发得汹涌了起来。
直到那行穿着银铠的士兵缓缓入城,而后又队列整齐地分成小队退下,她才透过重重的王公大臣们,窥到了十日未见的湫与岭光。
岭光的小臂有一道足足一个手掌长的伤口,还未结痂,正滴滴答答地淌落着鲜血,而他的面上更是一片狼藉,分布着细细密密的伤口。
就只匆匆一眼,沐险些没认出他来。
而更让她心头一悚的却是湫。
舍去了往日的端庄与矜重,她雪白的发丝都被鲜血染红,双眸之间尽是血迹,紧紧闭着,以一手扶着岭光的肩,才得以不狼狈地摔在地上。
水族的王宫乱成了一团,有群臣的惊呼声,怒骂声,还有往来仆役的步履声。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一阵嗡鸣,炸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自今日之后,她的湫姐姐与岭光哥哥,许是会与往日再不相同了。
再提起这一段往事时,沐已然没有当初那种惶然不安的感觉。
她不是湫,也不是岭光,更无法感同身受。
只是烙印在心中的那种痛,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后来我才知道,湫姐姐为了救岭光哥哥,为他舍身挡剑。那飞来的一剑划伤了她的双目,可她扑出去的身影却没有迟疑一分一毫。有时候我也会想,湫姐姐这么做值得不值得,以当时那个境况,一双眼睛都算是轻的,万一她丢的是性命呢……”
“罢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桑妹妹想不想出去逛逛?”
沐说着说着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哽咽,但她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仰了仰头,收了情绪,问桑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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