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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将东西都收拾清楚,坐下又歇了一会,桑溯才终于找出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说驿站日日接待客者,人气极盛,会笼着一层淡淡的属于人的光华,但她进这家店时,竟看不到一丝属于人气的光。
或许是因为这家驿站开在荒郊野岭,没有什么客人的缘故吧。
桑溯摇了摇头,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
楼下隐隐有饭菜的香味飘来,想来是后厨准备好了她点的晚膳。
桑溯推开门,迈下了楼梯,果然见刚刚那名堂倌就在楼梯口候着。
“姑娘,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备好了,需要我们拿上去么?”
桑溯看了看空荡荡的前堂,与坐在椅子上正摇着扇子的老板娘,犹豫了片刻道:“你们替我拿到房内吧。”
“好勒!”那堂倌应得极快,对桑溯一点头,抬步便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桑溯站在楼梯口,望了一眼还在摇扇子,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老板娘,收回了目光,又踏上楼梯,走回了屋内。
那堂倌手脚麻利,桑溯刚到屋内没有一会,他便将饭菜送了上来。
两菜一汤配着一碗米饭,汤清的没飘几片菜叶,而菜中更是没有几根肉丝,不过桑溯倒也不挑,对着堂倌一颔首,便让他出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窗外风雪极大,狠狠地扑打着那扇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木窗。
桑溯看了看窗外,默了默,抬手又点了一根红烛。
屋内总算不再昏暗,只是这驿站也没有炭盆什么的,并不温暖。
而她虽已经饥肠辘辘,但若逢要住驿站,饭前她有一个习惯。
——卜上一卦。
她尤记得自己十岁那年,跟着师父游历四方时,曾在南洲的一个村野住过。
那时的她就患有梦魇之症,晚上总是睡不好觉。
她现在仍旧记得那天,夏夜闷热,虫鸣阵阵,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好,心口传来一阵阵心悸。
她想下床去找师父,却在将门推开了一条缝的时候,听到了并不算寂静的夜中,飘来的“嚯嚯”声。
那时的她并不知这是什么声音,于是悄摸摸地出了门,往声音的源头走去。
于是她便看到了拿着砍刀,正在磨着刀的这家主人。
她轻手轻脚地伏在一棵大树之后,紧紧地盯着那人。
他手上的刀足有两个手掌那么长,稀薄的月光洒在正在打磨着的,锋利的刃上,泛出如水般的光泽。
现下想离开此处已经晚了,她的手有些僵硬,紧紧地扒在树上,都摁出了红印,但却一动也不敢动。
那人磨好了刀,从旁侧一个灰扑扑的麻袋中掏出了一大块东西。
月色朦胧,桑溯离得也不近,看得不甚清楚,可她却能听到剁肉时,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块东西可不像是猪肉……更何况,若是剁猪肉,为何要大半夜躲在这儿悄悄的剁?
桑溯紧攥着的指尖开始颤抖,她很想唤师父的名字,但声音却似哑在了喉咙里一般。
那人还在举刀挥砍,那一刀一刀都似砍在了她的神经之上,震得她惶恐不安。
她伏在树后边久了,双腿发软,忍不住蹲了下来,虽然她的动作很轻,但奈何周遭杂草遍生,还是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人挥刀的动作顿了一顿,突地站起了身来。
几乎没给桑溯任何反应的时间,那柄锃亮锋利的砍刀,便已举至了她的头上。而那尚且温热的鲜血也一滴滴地落到了她白皙的面颊之上,又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在她的寝衣。
桑溯还来不及尖叫,便以最快的速度掏出了袖中的薄刃,往那人的要害之处扎去。
喷涌而出的血溅了桑溯一脸,然她的眼神却是冰冷的,在那人欲将刀劈下的时候,又狠狠朝她刚刚刺去的地方踹了一脚。
那人惨叫了一声,显然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行事竟如此果决狠厉。
于是桑溯才能趁着那人晃神的片刻,往师父的屋内跑。
后来,她才知晓,原来这户留他们入宿的人家,一直以来都在干这样的黑活,在来客中寻找孤身而来的人,掳其财物,再将尸体剁了埋了,以绝后患。
自从这事之后,桑溯每每留宿的时候,总会卜上一卦。
虽然她的本事不大,但至少能凭借卦象指示,察觉出些吉凶来。
桑溯将怀中的铜钱掏出,卜了一卦,却见所示卦象凶吉不定,隐隐有变数蕴含其中。
她微微一愣神,看着面前尚且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突地有些吃不下口,也不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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