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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焰感受到她目光中的力量,宛如一块巨石压上心头,让他无法开口。
谭明今天带他来见的人叫老陈。
老陈是影视基地附近靠打零工为生的村民,后来被同乡带去盗墓渐渐闯出了名堂。
他上半年去宁平盗墓时,意外发现了无名贵族墓的地图,起初本打算拍卖给其他团伙,后来又觉得只赚个地图钱,远不如自己带人下墓赚得多。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陈肯定和张成的死有关。
再加上同他一起前来的谭明,这两人个个都不是善茬。
“池焰,你怕什么。”南棠平静地说,“被我在这里撞见,至于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池焰用力地按了下眉心:“你先别问了。”
南棠说:“给我个理由。”
池焰咬紧牙关,他清楚南棠的性格,这种时候想敷衍她很难。
他沉下声,低声嘱咐:“你跟朋友来的?马上回去跟他们待一块儿,就算再看见我也装作不认识。剩下的等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到时候要打要骂随你便。”
南棠皱紧了眉。
她听出池焰话里的紧张与担忧,与之相对的,内心升起一阵巨大的恐惧感。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实话?
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份恐惧让她迟疑了片刻,而就在这一两秒的停顿里,她看见走廊中间的一扇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南棠的视线吸引了池焰的注意。
他侧过脸看了眼,认出那是老陈的瞬间眸色一沉,一把拉过南棠的手,带她躲进卫生间旁边的,然后赶在老陈抬头之前利落地关上了门。
南棠挣扎几下,池焰死死按住她,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求你了,别出声。”
杂物柜内逼仄昏暗,只有门缝透进来一丝光线。
南棠借着那点光,发现他眼里满是压抑的哀求。
刹那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看不见外面的动静,只能听见那人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静了片刻又开始说话,像是在跟人打电话:“你在哪儿?姚家的人是成心合作……对,我们找人下墓他们负责卖,到手后四六分……怕个屁!老子跟他们拼酒拼老半天了,那瘸子都给喝趴下了,半点问题没有!”
紧接着,杂物柜门板发出一声闷响,像是一个壮实的身躯靠在了上面。
南棠的心脏跳得快飞出来。
她放轻呼吸,下意识抓紧池焰的手腕,唯恐那扇薄薄的门板会被人从外面打开。
池焰反握住她的手,嘴唇无声地张合:【别怕。】
南棠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全部的思绪都被眼前的年轻男人所占据,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他神色中每一寸细微的变化。
池焰分了一半注意力给外面的老陈,他不自觉地绷紧下颌线,阴晦的眼中像淬了冰,眼皮一抬一阖之间,透出令南棠感到陌生的冷淡不羁。
不过短短数十秒的时间,似乎在狭窄的空间内变得无限漫长。
直到老陈打完电话摇摇晃晃地离开,杂物柜里的两人也迟迟没有动弹。
静了片刻,南棠终于找回说话的力气,她声音很轻,语气却很重:“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池焰沉默地看了她几秒,才轻声回道:“你全听见了,还怎么瞒。”
“所以你不打算解释吗?”南棠抓住他的领口,迫使他低下头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是犯罪。”
池焰看到了她眼中的失望。
那些失望太过直接,明晃晃地在他心里捅出鲜血淋漓的窟窿。他忍了忍,终究还是错开眼没说话。
南棠恨不得一耳光把他扇清醒。
她抬了下手,随即猛的顿住动作。
忽然之间,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在她脑海中串联了起来。
拍卖古董的仲凡集团、考古出身的张成、池焰在公安局长得超乎寻常的录口供时间,还有那个早就出现在池焰周围的跛脚男人。
如果池焰真的做了坏事,他没那么容易出公安局。
她刚才在想什么呢?
难道她不应该比其他人都更了解池焰吗?
他是一个被所谓的家人忽视冷落的时候,都不曾踏上歧途的人。他会暗自消化那些愤怒和不甘,拼尽全力地走在正轨上,从不肯屈服于命运,也从不肯自甘堕落。
南棠闭上眼,被心中浮现的可能性震惊得手脚冰凉。
她把手从池焰宽大的掌心里抽出来,没再看他:“池焰,你告诉我。”
“我……”
南棠打断他,一字一顿地问:“你有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有没有做出让少年时期的自己不耻的事。
有没有做出让将来的自己后悔的事。
池焰的胸膛急促地起伏了几下,在听到南棠前半句话时,他其实以为她要问“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可是她没有问,到了这种时候,她关心的仍然是他。
南棠用短短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的盔甲,让他感受到了溃不成军的滋味。
“没有。”池焰声音低哑,透露出淡淡的痛苦和委屈,“我真的没有。”
南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重新睁开眼,往外面看了看:“那我先出去。但你最好尽快给我打电话说清楚,否则……”
她停顿半拍,下了最后通牒,“我会去宁平问何凯,那天你们在公安局到底聊了什么。”
·
池焰回到包间时,老陈没在,谭明还斜躺在沙发上没动。
他走过去用膝盖碰了下对方的胳膊,装醉的人立刻睁开眼。
谭明神色如常地坐起来,拿透明的塑料叉子伸向果盘:“怎么样?”
“老陈给人打了个电话。”池焰捡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来,“他现在没怀疑我们了,估计等下接了人上来,就能继续谈正事。”
谭明冷嘲道:“一个大老粗,戒心还挺强。”
池焰说:“这不正好么,说明他手里的人都干净。我这边的人也差不多快到了,等东西一齐就能出发。”
“你确定要带那么多人?”谭明偏过头来,“不怕人多了心不齐?”
池焰一手虚拢着点了烟,抬眼时说:“就老陈那儿能有几个人好用。我不喜欢适可而止,要干就干票大的。”
谭明咬掉叉子上串起的几块水果,嚼了两下囫囵咽下去后,才点头说:“需要的东西我可以叫人准备。但是夜长梦多,既然决定要做,最好能尽快动手。再拖下去,宁平那条人命,警察恐怕就要查到老陈头上了。”
池焰在烟雾缭绕中轻咳了一声,说:“那就这个月。”
十几分钟后,老陈带了几个人上来。
全是和他一样住在附近的村民,年纪从三十多到五十多都有,知道今天是池焰和谭明请客就没客气,叫服务生又送了两打酒进来,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聊开了。
谭明假装不胜酒力,坐在那儿支着额头听他们恭维自己。
过了会儿才说:“误会了。”他指了下池焰,“这次带头的是他。”
池焰顿时感觉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到他身上。
他把酒瓶在茶几边沿一磕,问:“不信?”
“信信信,小老板年轻有为。”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池焰几眼,还是觉得他长得太嫩,摸着下巴说,“不过小老板,你胆子这么大,不怕啊?”
池焰漫不经心地回道:“你说来听听,有什么好怕的?”
老陈转身给那人一巴掌:“喝多了就知道胡说八道。”
他回过头,朝池焰笑得挤出几道皱纹说,“他没别的意思。就是上回我们去宁平的时候,有个傻逼吓到了想跑,给我们惹了点麻烦,所以才多问几句。”
池焰拎着酒瓶灌了一口,才饶有兴致地扬扬下巴:“说来听听。”
老陈见他是真感兴趣,便捋起袖子凑近了些。
原来他们上回去无名贵族墓的时候开局不利,炸墓穴口时出了点意外,离得最近的那个差点被炸断一只手。
“我们以前都有人带队,这次自己上,就在宁平找了个考古队的人来挖土。那傻逼当场就吓破了胆,屁滚尿流地说不干了。小老板你说,这世上哪有答应了又反悔的事呢?不过也活该他倒霉,本来我们只想揍他一顿让他老实点,结果他自己抽出把刀来吓我们,那不是主动给我们递刀子吗?”
池焰目光扫过老陈写满得意的脸,问:“然后呢?杀了?”
老陈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点了点头。
池焰没说话,仰头喝掉小半瓶酒后,才一把勾过老陈的肩膀,低声说:“忘了跟你说,我不太喜欢见血。回头再遇到什么事,你忍着点,出来之后我看不见的地方,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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