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朋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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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我知道，”苏子叶平静的看向凌风各种情绪交杂不定的眼眸。

“你知道？你知道就不该瞒我！这些年了，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不问你的出身，不问你的师承，那是因为我总觉得你是个可以信赖的挚友。”凌风有些说不下去。

“我知道。”苏子叶仍然只有这一句。

“你……”

“但我想说，你就听点吧！我已经时日不多了，到时候，就是想说，呵，也说不了了。”这时候的苏子叶像一个平和的长者，将生死之事娓娓道来。

“子叶，”凌风一惊，随即别过头去，“好好的，干嘛这么说！？不是有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留万年’吗！你死不了的。”

“呵呵，”苏子叶轻轻一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自愿进住公主府吗？今天，都告诉你。”

“你……”凌风有些迟疑。

“我从小在云梦山上长大，因为天生就是这副身子，也没下过几次山。来日煚，不只是为了治病，也是另有原因。”说到这，苏子叶反而放松了了身子，“天下大势，分久必合，阿风，你认为如今这天下之间，谁能问鼎天下，一统诸国呢？”苏子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来日煚的原因，反而先问了凌风这个问题。

“子叶，”凌风有些晃神。

已经不是那时聚贤楼里畅谈国事的世家之子了，如今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当今陛下的男宠和奴隶，而男宠和奴隶，是不需要去探讨这些问题的。以前纵谈国事总会意气风发，但现在，除了引起自己内心无尽的心酸和凄凉，又有什么用呢？

大概是洞悉了凌风内心矛盾的心理，苏子叶并没有等待凌风回答，“诸国之中，只有日煚、金泽、星烁三国实力最为雄厚，说道一统天下，也只有可能是这三个之中的一个了。而三国之中，星烁最弱，这几年治国也不见什么起色，总花心思在一些阴谋诡计上，呵，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金泽虽是后起之秀，这十几年东征西讨的，也确实疆土大增，治国上，也没什么大错，倒也真有成大气候的可能。不过可惜了，金泽国主有三子，个个皆有才能和问鼎之心，呵呵，这就不好办了……”

“你是想说，日煚能一统天下？”对国事侃侃而谈的苏子叶一脸祥和与平静，双目之中总闪烁着明亮的难以名状的光，谈吐之间，总流露出几丝书卷味。这不禁让凌风回想起那个曾与自己促膝相谈、指点江山的苏子叶，那段时光，可真美好啊……

“正是。”

“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凌风有些混乱。

“我正是为此而来。”苏子叶一笑，简约的回答道。

“公主虽是女流之辈，却非等闲之辈。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更何况，日煚千余百年的历史何其灿烂，日煚国，才是天下的最终归属。”

“要是以前你这么说，我兴许会很高兴的……”

“这些都不必说了，我想说的是，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找你，你想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陛下呢？暂不论能否报国，就那样，连家仇都无望了吧。”

“……”凌风默不作声。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阿风，陛下其实也有她的苦楚，相处久了……”

“够了，你别再说了。”凌风一顿，缓缓的续道，“我懂。告辞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啊！苏子叶苦笑。

“你，多保重！”凌风突然回头，瑟然开口，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