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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流程是必须要走的。
得让宗亲和权贵们知道,这个旨意是从麒麟宫里出来的。
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依然是个单纯的孩子。
“是。”
众人很是无奈。
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你这么做,勋贵们就不骂你了?
想屁吃呢!
“严格来说,本王对他们已经够仁慈了,只停了他们的俸禄,取消了他们的特权,”
林逸接过小喜子的茶盏,轻抿一口后,再次望向午门外,“却没追究他们以往的劣迹,没有没收他们的田产,以后啊,可以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甘大人。”
甘茂噗通跪下,大声道,“老臣在。”
心里七上八下,但凡被这位和王爷点名的,最后都没什么好事。
不知道这位和王爷要整什么幺蛾子呢。
林逸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户部没钱嘛,这次就是你们户部发财的机会,但凡反对新法,与本王过不去的,你让宗人府的人带你去抄家吧。
着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法司会同审理,务必要让他们死一个明明白白,得让他们晓得,本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凡是与他作对的,都是坏人!
“王爷放心,老臣一定竭尽所能。”
甘茂大声道。
“如此便好,”
林逸接着道,“龚大人。”
“老臣在。”
龚相同样跪下道。
林逸道,“吏部大考,题目由本王亲自出,剩下你与何吉祥大人商议,我就不管了。”
龚相道,“遵旨。”
林逸把茶盏递给小喜子,摘了头上从余小时那里顺过来的狗皮帽子,拍了拍上面的雪后道,“没事了,下去吧,该忙忙去吧。”
小喜子等众人走后,上前一步道,“王爷,这些日子圣上的身子愈发差了。”
“他压根就没好过,”
林逸揉着额头道,“让太医院的人就在麒麟宫候着,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传唤。”
“小的知道了。”
小喜子道。
大雪接连下了三日。
向来人迹罕至的麒麟宫,从屋顶到地面,到处白茫茫一片。
“好!
不亏是朕的好儿子啊!
果然是无知者无畏!”
德隆皇帝把手中的折子往桌子上一扔,冷眼看向旁边的齐庸,“齐爱卿,你也要陪他一起疯吗?”
跪在地上的齐庸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道,“启禀圣上,摄政王执意如此,臣等也无可奈何。”
齐庸对和王爷并无什么忠诚。
但是和王爷做了历代皇帝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齐庸的心里居然有一种莫名的畅快。
和王爷暂且不提,起码以后见着了代王与永安王,无需再行跪拜礼了!
难为他一把年纪了!
“既然已经定了,何必再来问朕,”
德隆皇帝冷眼对着齐庸道,“跟朕的好儿子说一声,朕死不了,朕会一直看着他。”
“臣遵旨。”
齐庸站起身弓着腰慢慢退出了麒麟宫。
对着门外等候的陈敬之道,“陛下老了。”
陈敬之想不到向来目中无人的宰相大人会突然找自己说话,一时间受宠若惊,事涉德隆皇帝,他又哪里敢妄加议论,只得陪笑道,“大人,外面风大,咱们还是走吧。”
“是啊,今日的风挺大的,”
齐庸一边走一边捋着胡须道,“劳烦你拿老夫的名帖去一趟宗人府,请宗正大人过来议事,何吉祥大人说的对,流寇作乱,乃癣疥之疾,诸王不靖,乃心腹之大患。”
陈敬之想着这老东西是不是转性了?
怎么突然对人这么客气了?
不过依然不敢怠慢,急忙道,“大人稍等,下官这就去。”
朝廷取消宗禄和八议的消息渐渐传遍天下。
跳脚顿足大骂者有之,欣喜若狂者有之。
反应最激烈的还是安康城的宗亲勋贵,不少老头子连日来都吵着要撞死在午门下,但是,一番做派下,居然连一个拉着他们的人都没有,不免就少了些意思。
有些人看着午门上新刷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白色大字,已经准备打退堂鼓。
家里有宅有地有美娇娘,为了那点俸禄担风险,似乎有点不值当。
“还要抓人吗?”
周寻看向旁边的曹小环道。
曹小环叹气道,“你们大理寺的监牢还能装下人?”
周寻摇头苦笑道,“连宗人府的监牢都快满了,大理寺哪里还有位置。”
刘阚道,“这帮子老东西太闲了,如此嚣张跋扈,放咱们三和,就该劳改了,也就是王爷仁慈,没跟他们计较。”
曹小环道,“口出不逊,对王爷大不敬的,该抓的还是要抓。”
周寻犹豫了一下道,“抓了也不好定他们的罪,反倒是浪费柴米,没什么意思。”
“你这话就错了,和王爷说过,这些人从出生开始,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刘阚冷哼道,“只要一查,就没有干净的。
也许真有那么一两个例外,但是让他们吃些苦头也好。”
周寻道,“我可不能听你的,我还是得去问问马大人。”
曹小环“一起吧。”
二人一起走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陶应义等她二人渐行渐远后,朝刘阚意味深长的道,“你俩年龄可都不小了。”
刘阚挠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陶应义笑着道,“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听说你祖父准备向周家提亲?”
“没有的事。”
刘阚涨红着脸道。
陶应义压低声音道,“我拿你当兄弟,才与你说些实话,你莫生气,万事还是要慎重一点,如今你是旗手卫指挥使,她是大理寺总捕快,按理说,应当互相避嫌的。
兄弟,你还年轻,要是因为一个女人,误了自己的前途,就未免可惜了一些。”
“你多虑了,”
刘阚笑了笑,“我与她并无什么事。”
说着转身就走了。
“哎。”
陶应义看着他的身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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