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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旋转木马上,一向桀骜不驯的男人变得温柔,还会和旁边木马上的小朋友聊天,纪浅忽然觉得他是认真的。
或许提议不是提议,是他认真的一句话?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纪浅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顾霖,这些年在圈子里谁不知道他的花名,有时候她听他的传闻,都是顾霖身边是哪位明星哪个名模。
就算,他们以前有过一段恋情,可当初是她先选择的松手,先选择的放弃他,这些年顾霖说不定早就忘了,他身边多的是优质女人,不差她这一个。
他说不定就是记当年的仇,想诱着她陷下去,最后再狠狠打她的脸告诉她自己不屑。
旋转木马坐完的时候,夜幕笼罩了这座城市。
纪浅说:“等出了这里我就回去,今天答应你的算是完成。”
顾霖说:“一天有二十四小时,这才多久,还早。”
“那你还想干什么?”纪浅没什么神情:“我没什么精力继续玩,一天了,脚疼。”
顾霖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脚上那双鞋。
高跟鞋倒不是之前那双,就是那后跟极细,这么玩了半天,能不疼?
“这鞋不会是和之前那双一样,在同一家店买的吧。”
纪浅瞥到他的眸色,知他的意思,嗤道:“不是,是地摊上19.9淘来的,你还是别看了,这种破烂货怕脏了你的眼。”
“这么记仇,上次随口说的一句这就记着了?”
“还好,我就是太清楚某些人的性格。”
顾霖笑。
有那么几秒的沉默,他忽然说:“去吃饭吧,我请客,吃完送你回去。”
说是去吃饭,然而到了目的地,先上桌的是几大瓶啤酒。
纪浅会喝酒,而且酒量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以前出去吃饭,她喝倒过多少男生?要说酒量,她和顾霖在共同认识的朋友里最出名。
当时同学都说,和谁喝酒都别和他俩喝,让他俩自己玩去,看强者之间干倒对方,多带劲啊。
顾霖到了以后一边往她杯里倒酒一边问:“现在酒量怎么样?”
纪浅如实回答:“还行。”
“好啊,那今天别落我手里。”
纪浅好胜,这两年能在职场打拼靠的也是酒量,顾霖这么说,她起先是不当回事的,就吃个饭,还真喝酒不成?
结果几杯下去,桌上的氛围也上来了,她想喝倒顾霖,不能总是他看自己难堪便去灌他酒。
什么落他手里,该是他别落她手里才是。
抱着这个念头纪浅跟他对上了,到最后她已是很醉的时候,顾霖一头栽倒在饭桌上。
她胜了。
纪浅去付账,之后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顾霖离店,其实当时她也醉得不轻,但勉强能坚持,记着把他送去酒店先安置着。
附近就有一处大酒店,她靠着侍者的帮忙把顾霖顺利带到,之后扶他躺床上。
房间内安静。
纪浅凭着最后一点理智站直身子,吸了口气,目光落到他身上。
说句实话,顾霖还是以前那样帅,帅到其实那天在ktv见他头一眼的时候,纪浅第一反应都是呆滞,她平常阅过多少圈内新人奶狗的?仍会被他一击即中。
可她不能说,再怎么样,那也得憋心里。
今天不同,顾霖头一次喝醉栽倒在她手里。
纪浅倾过身子,摸了摸他的脸,之后又拽住他的衣领扯了扯,没什么动静。
她低笑:“顾霖,你今天怎么这么听我话。”
笑着笑着,她忽的失了力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过了也不知多久,本该醉着昏睡的顾霖缓缓睁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精致小脸。
她毫无防备,呼吸平缓,身上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酒味萦绕在空气里,勾人得紧。
他和她就这样面对面侧躺着,伸手,轻轻撩起侧边遮住她脸的头发。
“还是和以前一样,禁不得一点激。”
可他就是爱这样的她啊,有时候看着精明,其实很容易相信一个人,放做以前的后来,还不是无条件相信他,天天跟在他身后。
顾霖撑着身体凑过去,在她唇上偷亲了下,本来只想亲一下,滋味太好,没忍住又偷了几次。
亲完以后发现,纪浅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开。
顾霖微惊,以为她醒了,两边对视了会,她又疲累地闭了闭,还动动身体找一个舒适的姿势。
他立马了解,她还醉着。
“别碰我,我不喜欢。”一开口就是伤人的话。
顾霖的心差点没给扎透。
清醒的时候那小嘴最会挑扎人的话说,怎么难得在他面前醉一次,还是说这些话?
这要是平常他得为着面子跟她周旋,她都醉这样了,他还绷着?
顾霖厚脸皮地凑过去:“为什么不喜欢,总得给个理由我吧。”
纪浅把他脸往旁边推:“就是不喜欢,你碰过太多女人。”
顾霖捉住她的小手,道:“你听谁说的,我明明就碰过你一个人。”
纪浅迷蒙地睁了睁眼,去瞧他,顾霖不动了,任着她看。
她瘪瘪嘴:“他们说你身边女人很多,一天一个不重样,我知道我们分手久了,各自有新欢很正常,可你这样不会太过分太渣了么。”
“我渣?”顾霖被她给逗笑了:“我当年对你多忠犬,别人都说我是被你驯服了,那些话我一句没反驳,结果你说分手就分手,当初到底是谁渣,纪浅,你说说你是不是渣女。”
“那你说,你是不是撩过…撩过很多女孩子?”
顾霖没回答,反而去问她:“那我也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纪浅像是累了闭上眼睡会觉。
顾霖去捏她脸,催她回答。
谁知她没有反抗,反而是过来一把扑进他怀里,抱住他腰。
“顾霖。”她凑在他颈间,轻念他名字。
像梦呓,又像很认真的一句。
顾霖怔了,也不动,任着她抱。
他以为她是感情上来了,后知后觉才发现她在哭,无声地哭。
顾霖恍了神,去给她擦眼泪,不停地去哄。
纪浅边哭边说一些话,他听不太清,总之是一些自己好累,或者不想待在那个家或者很想他之类的。
顾霖难得见她哭,哄了她很久才把她哄好。
纪浅睡着了,顾霖累得不行,后来去冲了个凉,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才算是结束。
他望着床上睡得安逸的人儿,在心里自嘲:他这是费的什么劲?本是想折磨她一番,反倒把自己折磨得够呛。
第二天清晨两人醒来的时候,气氛很微妙。
对于昨晚的记忆,纪浅没怎么忘,毕竟酒后冲动,冲动的那部分印象里还是有的,她失了态,抱着顾霖说了很多心里话。
而顾霖呢,算是做了一次正人君子,没对她做什么。
他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淡道:“昨晚我可什么也没做,别多想。”
他这会倒又拽了起来,当她不记得昨天晚上他凑自己眼前那巴巴的样子?
纪浅当时坐床上冷笑着看他:“没做什么,昨晚那酒是你故意激我喝的吧,你装醉,所以让我放下戒备心。”
顾霖正在系皮带,一拉一抽,动作干净利落。
他挑眉看她:“选择权在你,昨天我好像也没捏着你下巴灌你喝吧。”
纪浅:“你禽兽。”
顾霖:“禽兽说谁?”
纪浅现在是有气没处发,关键被他说中了,昨天她还真是自愿和他去喝酒的。
动机是什么,她也说不明白。
顾霖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咱俩昨天一张床上睡的觉,一人一半谁也不欠谁,赶紧起床我送你回去,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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