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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难得的主子,她真的不该背叛!
“王爷,我说!我都说!”阿圆呼道:“我的家人被他拿捏在手里,他是——”
话音戛然而止。
阿圆突然浑身僵住,两眼发直,瞳孔深处开始涣散。
“不好。”山宗低咒了一声,提起阿圆的后衣领,目光如炬投射在她的太阳穴处。
那里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
“谁干的!”山宗目光一厉,一个纵身飞掠出去,只见外面有黑衣人一闪而逝,山宗急追,弹指的功夫两个人就都没了。
“那、那是什么人啊!”绿意指着外面惊呼。方才外面那人,武艺高深莫测,绿意真怕山宗对付不来。
玉忘言走近阿圆的尸体,俯身看向她太阳穴上的针,因知晓这针上有剧毒,他用掌力将针轻轻吸起些,才用手指捻住。
细看这针,竟不是顺京铁器铺打造出的,而是江湖上的杏花无影针。
那种针玉忘言曾经见过,据说原是江湖魔女毒娘子弄出来的暗器,炼针过程中要用到女尸和婴尸的尸血。此针剧毒无比,瞬间就能置人于死地。后来有黑道上的人仿制杏花无影针售卖,仿制品的数量远远超过毒娘子炼化的原品。
绿意问道:“王爷,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害我家小姐?小姐根本就没有招惹过他们!”
玉忘言没理会绿意,而是用一个小盒,将杏花无影针放好,收进衣服里,接着就见山宗身影飞旋,回来了屋中。
“追丢了,那人好高的轻功。”山宗无奈的笑笑,走近地上的阿圆,将尸体提了起来,再度出屋。
绿意看着心中害怕,低声问玉忘言:“山宗大人他是要把人提到哪里去?”
“找个地方埋了。”玉忘言说罢,回到床边,见萧瑟瑟还瞪着眼睛,神色柔和了几许,劝说道:“没什么事,你睡吧。”
“她……”萧瑟瑟想问,然而想到言多必失,且又不愿辜负玉忘言的照顾,便说:“前天夜里,我看见府里有人跑过去,好像鬼……”
玉忘言道:“本王记下了,你睡吧。”
“好。”萧瑟瑟乖顺的点点头,闭上眼睛。
不多时,医女回来了,一见那碗浓参汤,吓了一跳,问过玉忘言才知道萧瑟瑟没喝。医女总算松了口气,给萧瑟瑟又用了些药,随后又询问玉忘言可需要将参汤稀释,那样的话对萧瑟瑟的伤就有好处了。
“不必,倒掉就是,一根人参而已,瑾王府不缺。”
医女听了觉得可惜,但仍是遵照玉忘言的命令,去将参汤倒掉,腹诽瑾王怎么这样浪费。
她自然不会知道,玉忘言是在谨慎行事。这参汤是阿圆端来的,就算没毒,却谁知道内中是否还有其他问题?
他宁可损失这碗奇药,也要保证萧瑟瑟的安全。
萧瑟瑟因着身体虚弱,不多时就又睡过去了。
绿意被刚才的事吓得精神抖擞,直直的坐在床边,看顾萧瑟瑟。
不多时,山宗归来,在玉忘言的眼神示意下,山宗安静无声。
玉忘言起身,与山宗到外面去,确定不会吵到萧瑟瑟,方低声道:“可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山宗拱手答:“人已经埋了,阿圆的房间也被控制住,我正让兄弟们搜她的东西。”
玉忘言低语:“那个使用杏花无影针之人……”
山宗眼神一黯,说道:“刚才我追着那人时,它前前后后向我发射了不下十枚杏花无影针,我一一看了,都是仿制品。开始我还担心是毒娘子本人,还好不是,应该就是个轻功绝佳的高手,从黑市买了些杏花无影针来。”
玉忘言不语,想到萧瑟瑟适才说,曾在府中看见鬼鬼祟祟的黑影,心中一道想法渐渐确定。萧瑟瑟出嫁那日派杀手行刺的幕后主使与昨日逛街的未必是一人,但今日阿圆和那使用杏花无影针的刺客,却定与昨日之人是同一势力。
在庭院中立了许久,有侍卫来报,说阿圆房中的搜查已经完毕,竟搜出了三张五百两的银票。
山宗把银票接过,用手指一弹,冷冷笑道:“这多半是别人贿赂她的,看来她是自己贪心才上了贼船,导致家人被抓走,没了退路。行不义之事在先,纵然有可怜之处,却死的也不冤枉。”
玉忘言道:“把银票给本王。”
山宗递上银票。
这银票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就是市面上流通的。但玉忘言深谙钱庄经营的行当,明白这里头有个外行人不知的流程。
大尧国纸币并非由官府印刷,而是官府授权各大钱庄,令他们按照模板印刷。各大钱庄为了核对数量,都会在纸币的背面左下角留下钱庄标志,以示区分。
此刻的这三张银票,背面左下角就有两个淡淡的篆体字:岳禄。
“山宗,你看。”玉忘言指了指岳禄二字,“这三张银票,出自岳禄钱庄。”
“岳禄钱庄?”山宗略感陌生。
玉忘言道:“这些年你多身在江湖,对这些感到陌生实属平常。岳禄钱庄是在湖阳城。”
山宗眯眼,爽利一笑:“我明白了,这三张银票这样崭新,极有可能是直接从湖阳岳禄钱庄提到的新货。还有那个贿赂阿圆的人定在府内,不然也接触不上她这个内宅婢女。这么看来,接下来我的工作就是查查这府里的人,看谁老家在湖阳附近,或者是跟湖阳那边的人有交情。要是真查出这样的人,那它是内奸的嫌疑就很大了,如果府里没人是湖阳的,就再从别的地方入手来查。”
“嗯。”玉忘言点头轻应,晚风吹皱他的眉眼,浅雪淅沥,一袭衣衫轻扬。
接连两日,萧瑟瑟都在医女的照料下,专心调养身子。
医女说,萧瑟瑟体质不差,甚至比寻常女子要好点,再加上晋王府和萧府老太君送来的一些好药,这次的伤恢复起来较快。
腊月二十一日,萧瑟瑟手痒,拿出了虫笛和《万蛊随行》的曲谱。
因害怕曲谱被人看见,她先小心的记忆,接着收起曲谱,吹起虫笛。
在单纯的练习过程中,只要调整好心境,是可以不召唤虫子的。萧瑟瑟吹了一会儿,有些累,刚放下虫笛,就见玉忘言撩开门口的棉布帘,行了进来。
“王爷。”萧瑟瑟傻笑。
“好些了吗?”玉忘言问。
萧瑟瑟重重点头。
“那就好。”玉忘言平静的坐在床边,看向萧瑟瑟的虫笛,眼眸深处淬了些异光。
“这陶笛很特别。”
萧瑟瑟眨眨眼睛,把虫笛双手递给玉忘言。
他接过,查看了番,道:“寻常的陶笛,材质多是陶土、瓷泥、紫砂,有的也绘些彩釉。牛角所制的陶笛,本王是第一次见。”
萧瑟瑟喃喃:“你懂得好多啊。”
玉忘言将虫笛交还给萧瑟瑟,“这陶笛,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也不知道。”萧瑟瑟抓着头皮,“它就在我房里,我和五妹妹都爱吹陶笛。”
玉忘言没再问了,因着事务繁忙,坐了一会儿就走。留下萧瑟瑟继续练习虫笛,渐渐能熟练的掌握《万蛊随行》的第二支曲子。
当夜,萧瑟瑟正睡着,忽然听见绿意的惊叫。
这叫声很尖锐,把萧瑟瑟惊得坐起,心里一阵发毛,这刹那看见两个黑衣男人出手打晕了绿意,朝着自己冲来。
萧瑟瑟忙要尖叫,两个男人立刻拉开遮面,低声道:“表小姐,是我们!”
“何欢何惧?”虚惊一场,萧瑟瑟忙问:“你们怎么夜闯瑾王府?”
何欢说:“这几天表小姐总被刺杀,我放心不下想来瞧瞧,何惧就是不让我来,今天我坐不住了,一定要来看看表小姐!”
萧瑟瑟心中一暖,说道:“我没事,劳你们挂碍了。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就快些离去,不要让瑾王府侍卫看见,免得节外生枝。”
“呃,是没有其他的事。”何欢挠挠耳根子,“表小姐让我们通过黑市联络会易容的人,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资源,还需要一些时间。”
萧瑟瑟正要细问,可这时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和破风声,显然是绿意刚才的尖叫引来了人。
外面人速度极快,片刻的功夫就到了门前。
萧瑟瑟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急道:“假装刺杀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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