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七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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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卫家旧宅前有下在清扫台阶。秋霜落了一层，天愈发寒凉，旧宅里毕竟比不大司马府,下们都觉得武陵王应该很快就会回去,可他一住就是半月,至今没有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

“我猜是因为丞。”左边的下贼笑着说了一句。

“别嘴碎，不想活了是吧？”右边的用笤帚打了一下他的小腿。

“这又不是我一个说的,丞想霸占咱们郡王的事全都城谁不知道啊？你发现没有，郡王一出事就来了这里，之后丞几乎天天都来,每次离开的时候都情疲惫,啧啧，还不都是因为经不起消耗嘛。”

另一正要呵斥他，身后向传来了辘辘车辙声。二转看去，见那车印着陆家标志，不敢怠慢，一守着迎接，一急急忙忙进去禀报。

来的是最近深受陆澄宠信的侄儿陆熙宁。

前几日卫屹之按照谢殊建议写了封信给陆澄,详细阐述利弊,希望他能顾全大局,哪知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回音，不想今日陆家竟直接登门拜访来了。

卫屹之来厅中见,陆熙宁一袭蓝袍,眉清目秀,情温和，叫一看便觉得亲切，但就以他陆家的身份,卫屹之自不会真觉得他亲切。

二分别见礼落座，陆熙宁竟没有绕弯子，开口就道：“今日在下是为大司马那封信而来。”

卫屹之穿着蓝襟滚边的素色便服，看着有些闲散意味，情却比在朝堂还要严肃：“不知陆大的意思是什么？”

“伯父说国家兴亡大事，他自出力，只是对大司马和丞之间……”陆熙宁的眼忽而暧昧起来：“大司马该明白，你们二的关系经在都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恕在下无礼，有说您是被迫的，但也有说您是自愿的。伯父对你们的关系究竟如何，实在是有些好奇啊。”

谢殊目前一手遮天，陆熙宁也不好直接说陆澄和谢殊有恩怨，便用一个“好奇”来做借口试探。

卫屹之没有说，那肃的色里忽而添了几分赧，眼也有些回避。陆熙宁仍旧是那副带笑的模样，心里却将他这情回味了好几遍。

正顾无言，苻玄忽出现在了门口：“郡王，丞请您过去。”

卫屹之看看陆熙宁，叹了口，起身致歉，请他稍候片刻。陆熙宁面一片平静，心里却分诧异，没想到丞一早就在这里了。

还是说一整夜都在这里？

苻玄进来替他看茶，陆熙宁知道他是卫屹之贴身的，试探着道：“丞经常一早就来见你们家郡王吗？”

“这……郡王吩咐过不让属下们多言，陆公子见谅。”

陆熙宁笑道：“是我多嘴了。”

是这么说，心里却经得到答案了。

难怪丞要软禁武陵王呢，多好的机会，这下武陵王可以任他□□了。这么一想，陆熙宁不禁为自己贸前来而后悔了，其实陆家还是很愿意和武陵王合作的，否则也不会让他亲自来这一趟，可若是今日会面被丞得知，那很有可能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他抿了口茶，有些坐不住了，刚刚离开的苻玄又快步走入厅中，抬手作了个请：“请陆公子快些随在下离开，我家郡王担心你来此被丞发现。”

陆熙宁一连连点：“我也正有此意，劳烦带个路吧。”

苻玄领着他出门，从花园里七拐八拐往后门而去。陆熙宁倒像是个有经验的，只看前面苻玄的脚后跟，一路低着走路。

一路疾行，经过一间院落，忽而见里面传出一声极其响亮的甩鞭子的声音，接着是闷哼的声音，惊得陆熙宁怔了怔。

“以后知道了吧？”冷嗖嗖的语，偏偏声音雌雄莫辩，陆熙宁过这声音，是丞。

“怎么？还是不肯答应本？那本可就用强了。”

又是甩鞭的声音，夹杂着闷哼的声音，接下来的声响就有些不雅了。

那阵不堪入耳的声音里，只有谢殊那幽沉的笑声最为清晰，得陆熙宁面红耳赤又愤填膺。

苻玄折回身来，连忙请他离开，脸也红了，看样子跟恨不得要逃似的。

二一路无，直到走至后门口，苻玄吩咐下去将陆熙宁的马车领过来，趁着地僻静，小声求道：“陆公子能不能替我家郡王保守着秘密？他心傲，实在不能被知道这事啊。”

陆熙宁装模作样地答应下来，还好言宽慰了几句，其实心里经在迅速组织着腹稿，准备一回去就向陆澄禀告——武陵王的确是被丞用权势逼迫的，难怪会想着对付她，此事可信！

谢殊坐在榻捶胳膊，口中叹道：“挥鞭子可真累，不过能抽出钱来也值了。”

卫屹之坐在她对面，一面整理着案地图，一面无奈道：“我的名声都给毁了。”

“哈哈，你明明知道他就是来试探你我关系的，不做场戏给他看看怎么行。”谢殊笑着从榻起身，绣纹雪缎的衣摆水一般垂顺，她走到卫屹之身旁跪坐下来，手中扇柄挑着他的下巴让他的脸转向自己：“你是不甘心被我压在下面是不是？”

“我何时被你压在下面过？”卫屹之刚说完就想起书房那次，不自地干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