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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维来县里也一个多月了,瞧着应该适应的相当不错。
“放假了?”项骆打量一眼穿工装的安维,挑眉问了句。
“请假出来的,这不周兴风这小王八蛋今天审判吗?还真便宜他了,作恶那么多,就这么简单就死了。”安维摆了摆手。
“能死对活着的人就是好事,你怎么样?”
安维嘿嘿一笑:“我还挺好的,最近还要升职呢。工作比我想象的轻松。我还以为是以前那种键盘搬砖深夜加班呢。结果这边系统简单的让我感觉我来都是大材小用了。”
祝炎摇摇头:“用户量小,不用照顾用户体验。这样的系统普遍都很简单。”
其实越简单的程序越不容易出现问题,没有过多复杂的功能,就不需要修改bug,不需要调试代码,更不需要秃头到熬夜去找出bug的代码在哪里。
毕竟又不是末世前,还要去用特色功能、服务去争夺用户。只要保持系统运行顺畅,基础功能不出bug就行。
安维摊手:“不过就要全国联网了,到时候可能会忙一点,我也就现在清闲。你们养这孩子了?”
安维虽说只见过这孩子一见面,不过还能认出来。
项骆道:“他之前不是被撞到脑袋了吗?打那以后就不会说话了。我想带他去检查一下怎么回事。是傻了还是哑了,以后怎么养心里好歹有个数。”
安维认真看一看项宗乐,摇头道:“县里恐怕不行,医生不多,不见得能检查出什么来,不如去省里彻底看一看,心里能有个底。”
项骆皱眉道:“你看我像出过那么远门的人吗?”
末世前项骆都很少出去,何况末世以后。
安维笑道:“就当看看外面世界了。再说再有两天通省里的火车就能通了。现在坐火车的可不多,多半都是运货。你们买张票说不定就跟包厢差不多了。”
项骆看了一眼祝炎,祝炎想一想,道:“眼看就要过年了,这要是再有耽搁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还是先去市里看看吧。过完年再考虑去省里的事情。”
安维心想也是这个道理,便道:“那就真不如去咱们市里,咱们市里发展的比这边好,医院应该更好一点。”
安维跟祝炎都是隔壁市的人,隔壁市在末世前也确实发展的更好一些。在重工业逐渐落寞以后,他们的转型做的相当不错。
以前村里看大病,也比较习惯去那边看病。一来比较近,而来发展更好,医院也比自己这边的市里做的更好。
祝炎没开口,项骆看他好像有什么话不方便说,便拍了拍安维的肩膀:“什么时候回家吃个饭?”
安维道:“过几天袁朔放假,他说想跟我一块去年蹭个饭。”
项骆推了一把安维:“你俩现在倒是亲近。”
安维抽抽唇角:“这不是哥们儿吗?肯定相互扶持。”
“你可省省吧。”项骆跟祝炎对视了一眼。
说了两句话后各自分开,项骆将孩子放到后面系好安全带,坐上驾驶位看看旁边一言不发的祝炎:“不想回那边?”
那边市里到底有祝炎三叔一家。
巧合的是他们的三叔三婶都是极品,不过项骆的三叔三婶已经完全解决了,祝炎那头还在等待时机。
“倒也没什么,检查而已,充其量一个半个小时。去医院也不见得真的遇见人。”祝炎道。
项骆看看后头的小乐乐,道:“反正就是检查一下。只要没大问题咱们就能放心了。”
车子掉头,周兴风这边已经有了结果了,这件事前前后后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每一条线都有自己的结局。
周兴风死刑,李冠军死刑,其同伙全部死刑,贾惠十年有期徒刑。项建国钱书柔双双死亡。
周兴风就像是一尊瘟神,与之有关系的非死即伤。
而这所有事情里,最后一条线好像就只剩下项宗乐了。
而项宗乐现在住在项燕家里,也算是有结局的了。
事情到此,终于彻底结束了。
车子一路开往隔壁市,照比之前的畅通无阻,这一次在市区外远远的就看见了设卡拦截。一来是末世后这方面越来越严格,而来也是因为之前的周兴风闹得实在太大了,甚至连中央都得到了消息。这边的市长脸上无光,就只能安排更加严格的防范。
项骆在自家的县城那边已经办理了最近的证件卡,在这边也能使用。将他的卡划一下登记身份后。仔细检查了车上没有危险物品才放行。
过程还是相当顺利的。祝炎在车上看车,项骆带着孩子去挂号检查。给孩子做了抽血、b超和脑ct,还有一些基础的测验。
最后医生总结了一下所有检测的结果,皱眉道:“健康上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大脑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反射测试数据也正常过,机体反射等也在正常范围内。是相当健康的孩子。声带这里也没问题。”
也就是说,项宗乐根本不存在因为撞到脑袋就痴傻了这件事。仅仅是因为他不会说话了,加上孩子小不懂事,又喜欢笑。所以都理所应当的认为是撞坏了脑子。
大家也只当是钱书柔作恶报应在了孩子的身上。只是这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正经八百的经受过检查。
项骆也听说过类似的情况,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医生挑眉:“还是懂得些的。算是其中一种。不过应该也是跟长期的压力有关系,你说过,他当时经历过伤害和惊吓,被人当人质绑走过,有了应激反应。因惊吓暂时失语。而且后续也没给予及时足够的安慰和引导,所以让情况有些恶化。应该是癔症性失语。这么小的孩子这样的真的不多。你这当家长的也应该多注意。”
项骆无奈道:“我是孩子大爷,这是我叔辈兄弟家的孩子。现在他爹妈、爷爷奶奶死没了,才刚送到我手上,我对此也不了解。要是我孩子,当时就送过来了,那还能等到现在。”
这么一说,医生也无话可说,只给开了点药:“这个药也只能是辅助治疗,而且儿童不宜长期用药。主要还是引导为主。不要给孩子太多的压力,让他心情放松,保持好心情,说不定哪天就自己好了,你可以定时带好带孩子过来复查。要是过去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和特教老师。现在是困难了,就算有价格也太高。孩子先养着吧。好好养着问题就不大。”
这世道,孩子能够健康长大就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
既然不是身体疾病带来的麻烦,而是精神上的问题,其实反而证明了没什么问题。
抱着孩子回到车里,项骆将医生的诊断跟祝炎说了。
“一直觉得钱书柔再怎么不是东西,好歹对孙子是真好。谁知道孩子直接被养出了失语症。”一个孩子能有多大压力?就算有压力,也是家长给的。
由此可见,钱书柔对想让自家孙子继承项骆家产的执念有多重。这份执念也狠狠的影响着小乐乐。
“既然治不了就好好养着吧。好了当然好,不好咱们也养得起。”只要这个孩子不像钱书柔那样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狗,祝炎也并不吝啬自家分出来一些吃喝用度来给他。
说句狂妄一点的话,就以他们当前的条件,如果只是衣食住行的话,就算是一百个孩子也养得起。不仅养得起,还能营养全面的养的白胖白胖的。
“养着吧,”项骆踩下油门,二人直接回去。
半路上,项骆心血来潮的问祝炎:“你没想过领养孩子吗?咱俩也总有岁数大的一天,养两个孩子在身边,以后也不孤单。”
祝炎冷笑:“当然不孤单了,等他们争家产打得跟cei瓜似的你看着贼热闹。”
小孩子固然可爱,可长大成年各自为家以后,立场也就不一样了。从前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转眼就会使血海深仇。
项骆跟祝炎的上一辈,哪一个不是骨肉血亲,不一样你来我往挣的不亦乐乎。何况是领养来没有血缘关系呢?
“也不一定。主要还是看当爹妈的给孩子们留下了什么。要是当爹妈的自己没有私心厚此薄彼,且提前都安排的公平妥当,下一辈也不见得会自找麻烦。”项骆争取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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