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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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莲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但敌联盟的条件让他没得挑，他也只能在夹缝中尽量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麻烦的是，现在还拖着一个幼儿版的芥川龙之介。

他已经不敢去想象芥川恢复身体和记忆后,会怎么用罗生门捅死他，大不了就是死呗，难不成芥川还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现阶段还是思考一下如何改掉芥川挑食的毛病比较重要。

黑泽莲在遇到赤司征十郎以前也很挑食，他偏爱海鲜和水果，几乎不吃主食,后来架不住赤司各种营养学知识的灌输,才勉强肯吃一点主食。现在身体不好,就特别注重健康，每天还给自己冲牛奶加强营养——芥川来了之后,他怕二手烟影响孩子,连香烟都很少吸了。

黑泽莲冲牛奶时也给芥川冲了一杯,后者却不愿意喝。

“爸爸，要我喝下这玩意,你就要先表扬我。”芥川开始开各种条件。

黑泽莲睬都没睬他,继续搅拌着杯子里的牛奶。

“除了表扬我,你还要亲我一下。”芥川捧着脸美滋滋地说，“不然我就不喝。”

黑泽莲抿了一口牛奶，温度刚好适口。

“快喝。”

“表扬我，还要抱抱。”

黑泽莲对幼年版的芥川沉迷于表扬和拥抱的事不能理解，前后人设差太大了。

他认识芥川时,芥川已经是一个冷面寡言的黑手党成员了。

因为打扰了他写数学题的兴致，被他掳走强行跳了一个星期的脱.衣舞。

记忆里那个倔强地瞪着眼睛仿佛能咬死他的少年，和面前这个鼓着腮帮子等着被表扬的幼崽……嗤，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诶。

“爸爸,表扬我~”

黑泽莲抬眸，还未说话，有人低头凑近他手里的杯子，就着他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大口牛奶。

“莲姬，给我也补补呗。”荼毘砸了砸嘴，意犹未尽。

芥川一下子急红了眼，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用头去撞荼毘的肚子：“我杀了你，这是我爸爸给我冲的奶。”

“谁叫你不喝。”荼毘按住芥川的头，挑衅道，“我可比你听话多了，我不要表扬就喝。”

“我杀了你！杀了你！”

因为被黑泽莲勒令不许在房间内使用罗生门，防止损坏家具，芥川只能把他的头当成武器来使用。

黑泽莲对荼毘和芥川之间的打闹视若不见，也不劝阻。

对付芥川，夺食比哄吃有效多了。

“你这个半张嘴的老家伙！”

“你这个莫得眉毛的小鬼！”

莫得眉毛是小芥川的心病，只有半张嘴也是荼毘的痛处，两人都专挑对方最在意的地方，进行言语上的攻击。

黑泽莲等两人闹够了，他在每人面前放了两颗草莓，然后又替芥川重新冲了一杯牛奶。

日本的水果价格一直偏高，草莓在这个季节尤其精贵。黑泽莲自己吃了二十二颗，剩下的给每人发了两颗。

荼毘吃完草莓去洗澡了，芥川窝过来小声对黑泽莲咬耳朵：“爸爸，半张嘴欺负我，他说我莫得眉毛，是无眉大仙。”

黑泽莲瞥他一眼：“不许骂人，好好说话。”

芥川委屈巴巴：“半张——荼叔欺负我。”

“你喝牛奶，为什么非要表扬？”黑泽莲拿起杯子递给他，“这是为你自己好，你不要——”

“不识好歹”一词被黑泽莲咽回了肚里，他换了种说辞，“你不要辜负爸爸的心意，可以吗？表扬应该是在事后，不是在事前。”

“事后？事后烟吗？”芥川回味着这个词，“我好像看到荼叔的书上有这个词。”

“他的书？拿来我看看。”哪个书上会出现“事后烟”这种词？

芥川屁颠屁颠地去将荼毘藏在床下的书都掏了出来。

黑泽莲看了一眼封皮，《0基础学c语言》、《0基础学英语》、《0基础学习水稻种植》、《0基础养殖小龙虾》……书没有问题，都是很励志的书。

但不像是荼毘这么一个成天无所事事只会放火的反派该看的书。

黑泽莲翻开了《0基础学c语言》，芥川也好奇地凑过了脸。

“fuck！”只翻了几页，黑泽莲整张脸都黑了，连脏话都骂了出来，他质问芥川，“这种书，你看了多少？”

芥川被他凶狠的表情吓到了，退后了一步：“只看了几张纸，看不懂就没再看。”

“马上用罗生门把它们全部吃掉！”

“……喔。”

荼毘洗完澡出来时，看到黑泽莲阴沉沉地磨着牙，芥川正用着罗生门，吃他一本又一本的藏书，立刻大喊道：“住手啊！”

太迟了，芥川的罗生门已经吃完了最后一本书，只剩下一页封皮。

——《0基础学英语》。

黑泽莲摸了摸芥川的头发：“做得很好，芥芥。”

芥川没想到做这种事会被表扬，骄傲道：“罗生门还可以吃更多。”

“黑泽莲，瞧瞧你干的好事！想死的话，我现在就送你一程！”

藏了一床底的小黄.书，好几年的心血，全部被罗生门吃掉了。

荼毘除了放火和睡觉，也就只有看本子这一项爱好了。

他手里放出的火焰在距离黑泽莲很近的地方被罗生门挡住了。

“有小孩子的地方，我不认为能放那种东西，麻烦你以后去其他房间看。”芥川跟别的小孩不同，他的好奇心极强，只要是屋子里的东西，他都会翻一遍。

“那把这个小鬼从老子的房间里丢出去啊！”

屋里激烈的打斗很快将住在隔壁房间的死柄木弔吸引过来了。

“吵什么吵？”死柄木弔踢开了门，“楼都要被你们吵塌了。”

首领出面，荼毘停止了攻击，芥川也被黑泽莲从地上抱了起来。

黑泽莲对荼毘说道：“书我以后会还给你。”

荼毘懒懒地说道：“行啊，我等着，还不上我就杀了你儿子。”

“行了，多大的人，跟小鬼计较什么。”死柄木弔有些不以为然。

荼毘翻了个白眼，心想本子对于一个没有女朋友的成年男性是多么重要，死柄木弔这种呆瓜肯定是不知道的。

因为荼毘没有电脑，手机内存又很有限，所以传播媒介就只有本子。二手电视机芥川倒是弄来了一台，但他要是敢用来放那种片子，黑泽莲不得拆了他？

说到这里，荼毘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黑泽莲自己装什么禁欲小处男啊，明明儿子都那么大了，看到本子就大惊小怪，装什么装。

那他平时的生理需求是怎么解决的呢？

荼毘陷入了思维的盲区，思考着不该他操心的问题。

“死柄木，你觉不觉得黑泽——”

死柄木疑惑地看着他：“嗯？”

荼毘：“黑泽他，身上好白。”

死柄木：“……”

并不知道自己白不白都被有心人拿去讨论的黑泽莲正在厨房里研究他的晚餐。

他给了黑雾一笔钱，让他改善其他人的晚餐，不要只做菜粥了，至于他自己，他不爱吃黑雾做的东西。

黑泽莲给自己煎了一块牛排，没有配菜，也没有酒。

芥川眼巴巴地看着，咽着口水：“爸爸，我也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