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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斯同样拔腿就跑,边跑还能边回头思考:“个头比我在其他地方见到的蝎蜂大了三倍,而且不怕雨,估计是初代品种,好像灭绝了二十年了,居然这里还有?”
戏剧捂着自己最金贵的脸,时不时拱到他背上:“兄弟,兄弟!拉我一把——”
愚人根本追不上几人,但是他脚下一滑,直冲冲地趴到了地上,咕咕噜地滚了起来。
复制已经挨了两下蛰,忍不住大吼:“好端端的你捅它干什么啊!”
一群人屁滚尿流地逃窜,逃到了江边,见这滔滔江水,跟见了救星似的,纷纷一头栽下去。
高贵的蝎蜂们不想下水,放过了他们一马。
“咕噜噜——咕噜噜!”阎不识从水面浮起来,“噗!”
戚谋早就在那优哉游哉地飘着了:“哟,都下水了?”
所有人都泡在水里,喘气的喘气,骂娘的骂娘。
戚谋环视一遍所有人,轻轻一叹:“都能下江水啊。”
女人说,把鬼绑了,沉下江底,鬼就死了。
但可能是没沉没的缘故,也可能鬼不在他们之中的原因。
每个人都下了江,每个人都没有死。
众人才反应过来戚谋的意图,看戚谋的眼神都变了。
刚刚骂得最凶的复制挠了挠头:“哦……你想试鬼啊,不好意思。”
“没事。”戚谋笑得很爽快,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我是先捅了蝎蜂窝,看你们跑得那么欢,才想到跳江的。”
……
果然不该信这个看着就很恶毒的坏男人!
江边阴风渐起,吹动江边芦苇呼呼作响,像孩子又在哭。
快到天黑,回屋前,戚谋再次绕回那个石桌的位置,却看不到孕妇了。
“回去吧。”
——
八个落汤鸡鸭鹅狗猫回了屋,还带回来一条鱼。
治愈给被蛰的人们治疗了一下,堪称妙手回春。
大家把外衣搭在屋内的杆子上,想先点两盏蜡烛取暖,火石却跟死了一样,半点火星没有。
“可能是空气太潮湿了。”司斯顿了顿,“也可能是,白天不能点蜡烛。”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天天这么下雨,外边还有晾鱼架?”戚谋靠着墙坐下。
“过了雨季才会用吧,有没有点常识?”戏剧过来拍了拍戚谋脑袋。
戚谋不言,注视着屋子里的蓝蜡烛,见它已经燃掉了一截,就伸手指了指:“时间。”
t说过,这个代表时间。
“嗯?”
“红的点不着,蓝蜡烛还在燃烧,那么当它烧尽时,我们的时间也该结束了。”
司斯看着蜡烛,估算了一下:“一共能烧五天五夜,现在是第二天,马上入夜。”
戚谋把红烛往桌子上一放:“今晚我不点红烛。”
“老哥太大胆了吧。”复制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女人说,烛火只是照明和温暖用的。而且总要赌一把,你们燃就好。”比起诡异的歌谣,戚谋确实更信任那个女人。
阎不识也跟着他把蜡烛一放。
戏剧歪头看司斯:“咱们?”
“点一个吧,我点。”司斯说。
戏剧也放了。
复制抱着一堆烛火,看向治愈:“哥,我能和你睡一块吗?”
“不能,我洁癖。”
“你洁癖昨天和通灵睡一起?”
“他不是外人。”
“好吧,那我得燃着,不然太冷了。”复制不大高兴。
愚人和看护没表示什么,他们拿着蜡烛,直接回屋了。
雨越来越小,将要停了,天也快黑得透彻。
戚谋盯着屋外的黑暗,嗤笑出声:“这白日雨的毛病,真是。”
就在他和阎不识也打算回屋时,司斯却走了过来。
司斯拍了拍戚谋的肩,低下头,压低声音:“戚谋,晚上小心一点。”
戚谋不由得高高挑起眉,觉得司斯今天很离谱,这话有必要说吗?
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今天的右四房不仅漏风,屋顶还渗出了雨。雨滴好巧不巧,正正砸在刚躺下的阎不识鼻尖。
阎不识挪了挪位置避雨,整个人偏得都快掉下床,戚谋只好一把把他抓了回来,让他离自己近一些。
阎不识身子僵住,但还是倔着脸躺在戚谋身边。
雨停了。
“话说,为什么一到天黑,雨就会停呢?”戚谋在即将彻底步入夜晚的黑暗中,望着阎不识,想等对方的答案。
无人回复。
今夜,他们竟又昏昏睡去。
——
天亮了,戚谋醒了,第一感觉是有点冷。
他下意识伸手一摸,还好阎不识还在身边,而且身体很暖。
但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人想赖床。
戚谋翻了个身,把阎不识往旁边推了推,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开始偷懒。
可门板的敲击声实在太大了,还有谁的喊声。
“喂,治愈醒醒!戚谋呢,快出来!”
赖床大计告破,戚谋勉强爬起,阎不识也被吵到不耐烦的睁开眼。
昨夜他们都没点蜡烛,两个人还活得好好的。
戚谋开门,就见到戏剧拖着治愈往走廊外走。
“今天又是谁?”戚谋刚问完,心里顿了顿,眉头微皱,跟去看看。
在左二房里,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治愈摇了摇头:“没救了。”
那人表情平静,身上没有任何的大范围伤口,只有破了口的左手食指指尖,蘸着一簇已经干涸的血。
第二夜,死的是司斯。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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