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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冰凉的牙齿咬进肉里的声音,听在耳里,像是要把人骨都生生嚼碎的力度。

“啊!啊!放开!”戚谋身后人的尖叫声都走了音。

是的,小孩的尖牙没有咬在戚谋身上,他像是认了主的恶犬,直接从戚谋的怀里跃出,扑咬上他后面的人。

很感动,但是他到底咬了谁?!

戚谋立刻转身要抓这小家伙,伸出的手忽然停了。

他见到了被咬到的人。

雪孩子一口正咬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男人身披的披风已经被扯掉了一半,身上剩下的半边披风变化莫测,随着男人激烈的挣扎和四溅的血液而换成了不同的颜色。

也许是靠着这个神奇的披风,戚谋和七个人队友,居然没一个人知道他是怎么靠近过来的。

他们男人胸口有一个金属牌——c。

所有人刚虚惊一场,现在见有热闹可看,干脆围了一圈,等待这变故的发展。

记忆看着甩都甩不掉的雪孩子,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问:“c组人?他来做什么?”

戚谋侧身走近,在男人挣扎的间隙里插进手,摸了摸雪孩子的后颈,有意安抚。

雪孩子哇地张口,一转身钻回了戚谋怀里,晃着脑袋,舔着嘴巴,仰起脸,一副等待表扬的模样:“爸爸~”

戚谋胸前红光直闪,都要成行走的小红灯了。

果然是被连坐了啊。

那个c组的男人满身狼狈,司斯刚把他压跪下来,还没来得及拷问,他就突然暴起,尖叫着在雪里到处打滚,抓起一把雪往嘴里塞:“热,好热,热死了!!”

随着男人的滚动,神奇的斗篷里掉下了一把匕首和一枚小型炸弹。

戏剧鼓掌道:“嚯,这是要来把我们一锅端了?”

阎不识掀眼一瞧滚到脚边的炸弹,没好气的一脚踢飞。

记忆推着伪装后退:“这人像发疯了,都离他远点!”

有村民躲在屋门后,远远看着,终于忍不住大喊道:“雪孩子出来咬人了!他要死了!”

果然捡到了个不好的东西。真是……好耶。

本来安静的城镇,因为这一场变故,沸腾喧哗起来。

戚谋踢了司斯一脚:“把那话最多的居民抓来问问。”

雪孩子仰脸躺在戚谋臂弯里,握着戚谋的手腕,笑容很甜。

司斯得令,踹门抓人一气呵成,金属牌瞬间大亮红光,上面亮晶晶的数字也消失了。

记忆:“你人气跌了。”

司斯不是很在意,牢牢压着居民:“多大点事啊。”

那边阎不识把地上的寸头男一脚踩住,狠狠地拿鞋底踢了几下头,直接踹晕过去,脾气十分暴躁。

居民吓得也要昏了,捂住眼睛不敢看雪孩子:“放开我!快,快杀了他啊!你们在做什么!”

戚谋摸摸雪孩子的头,眼皮一抬,妖言怪语:“多可爱的小孩,为什么要杀了他?你说说,他怎么了?”

村民挣扎大喊:“他是不详!是怪物!是厄运!所有人都会被他感染死的!”

阎不识呵呵冷笑:“你是没有见过真噩运。”

司斯和戏剧都忍不住笑了。

“我还不想死那么早,只是不小心捡到了他。”戚谋摇了摇头,把嘴角笑意甩掉,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抱歉,该怎么处置?”

“把他丢进熔炉里,化掉!”村民见状,胆子跟着大了起来。

“好的,熔炉在哪?”戚谋面容和善地问。

“镇子南边!啊,像昨晚那个人一样!”

昨晚死去了一个代号玩家——战士,就是被丢到了熔炉里化掉了?

“我会这样做的。”戚谋捏猫似的捏着雪孩子的后颈,压到村民的眼前,“那么,那边那个被咬的,还有救吗?”

雪孩子对村民呲牙一笑。

刚壮起胆的村民都要吓哭了,声音也跟着弱了下来:“没了……肯定是没了……得了热症的就没有人活下来的!”

戚谋对司斯摆摆手,示意放了吧。

一个惊慌失措吓到崩溃的npc而已。

其他人都担忧地看着戚谋,生怕他也被咬了。

但戚谋把雪孩子抱在正胸口,还有心情摸摸脑袋:“他刚才没咬我,可能暂时是饱了?你们别过来。这家伙,可能别有玄机。”

现在的人气排行变了,第一依然不在ab组,第二是戏剧,第三成记忆了。

戚谋瞥了一眼金属牌,笑了:“我大胆地猜测一下,c组,有且只有一个有脑子的人,不然,就凭你们也能第二三?”

死了一个,染病被阎不识踩昏了一个。

c组应该还剩一个第一名,和另一个没人气的家伙。

城镇中心空空如也,所有的居民都很害怕雪孩子。

但还是时不时能从房屋的墙里听见一些求饶和怒斥的声音。

“快把他丢到熔炉里去!”

“求求你们了,不要让他再活着……”

戚谋左看右看,站到昏迷的寸头男前,大声问:“c组还有人吗?要抛弃放弃队友了?”

过了一分钟,四周似乎有脚步声动了。

但很快又消失,并没有来到他们面前。

戏剧嚯地笑出了声:“还真是该抛弃就抛弃啊,我们怎么处理这家伙?”

舞女弱弱举手:“那个,我觉得……”

“舞姐姐,这种时候不用怜悯别人吧,他刚才还想偷袭我们。”复生抢答。

舞女点头,按住复生冒出的脑袋:“所以我觉得,可以把他关起来,我们观察一下有什么症状,如果不小心染病了,能有应对方式。”

几个大男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觉得姑娘有时候比他们还果断。

阎不识先动了手,拿城寨里翻飞的破布几下把这人绑住,丢给司斯,自己一个人走旁边去了。

但过了会儿,他又缓和了面色,站到戚谋跟前,懒懒地哼哼:“你很给人惹麻烦。”

“我该说荣幸之至?”戚谋瞄了瞄这家伙,毫不留情地揭穿,“你刚给我处理麻烦。”

阎不识半扬起头,没回话,和他在并肩城镇里走。

他们两个,带着个雪孩子走在前方,一时没人敢靠得太近。

记忆努力睁开快被闪瞎的眼:“有个问题我昨天就想问了。”

伪装给他捧话:“什么?”

“没说你。”记忆抬眼看司斯和戏剧,又狐疑地看看阎不识和戚谋,“你们四个?”

戏剧抱抱胳膊:“能不能雇个把话说全的人替你讲?”

记忆顿了顿:“我看见你们四个是从一个帐篷出来的。”

司斯脚步一顿,咳嗽了一声:“你在想什么……”

记忆仰头望天,快到黄昏了:“冒昧一问……谁是一对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直男,有老婆。”

“我作证,我老……呸,我嫂子可好看。”伪装笑眯眯。

“我单身。”戏剧哈哈笑了两声。

司斯点了点头:“我也单身。”

于是剩下几人望向前面两个的身影,充满了探究意味。

戚谋听见后边被风送来的絮絮叨叨,侧着回头,竖起手指比出个嘘的手势:“猜测太多的人会被丢进熔炉的。”

“要我重复一遍吗?”阎不识微微侧头,扬着危险的笑。

谁敢让谎言主动说谎言?哪怕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别了,多活一个,多一个挡箭牌。”戚谋很大方。

他们敲了不少家门,没有一家是敢开的,也都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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