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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缝里还有血,瓦片上,墙角,人的眼睛和脑子里。
别的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于是宁纤走回来时只抽了抽鼻子,她闻到空气里有似是而非的熟悉味道,但四周一切如常,火烧和酱爆肉的香气从街面上传过来,唤醒她的肚子,奇怪的是今天肉铺都生意冷淡得很,上好的五花和肋排居然还留在案板上无人问津,老板注意到她的视线,殷勤招呼。
生肉放久了脂肪的油会融化,一眼看上去肥腻而软塌,肉上带着血丝,凝固了一条一条的,她莫名有些不适,随后把视线转到酱牛肉上,酱油渗进到细密的纹理种,把整块牛肉染出些金属的色泽来,让她联想到活人的肝脏。
呕。
宁纤摆手,不买了,今天怎么回事?她往客栈里走,客栈里人也少,但都拿着刀剑,有几个过分紧张的在她走进来的一瞬间还把杯子砰到了地上,砰地摔个粉碎。
“你回来了。”
二楼的檀木楼梯上,凌归雁冲她打招呼。
“你怎么···“宁纤忽然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似的,她看起来很不一样,但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宁纤仔细了看了她一会:“你换衣服啦?”
明明换了白色的长衫,但反而比黑色更阴冷似的,在摇曳的烛光下那条藏绿色的腰带像是条毒蛇盘在凌归雁腰间,她还抹了脂粉,比那天晚上更浓厚的妆,白惨惨的脸上打着诡异的腮红,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宁纤皱着眉往上走,提高了手里的东西:“我给你带了肉。”
“肉啊。”凌归雁的视线慢慢扫过下面所有人,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下面角落的桌子上忽然传来剧烈的呕吐声,她伸手接过宁纤手里的袋子:”回房吧。“
啊,宁纤楞了下,回头看了眼那个人,老老实实的跟上走了。
“我们怎么还换了房间?“她还想探头去看原先定的那个,被凌归雁直接推进了门。
“屋顶坏了。”她说着轻轻把牛肉放到桌子上,上面还摆着不少菜肴,一口都没动,宁纤挠头:“早上不还是好的么?”说着坐下,她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跑了一整天实在太饿,无暇顾及这些,端起米饭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了好一会才发现凌归雁一口都没动,她在看她。
宁纤放下碗筷:“说吧。”
“说什么?”凌归雁一愣。
“你扑了粉,点了口脂,换了衣服,说话还嗯啊哎哟这种怪调。”宁纤一一数着:”最重要的是,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笑。“她顿了一下,笑得还特别,特别勾人,本来眼睛就很美了,还要拿它从下往上这么慢慢的,一点一点从喉咙往人唇上扫过去,干什么扑这么重的粉,脸上白踏踏一片又用大红色的口脂,她唇形好看,唇峰尤其明显,下唇饱满,这么化的时候太突出,眼睛一下子就会落到那上面,细密的唇纹,再往上···,宁纤喉头滑动了一下。
“笑得乱七八糟的。“她心虚的移开视线,掩饰什么一般大声道:”你是不是等不及要去找那个人了?我今天有看见六扇门的捕快在镇上,你们见过了不是?“
她一下子站起来,双手叉腰:“你要走就走啊,反正你走了我马上就可以去找唐三先生,玄慈方丈和静怡师太他们,从宁家到马家那么多人都死了,朝廷的人不安好心,你还一直包庇他们,你也。”
想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凌归雁安静的看着自己,她总是这么安静,但并不是没有存在感的,就算不说话坐在那里也没人会忽略她;她也不是不说话,她其实挺爱说话的,总是陈述句,从不留下多少交流的余地;她也不是没有情绪,宁纤看到过她沉重和哀愁的样子,正是那些看到过的东西让宁纤把话吞了回去。
她明白,这安静是因为她并不在这里。
那双眼睛,浓郁得看不清的黑色,把一切都遮挡住,过往和真相的重量压进一个人的身体。
“你。“
如果你需要,你就恨我。
宁纤使劲跺了跺脚。
“你这人怎么这样!”抄起一个碗咣的砸到地上也无法发泄什么,嗓子堵得发慌,偏偏凌归雁还笑了一声,她瞪大眼睛仿佛要扑过去,最后却唰地把桌子一掀,还没吃完的饭菜洒了一地。
凌归雁紧绷的身体却逐渐放松,嘴角的弧度拉高,再拉高,笑出声来。
“我今天杀了些人。“她突兀的开口。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宁纤的动作也停在那里,她知道凌归雁正在看她,她能想象那张脸有怎样惊心动魄的美感,即使带着血气。
好极了,她乐观的想,这下她给我看的东西又多了一点。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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