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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训,”他咬牙叫的,是我的名字,“帮我。”
我没料到这一着,当即愣了愣:“帮什么?”
“梁北罡上蓥华山来了,不能触怒他,”倏忽把一切都想通了似的,阿遥抬起头,流畅而又急切,“最好阻止他和秦金罂打照面。我一个人不行,现在的我还不是他的对手,你帮个忙。”
“什么叫‘现在的你’,”相较他的急切,我只觉得一切都不对劲,“这只是个里境,我们掉进了里境而已。拦住梁监院,我们就能出去吗?”
“我知道是里境——不,我不知道……也不是不知道,它是不是里境不重要,”阿遥的语速放得很快,我头一次看见他的眸中燃烧起这样急切的火光,“一定要拦住梁北罡,这个最重要。”
我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掉进铃铃的里境之后,阿遥一通失控,不知让里境陷落了多少层。多陷落一层,就多好几倍危险,深层的里境也会更难被打破。
此时情绪失常的阿遥,似乎正是在印证——里境越往里陷落,一定是会变得越难被打破。
“我不会帮你,”看着他的模样,我有些害怕,“这些都是假的。秦金罂已经死了,早已经死了,这个里境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你清楚么?”
果然,阿遥的身子僵住了。他慢慢地,慢慢地,闭了闭眼睛,似乎找回了点神志。但当他睁开眼直视我时,我发现,其实并没有。
他眸中异乎寻常的亮光,依然在闪烁。他轻轻吸了口气,语气却和缓了许多:“我知道,我知道。这里是里境,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都没有意义。”
不等我松一口气,他抬了抬眼,嗓音哑得惊人:“在外面的现实中,就是在这一天,秦金罂被梁北罡设计囚禁到昆吾山。”
我整个人都剧烈震动了一下。
“从这天起,她就失去了自由,并且到死都没有重获它,”阿遥就这样哑哑地,不带感情色彩地继续叙述,“直到十年后,她死在我面前。”
原来在这个里境中重现的,竟是这一天。这样说来,七年后,秦金罂才会在培风殿后的山崖遇见我师父。
而此时,就连我师父应该都还是十岁稚子。对阿遥来说,就是从这天起,秦金罂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上绝路,而他却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论血缘,秦金罂是他的亲姐姐;论交情,秦金罂可能是那时这世上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要是让他再一次坐视一切发生,这也太残忍了。
我收紧了手指,指甲将掌心掐得生疼。我说:“我知道了,绝不能让秦金罂被抓上昆吾山。我们能做些什么?”
阿遥如释重负,在一瞬间竟然显得有些脆弱。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道:“我送你下山去,先尽量把梁北罡拖住。千万不要惹恼他,你说些好话,不行就跑,我很快来。”
我点头应了,好歹我还作昆吾宫弟子打扮,这差事能够应付。阿遥送我下山到一半,便指了条小路给我,自己匆匆忙忙折返去堵秦金罂。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一路上没少跌跤,远远地,似乎透过长草看见主道上有个人影。
白色衣衫,极可能就是梁监院。我踩了个石子,脚下一滑,不当心出了声。那人影动了动,当即将目光转向我的方向。
我脊背一凉,也得以在此时确认,还真是梁监院。但与二十余年后,他长须当胸,松形鹤骨的模样相比,此时的他年轻了太多。眼前的梁监院看来也就四五十模样,须发都还是乌黑,面皮白皙了一些,目光同样锐利。
这时我才意识到,梁监院其实本就比江宫主要年长。那他不服江北徵这个宫主,非设计害死他不可,这也是能想通的——可下一刻,感受到剑刃的寒光时我才反应过来,这实在不是走神的好时机。
“梁监院梁监院,”保命要紧,我脱口,“是我啊梁监院!”
杀气在空中顿住,我连忙趁机跌跌撞撞蹿出草丛。眼前的梁监院望见我的服色,果然略有吃惊的神色,不等他怀疑,我作出一副哭相:“梁监院,真的是您!您是来救我的吗,师兄师姐们呢,大家都来了吗?我一个人好害怕啊呜呜呜,你们终于来了。”
梁监院皱起了眉头。我本以为,他是更加乐于做表面功夫的人,却没想到他面对我都不屑装得和善,直直将剑尖指向了我:“谁?”
我稳住心绪,电光火石之间,舌头绕了一个圈儿。
“赵玄罗。我是赵玄罗啊,”作出迷惑的样子,我睫毛挂着泪珠,歪了歪头,“监院师伯。师父领着我,远远见过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这十五天好漫长呀。能再见到大家太好了。
我真的好喜欢这第二个里境,可以努力处理感情问题(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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