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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是捷径,但要靠近蓥华山,也需要整整四天。
还好船上要开灶烧饭,我虽然没带干粮,但也饿不着。四天转眼过去,下船时,离蓥华山已经不远了。
我打听得知,还需要走三天的陆路,才能到蓥华山下。时候还早,我且走且停,又在路上歇了一晚。当天傍晚抵达了一个小小的镇子,我觉得眼熟,直到看见“松风茶社”的招牌了,我才反应过来。
周庄、杨村都已经被我甩在身后。就是在这个镇子,我与假秦金罂交了手;也正是在这里,阿遥拿走“妺喜”,将我丢下。
我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是太生气了?此去蓥华山,说白了就是要找到爻溪,问他要有关燕氏的典籍。但是,他这样对我,我还腆着脸回去求他?荒谬。
所以我已经决定,到了蓥华山底下就停下等两天,等师父也到了再一起上山。我可不想再一次与爻溪两个人面面相觑。——虽说如此,但其实,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向爻溪将一切都问清楚。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拿走“妺喜”,以及,为什么阻止我回熊耳山。看样子,松风茶社被我与假秦金罂砸坏的二楼,已经大致修好,重新迎客。我正望着二楼出神,冷不丁地,身后突然有人叫起我的名字:“兰子训,不上去坐坐?”
我吓得要跳起来,回头,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阿遥。雪青衣衫,金冠高束,就在三步之外,抱胸看我。我的舌头极其不争气地打结了:“爻爻爻爻溪?”
面容如铸的青年笑了笑,道:“你不是一贯叫我‘阿遥’的吗?”
我的眉心跳了一跳,后退两步。面前的人不以为意,接着道:“好不容易重逢,和我上去坐坐吧。”
眼前的青年,除去外貌,举手投足也都是阿遥的模样——说是阿遥挑不出毛病,但是,又总有那么点不一样。
太奇怪了。我动动嘴唇:“我不叫‘阿遥’叫‘爻溪’,你不也一样,稀奇地叫我‘兰子训’。”
“我平日不这么叫你?”青年抬起手指,敲了敲额角,“我想想,我都叫你什么?子训?训儿?总不该是和你师父一样,叫‘小篮子’?”
我心中咯噔一声,头皮发麻,后退两步。青年依旧笑盈盈看我,我暗中捏诀化风为刃,冷不丁向他袭去。我出其不意,眼前人反应也不慢,一跃避开,只被削去一片衣襟。
他落地,哈哈大笑:“你们每次见面都这样?”
“你是谁,”我绷紧了神经,攥拳问,“‘秦金罂’?你承认过,说曾扮作阿遥伤了谢师兄。”
原来不仅扮秦金罂在行,她扮阿遥也能这样惟妙惟肖。眼前人轻佻地笑了笑,这笑容呈现在阿遥熟悉的面上,说不出的违和:“这么快就被你识破,我真难过。好在,不是每个人都能不被骗。”
我心中“咯噔”一声:“你又扮作阿遥,做了什么?”
“怎么可能告诉你?”眼前人嗤笑着,转身,“我只是做完该做的事之后偶然看见你,才想着以这个模样露个面。放心,我不记仇,松风茶社的不愉快我早忘干净了。”
我扑上去想将她拦住,谁知脚下被一绊,扑了个空。再抬头时,人已经不见了。这个人精通易容,性子乖戾娇纵,这一次,她又用阿遥的模样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我懊恼地顿足,但随即一错牙,很快想明白了。
这不是树敌的时候。阿遥对剑与图都没兴趣,明显不是梁监院一方的人。如果他被陷害出了事,燕氏的典籍也别想保全了。就算抛开一切私心,我现在也应该立刻赶往蓥华山,找到阿遥,提醒他被假秦金罂冒名的事。
我得去见爻溪,越快越好。
抵达蓥华山下,我只用了两天时间。虽然蓥华山与熊耳山相连,但是说实话,我还从没上去过。我在山下打听上山的路,背着一捆薪柴的老伯显然吓了一跳,道:“我劝你别上去,几百年前我们村子里就有村规,不能上蓥华山。”
“为什么?”我问。老伯皱起眉头:“说是不干净,魑魅魍魉……十年前都还常常下山作怪,最近虽然看不见了,但还是劝你别上去。”
不干净,就说明没找错地方。我问清了上山的路,又准备好灵符护身,一大早就要出发。
说是山路,但其实早已被长草掩盖了个严严实实。说起来,蓥华山是秦家的地盘,秦金罂又曾是妖君,来这里定居寻求庇护的小妖理应有很多才对。这也符合老伯先前提到的村规一说,可令我诧异的是,一路上风平浪静。
别说魑魅魍魉了,连株修成形的灵草都没影。我细想起来,秦金罂失踪十二年,秦六意也称自己有十年没回过蓥华山了。难道,蓥华山早已被妖物弃置?那阿遥呢,他数次提起过说,蓥华山现在归他管。他还会留在这里吗?
我沿着小路上山,树木遮天蔽日,苔藓铺满山岩,幽静得不似人间。日头西斜,我像是登到了顶,抬头一看,心中“咯噔”一声。
眼前巨大的山崖有百丈高,崖壁内凹成鹰嘴,凹洞之中,居然镶嵌着恢弘的宫宇。重瓦玉柱,气派非凡。仔细看去,檐下还悬着一串串精致的六角铃铛,风中青铜相击,煞是动听。
雕梁画栋的精致楼阁,镶嵌在山岩之中浑然天成,多了庄严的意味。
这里,就是秦金罂曾经住过的地方?
我心头忐忑,绕上山崖下,想近前看看。阿遥会不会就在里面?不巧的是,我只靠近了两步,便得出了答案。
——不会。因为这建筑弃置已久。
檀木雕就的门上敷满了灰,蛛网丛结。我试探着伸手推门,推了一下,没推动。
估计是有什么机关窍门。我收回手,门上留下三个指印。只怕阿遥并不在这里,我退后两步,却忽地发现窗台上有几个靴印子。靠近细看,只有鞋印前的那扇窗户上没有积尘。是谁?我又用手试了试,不巧,窗户也推不开。
可这至少说明了,近期有人进去过。说不准,阿遥是曾经回来,但现在已经走了。
无功而返?
我不敢多动这宫宇,下山时换了条路。正想着该怎样对师父说这山上的情状,我绕过一条溪水,乍然眼前一亮,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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