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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竖起了耳朵:“什么事?”
“这几年,都有人在桐柏山上见过一个陌生小姑娘,”掌柜将扫帚拎起来,把灰抖干净了,“估计是妖精,干干净净的,也有说她是个人的。萧家大爷一直想上去弄清楚,始终被二爷拦着,没辙。”
掌柜离去之后,我趴在窗口嚼冷烙饼。窗下妖物来来去去,屋舍中时不时爆发出惊叫声,确实是一个见所未见的世界。
“师父会发现我不见了吗?”我问妖灵,“我的身体会不会还留在那个萧府中?”
“不会,”妖灵回答,“你整个儿都在这儿,所以要是在里境中死了,就没有你这个人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就连多日相处下来,已经完全熟悉的师父都不在,说不伶仃也是假的。我与妖灵说着话,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第二日醒来,手臂底下压着半块吃剩的烙饼,我只觉得头脑一阵晕沉,伏在床沿哇地呕吐了。
奇怪,不在船上,偏偏晕起船来。我险些将胃都吐了出来,抬头,就看见妖灵早已坐在桌前,正沉默盯着我看。
完了,一大早就这样坏人胃口。我怕他不悦,连忙下床拿笤帚,却一个没站稳险些跌进秽物中。妖灵将我拎住了,平静道:“让掌柜打扫。”
说着,将我放到桌前,指了指茶壶。我飞快地漱了口,只觉得妖灵也是个好人。说话间,掌柜打扫好地面,端了一盘子萝卜糕上来。我胃早吐空了,欢欢喜喜伸爪子去抓,盘子却被妖灵一抬指挪开。
“别吃了,”他老神在在地敲敲茶壶,“你喝茶就好。”
收回前言,他真不是个好人。我没有理他,跳下凳子,去抓萝卜糕吃。点心做得粗糙,可我依旧吃得很香,不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妖灵没有动手,眼看着我吃完了,才站起身。
该去桐柏山了,不知能不能找到那个独自住在山里的姑娘。
我们换了一条新的路,在妖物们活动的窸窸窣窣中进了山。按掌柜所讲述的目击记录,见到那名少女的,都是奔着山神庙去的。
说是山神庙,经过多年来妖物的侵扰,其实已经只剩一个神龛。从很久以前起,就有桐柏山的山神格外灵验的传言,所以如今就算妖物横行,也常有人冒着危险上山供奉。
那个神秘的姑娘,据说就出现在神龛旁。我与妖灵抵达山神庙时,时候已是正午。这山神庙的确是够破落了,四根柱子就剩了半根,中间立着的就是神龛,上面绑着好几条已经褪色的红布。反常的是,在这个灰扑扑的破落山神庙中,居然摆放着一盘新鲜的贡品。
那是几个杏子,金黄诱人,茸毛上甚至凝着露珠。我凑近去看了半天,忽地被妖灵提起后领,拎到了神龛后。
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向着窗外扬了扬下巴。
随着这一个动作入耳的,是利刃切割空气的呼啸声。我屏息看过去,隔着半面墙的几步之外,是一白一黄缠斗的人影。穿白的人手中是一把长剑,几个纵跃落地,挺拔如松。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认出,这是萧帷山。
就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萧帷山。与他打斗的是谁?我心里正打鼓,却只听一串如银铃的笑声响起:“可别认输啊。”
那道鹅黄色的身影压过来,只听金石声响,一柄银色弯刀被萧帷山的剑刃实实架住。那人轻笑一声,提刀回撤,如落花般轻飘飘落地,竟是位二八佳人。
待到看清了她的脸,我险些惊叫出声——这是萧姊姊。
是容貌一丝未改,气质却简直判若两人,还会说话的萧姊姊。原来,她不是生来就是个哑女?这一个萧姊姊身穿鹅黄色短衫,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垂鬟发辫,天真无邪。她收刀回鞘,英姿飒爽,言笑晏晏,活脱脱就是枚光彩照人的璞玉,道:“还是你赢啦。”
萧帷山也收了剑,矜持地点点头。二人似乎交情匪浅,很熟络地交谈起来。可是显然,萧姊姊眸中含笑,双颊飞红,萧帷山的反应却甚是落落穆穆。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道:“这么冷淡,萧姊姊怎么会想嫁给他?”
妖灵“嗯”了一声,冷不防说:“里境就是她的。”
我愣了愣,一句“谁”还没问出口,便听萧姊姊问道:“你说有话要说,是什么?”
原来这一会面,还是萧帷山提出的。我眼看着他向萧姊姊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开口,道:“竹姑娘,你要不要嫁进萧家?”
少女一愕,双颊飞红。这就是在求亲了?只怕萧帷山娶萧姊姊,只是为了方便剿灭桐柏山的妖族。我怎么能眼看着这个明媚照人的萧姊姊踩进陷阱!妖灵却看透我想做什么一般,抓住了我的手腕,道:“丫头,没听我说话?她是里境的主人,要是莽撞惊扰了她,我们会陷落得更深。”
我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就是萧姊姊,为什么不是萧帷山,不是别的妖物?”
“我说过,萧帷山只是个人类,”妖灵松开了我的手腕,回答,“而你这个萧姊姊,竹栩儿,她不是妖——是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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