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木瓜味的大师兄（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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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p>

靠火把照明的暗室内，粗实的铁链将男人的双手双腿分开, 稳稳地固定在墙上, 摆出毫无自卫能力的大字形。</p>

墙壁不知用什么打造而成, 竟比铜镜更加清晰, 让岳谦清楚地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p>

而坐在他身前不远处的苟梁正穿着一件宽大的外袍, 腰间松松垮垮地绑了一道红色腰带——岳谦认得这是苟梁做给自己的衣服, 他常穿, 苟梁也喜欢穿着睡觉, 说是喜欢衣裳上的气息，有浑身被他亲密包裹的感觉。而他也知道，外袍之下, 苟梁什么都没穿。</p>

那双莹白的双腿交叠着, 未被外袍覆盖一只脚背踩在灰色的狼皮地毯上, 异常惹眼。</p>

他说：“岳大侠，别来无恙啊。”</p>

他笑靥如花，左颊的酒窝让他显得毫无攻击性，那笑容与从前的清晨他在自己怀中醒来时和自己道早安一模一样, 不染一丝尘垢。岳谦早便听说魔教近日也不甚太平，那鲍轼和左护法残留的势力，还有心思各异的魔教长老搞出了许多风波, 让三年未返教的苟梁焦头烂额。如今看来，他一切都好……</p>

岳谦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 暗潮翻涌的思念终于心安理得地被塞进了见不得光的角落。</p>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1！】</p>

苟梁一怔, 蓦地看向他。</p>

岳谦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双臂挣了挣，铁链出铮铮之声——果然绑的很结实。</p>

他这才看向苟梁，声音比表情还要冷淡：“你想做什么？”</p>

苟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起身走向他，笑眯眯地用手指划了划他的脸，说：“我想做的太多了，应该先做哪一件呢？”</p>

岳谦：“此处就是魔教总坛？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你们以寻常百姓掩人耳目——”</p>

苟梁的手指趁机钻进他的嘴唇里，带着淡淡的红酒香味，却让岳谦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p>

“说啊，怎么不继续了？”</p>

苟梁见他绷着脸颊不敢让牙齿往自己手指上使劲的样子，故意勾了勾他的舌头，见他眉头越聚越紧，便觉开怀。</p>

他说：“叫你说对了一半。那些人可不是单单只是掩人耳目用的，我们千辛万苦将他们掳来，专门用作犒劳辛苦厮杀的兄弟们。这刀锋舔血的鬼日子，不知哪一日便叫你们正派给杀了，总不能叫他们死了都尝不到女人的滋味吧？唔，你不相信啊？这可就不好办了……”</p>

苟梁一脸为难的样子，停止了胡说八道，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早就说过，就算是魔教中人，他们也有父母妻儿。”</p>

“听闻岳大侠近日好生威风，连斩我的魔教百余人。”</p>

“你又是否知道，这些人的父母妻儿兄弟，又是如何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求我杀了凶手，为他们的儿子、为他们的丈夫，为他们的父亲，为他们的兄弟报仇？那哀恸的模样，天可怜见的。你说，我身为教主，是否应该完成他们的心愿？”</p>

见岳谦完全不为所动，苟梁笑意更深。</p>

这才是真正的岳谦，长剑无情，不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p>

只不过，这个别人里，并不包括他。</p>

情之所系，一往而深。</p>

岳谦啊岳谦，如此，你怎么还逃得出我的手掌心？</p>

想到这里，苟梁更是喜形于色。</p>

将湿漉漉的手指抽了出来，他低头亲了亲岳谦的嘴唇。虽然魂力的味道又涩又苦，但见他冷淡的表情因此出现一丝裂缝，苟梁万分得意地又多亲了几口，故意出响亮的亲吻声，直到岳谦绷着脸扭开头去。</p>

“听说岳大侠要屠尽魔教中人，如此胆识真叫我钦佩。”</p>

苟梁赞叹着，突然又冷了脸，捏起他的下巴，轻声说：“我奉劝岳大侠一句，若要杀，便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否则，你来报仇，他们也要报仇，杀来杀去真是好没意思。”</p>

“哦，对了，如此一来，你第一个得杀的人，就是我。”</p>

“否则，我如此纵容你，届时要杀我的，就不只是正道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还有魔教。”</p>

“一个不能连他们的性命都不能保护，一个不能为他们的亲人报仇的魔教教主，还不如没有得好。你说可是这个道理？”</p>

“岳谦，你真是好生让我为难。”</p>

苟梁烦恼地说，“你这不是逼着我将你关起来么？要关到什么时候呢，等我杀怕了那些狼子野心之辈？还是，等他们杀了我，将备受凌辱的岳大侠救出水深火热？”</p>

岳谦忍不住道：“你不必言语相激。我如今落到你手里，你想如何，我无话可说。”</p>

“无话可说？若我说，我要将那正派的领头人全杀了杀鸡儆猴呢？包括你师父，还有你那些可爱的师弟师妹，嗯？”</p>

岳谦的视线顿时变得锋利起来。</p>

苟梁轻笑起来，“人人都说你岳谦爱我如狂，为了我不惜舍下南山剑派未来掌门的位置，背叛师门，又置父母血仇于不顾。可，事实当真是这样的吗？”</p>

“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你心中最看重的还是你的师父，还有你那些师弟师妹。若哪一日我杀了他们，你便会杀了我，是与不是？”</p>

岳谦抿唇不语。</p>

苟梁掐住他的脖子，冷冷地说：“我问你话呢，没有听见么？”</p>

见岳谦冷着脸不作声，苟梁道：“好，你岳大侠有骨气是吧？那我便不问，待我取了司徒父子三人的级，我倒要看看你当如何对我！”</p>

“叶归！”</p>

岳谦呵斥一声。</p>

“唤我作甚？不对……岳大侠当日可是说，往后这世上再没有叶归，只有鲍九一人。你以为，你疾言厉色，我鲍九便会听从你的差遣？”苟梁冷笑，“告诉我，你眼前看到的人，是叶归还是鲍九，嗯？”</p>

岳谦闭口不言。</p>

苟梁冷冷地说：“其实，不管是叶归还是鲍九，都没有区别。”</p>

“自我被鲍轼带回魔教，悉心教导，我就注定是这副模样了。你当知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不喜欢除了我还有人被你放在心上，你不听话，我会用我的方式完完全全地占有你。杀光那些人，你心中自然就只有我了……爱的恨的，满心满眼，只有我。对不对？”</p>

岳谦死死盯着他，一时竟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p>

苟梁摸了摸他的脸，说：“岳大侠若是不愿他们早赴黄泉，大可先杀了我。”</p>

岳谦恶狠狠地看着他，苟梁笑着说：“岳大侠可是气我藏了你的剑？要杀我，却也未必要你那把破剑，这把不是更好？”</p>

他握住岳谦，额头抵在岳谦的额头上，“重剑无锋，长虹贯日。我可喜欢得紧呢，每次，不都叫你杀得心甘情愿，毫无还手之力，任你宰割么？岳大侠何妨多杀我几回，届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嗯？”</p>

岳谦被他捏住要害，浑身紧绷，一时之间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冷漠，咬紧牙关说：“放手！”</p>

“我才不放。”</p>

苟梁亲了亲他的鼻尖，“我们可做了两年露水夫妻，我离不离得开你，你还不知么？岳谦，我可想你了，每次想到你这大家伙，我便心痒难耐，恨不得找一个一样的来喂饱我……呵呵，瞪着我做什么？你当我不敢么？只是，岳大侠不愧是武林第一剑客，这使剑的功夫了得，谁都比不上你。”</p>

岳谦阴沉地看着他，唇线几乎被扯成平行线。</p>

苟梁拿他释放冷气当情趣，贴着他的脸笑个不停，一手搂住他的肩膀一手在他腿间随意把玩，语气又带了几分缠绵，他问岳谦：“当日一别，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呢，可有想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