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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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云,坤宁宫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这日,如雪用完早膳，直接问起坤宁宫的情况，进入二月，钮钴禄皇后身子愈发不好，已然重病卧床不起了。

太皇太后见状，命后宫妃嫔轮着到坤宁宫为钮钴禄皇后侍疾，可妃嫔都轮了两轮了，钮钴禄皇后的病情也不见好转。

至于如雪，由于钮钴禄皇后心系皇嗣安危，特下懿旨,命孕中妃嫔可不用到坤宁宫侍疾，倒也免了劳累。不过如雪私底下还是为钮钴禄诗皇后抄起地藏经,虽不能让主子娘娘身体痊愈,却也让如雪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回小主，那边不曾传来好消息，今日太医院大半的太医都守在坤宁宫，听闻皇后娘娘神智已经不大清了。”

香云小心翼翼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汇报给如雪,小主如此惦记皇后娘娘，她实在是怕小主多思,最后伤了身。

“是么，摆墨吧。”如雪叹了一口气，若是钮钴禄皇后去了，后宫管理权想必是落在佟贵妃的手里,如雪想着那个女人对她的恶意，顿时有些难受，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

如雪步行至后殿，如今她有孕三个月，还未显怀，抄经书到也不是十分艰辛，只是上次康熙似乎不喜她为主子娘娘抄经文，如雪便悄悄抄着，后殿离前屋有些距离，康熙来了自有奴才过来通知她，倒也不必担心被康熙发现。

“小主，小主，不好了，皇后娘娘刚刚崩了！”

“什么！”

如雪听了心一惊，笔上的墨珠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了墨花，毁了如雪上午的心血。如雪没想到钮钴禄皇后死的这么快，她还以为有那么多太医在，起码还能拖上一个月，到时候说不定她能找到机会将续命丸下到主子娘娘的药中，帮她续几个月的生命。

“是么，将这些烧了吧，别让旁人发现了。”如雪吩咐香云将这十几日她抄的地藏经都烧了，缓缓走出后殿，紫禁城的天要变了。

乾清宫内，康熙坐在椅子上静默，他也得到了钮钴禄氏去世的消息，心中惆怅若失，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何眼睛酸涩，心里堵堵的呢？

康熙想起了前几日在坤宁宫与钮钴禄氏的交谈。

“没想到皇上还愿意来坤宁宫看我。”钮钴禄诗雅舔了舔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的嘴唇，声音沙哑的问道。

“你...你何必呢？在皇后的位置上坐着不好吗？”康熙看着床上面色蜡黄，没有一丝血色的钮钴禄氏，语气生涩不明。

“何必？呵，皇上心里没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可我有，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在肚子里动的感觉，如此奇妙。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用，没有让他看看这美好的世间。不过，没关系，我也算是为他报仇了，害他之人必死。”

钮钴禄诗雅听着康熙的话只觉得好笑，何必，让她做个睁眼瞎不可能。

“朕都说了，那件事不能是赫舍里做的，你为何还苦苦执着于复仇。”

“不是那个贱人做的，怎么可能！皇上又何必自欺欺人，你怕是不知道吧，早些年那些夭折的孩子，不少都是因为那个贱人死的，哈哈哈，这就是你宠爱的皇后，若是她多活几年，想必皇上你的子嗣艰难呀。”

康熙见床上的人儿神色逐渐疯魔，再也不复往日端庄典雅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朕如何不知，不然也不会默许你对赫舍里氏下手。只是没想到你变的跟她一样，也对朕的子嗣出手了，你和她又有何不同，要了她的性命还不够吗？”

说完康熙迈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在门口稍作停留，吩咐着屋外的宫女们进去伺候着；而屋内床上，钮钴禄诗雅听了康熙的话，怔住，随后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庞，原来他都知道，原来她也变了。

因为康熙的话，钮钴禄诗雅心绪起伏过大，病弱的身体显然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刺激，康熙走后不就，她就陷入了昏迷，昏迷之前，钮钴禄诗雅只想着，愿来世与康熙不复相见。

乾清宫，康熙依旧坐着，只是不复之前的彷徨，自幼接受帝王教育的他，最终抑制了心中的愁绪，回归平静，康熙的心正一点一点变得坚硬起来，不复少年的柔软。

“梁九功，即日起辍朝五日，命诸王以下、文武官员、及公主、王妃以下、八旗二品命妇以上、俱齐集举哀，持服二十七日。”

“另外，由于连年战争，军士们皆以辛劳，凡出征王、贝勒及各官为国讨贼、平定地方，效力行间。今令伊等妻女服丧服，朕心不忍，其穿孝服、摘耳环、散发，俱著免。”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宣旨。”

圣旨一下，举国哀丧，如雪等后妃也于坤宁宫中守灵三日。一时间，整个紫禁城哭音缭绕。

三日后，钮钴禄皇后的梓棺移到了武英殿，康熙前去上了香，诸王以下、文武各官等、每日早晚，两次集于殿门外举哀。

康熙也谕礼部，皇后钮祜禄氏，端懿夙著，作配朕躬。奉事太皇太后皇太后、恪恭婉顺，殚竭孝忱，正位宫闱，节俭宽仁，克襄内治，芳型伊始，淑德弥彰。兹于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崩逝，追念壸仪，良深痛悼，宜有称谥，以垂永久。著内阁翰林院、会同拟奏，其应行典礼、尔部详察速议具奏。寻大学士等议奏，按谥法，慈惠爱亲曰孝，圣闻昭达曰昭，皇后天性纯孝，睿德懋昭。允足垂范万世。臣等博询群议，载考彝章，谨拟尊谥曰：“孝昭皇后”。

钮钴禄皇后的死给紫禁城覆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即便是三月、四月郭络罗贵人与张庶妃分别诞下两名皇女，也没有使宫中气氛变得好起来，直到五月，前线传来好消息，王辅臣败降平凉，战争的形式开始向有利于清军的方向发展。

而后宫妃嫔并不知道这么多，她们只知道康熙心情逐渐转好，开始往后宫跑了，而康熙去的次数比较多的就是延禧宫，钟粹宫，翊坤宫和如雪这了。

如雪这两个月过的也很充实，因钮钴禄皇后去世，后妃都要茹素，虽说太皇太后开恩，允许如雪用一些鸡汤，燕窝羹，可营养着实不够。因此如雪又耗费巨资能量，在商城里买了营养丸，七日一颗，方便快捷，就是有些小贵，一颗就要50能量，如雪因此又开始了做题生涯。

时间就在如雪时不时看小说，给肚子里的宝宝念念诗，杂文中缓缓渡过，因为康熙五月经常来永和宫，本来低调的如雪又被后宫妃嫔注意到了，如雪也荣升为后宫第一大狐媚子。

“爱妃，何事如此开心？”康熙这日中午来的时候，依旧没让小壮子传报，只是静静的走入永和宫，发现小丫头正坐在庭院中的椅榻上，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