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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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甘蔗的货源，石家这小小的制糖工坊总算又动了起来。

房子已经完了工，石立春抱着他的全部家当进了新屋，石月兰也终于不用再和石刘氏挤一间屋。

而石月兰的名声也渐渐好了起来，就在石路青和马兰氏三人交谈那晚，马兰氏三人被石路青一激，怒气冲冲地就打上了门。

全村大半夜都还听见村头李二丫家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

还夹杂着微弱的女子哭泣声。

第二天石路青就见李二丫肿着一双眼，鼻青脸肿的，不知被谁用指甲给抓花了脸，极为狼狈。

加之马兰氏三人努力的散播真相，没过几天，哪怕是清山村的狗都知道了是李家倒打一耙，石月兰是被冤枉的。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傍晚石路青从县城回来，一到家就闻见屋内屋外都飘着蔗糖清香，石刘氏正坐在院子里择菜；石月兰站在灶台前，把衣袖挽到手肘处，拿着锅铲，正专心致志熬着糖；而石立春坐在灶口前，时不时地送一把柴进去，看起来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家中事务差不多处理完了，也该再洗白一下石家在村中名声了。

石路青把自己床底下的一只瓦罐扒拉出来，这里面搁着他穿到胜朝以来，赚到的所有钱。

大多是卖糖得的铜钱，只偶尔夹杂着碎银子。

细细一数，竟也有一百二十七两四十八文了。

“娘，你还记得咱家借了村中哪些人家钱吗？数额各多少来着？”挣了钱就得把钱还了，不然这日子都过得忐忑不安。

“借了方家一两二十六文，秦家一两四十文，杨三家五十五文，马兰氏家一两半，还有朱桂花家……”石刘氏如数家珍，原来借了钱，这些人家三天两头上门要债，想不记住都难。

石刘氏念到最后也猜到了石路青的意思，“路青，你是想把钱还了？”

石路青默然点头。

石刘氏立刻把手里的菜一丢，直直站起来，神色之间颇有几分迫不及待，“走，现在就去。”

让那群人原来一个劲地挖苦她，说她养了个混混，今儿非得把钱甩过去，狠狠打他们的脸。

石路青瞧石刘氏这么兴奋，联想起当初他买了几斤猪肉，石刘氏就想拎着到处炫耀的行为，当下就心下了然，但也没拦她，左右都是还钱，遂了她这打脸心愿也行。

石路青照着石刘氏报出来的数额数了一把钱装在钱袋里，和石刘氏一道出了门。

他顺着离石家远近开始敲门，首先到了就是秦家。

“叩叩。”

是秦杨氏开的门。

“婶子……”

石路青刚发出几个音，身体就被石刘氏往旁边一挤，她顺势就站稳了位置，一把握住秦母的手。

“杨大姐，近些日子不是我家路青挣了些钱吗？”石刘氏压根就没给石路青和秦杨氏开口机会，一张嘴自顾自说个不停，“我家就念着你家的好呢，第一个就来还你的钱了，免得你又为这一点碎银子来我家奔泼。”

秦杨氏当场脸色就有僵，石刘氏果然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这话说得，好像还是她为了追债不讲道理。

“我家路青啊，是有大本事的，你瞧，这还没多长日子，我家就修了房子，日后啊，我可是……”

“娘。”石路青听着石刘氏念叨得像是没有尽头，终于没忍住，打断了她。

他把准备好的钱递过去，“婶子，这是一两四十文钱，您点点，看对不对。”

秦杨氏拿过钱掂了掂重量就知道没差，她把石路青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道，“路青你戒了赌博后，果然沉稳不少。”

说这话时她还盯着石刘氏呢，既然石刘氏说她追债的事，那她就翻旧账，讲石路平赌博。

可石刘氏不见丝毫被打击，反而得意得很，“戒什么赌，我儿日后是要……”

“娘！”石路青着实忍无可忍，石刘氏也太得意忘形了些，眼见把啥事都要抖出去，赶紧出声拦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