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三桥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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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澜央被那名西装男追了两条马路,眼看着再过一条街就快到学校了,对方却趁着他等红灯的功夫把他拦在了路边。
他缓缓呼出一口长气,收起了先前那股傲慢劲,没有脾气地说道:“你好歹看过之后再做定夺。”他再次将文件夹递给肖澜央。
肖澜央也是很佩服这个人的毅力,普通的骗子……行骗应该不会这么用力,甚至都让他开始好奇起合同里的内容。
终于,那些纸张被他接过去,然而并未有翻阅的意思,他的视线转而扫向青年男人,与之对视:“一时半会儿,看不完。”肖澜央不是专业人士,合同上的那些条条框框,看得再仔细也难免会有遗漏。
听他这么说,对方抬起手臂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只好妥协:“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下周五之前给我答复。”
肖澜央稍加思索,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时间非常宽裕,后天就是周六了,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回老家一趟。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有三年没回去了。
与对方交换完联系方式,肖澜央独自一人回到大学的宿舍。
学生大多都还在放寒假,没有返校,少有像肖澜央这种过年也不回家的。
那家里也并没有人在等他,还不如省下车费,对于靠着政府补助与奖学金讨生活至今的肖澜央而言,不过是每隔几个月提交一次留宿申请那么简单的事,能省一笔钱是一笔。
也正是因如此,他才会在准备考研的同时进入现在这家公司实习,实习生的工资虽然不多,但也能让他过得相比从前而言不那么拮据。
静悄悄的寝室中,肖澜央坐在掉了漆的木桌边,桌子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上面只有一本考研用的资料书、一支笔、一张本子与被摆放在边沿的文件夹。
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随着他书写的动作在笔尖作响。
又是一页书纸翻过,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肖澜央早就有了困倦感,又不得不强撑着精神完成自己定下的任务量。
进入公司实习使得他用在功课上的时间大大减缩,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眼下还是要讨生活的。
第二天肖澜央没有在办公室里看到曹康的身影,无意间从几名闲聊的同事口中得知他是被派去总部出差了。罗仁则是紧张兮兮地忙活了一天,连椅子都没沾一下,更别提到肖澜央面前闲逛。
下了班,肖澜央直奔火车站,三小时后——
明台市,省军区家属院。
小区有些年头了,老旧的民房围成了一个院落,居民楼内外穿插着四合院,高矮纵横,毫无规划可言。因小区所处位置极佳,生活便利,到现在仍有不少人居住在这里。
肖澜央的脚步停落在一座四合院的街门前,大门上红漆斑驳,门面上粘着的纸屑是早就褪色破损得看不出原型的门神画。
他看着面前的门愣神,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隔了一会儿才重新有了动作,从背包的夹层里摸出一把串在红绳上的钥匙。
转轴摩擦着窠臼发出沉闷的吱扭声,余音拖得老长,门也跟着轻微震颤。
就在肖澜央正要迈过门槛时,突然,他身后那座宅院的宅门被人从院子里打开,一个人从中探出半个身子,出声唤住他:“央央?央央回来了啊?”
那是一名年过半百的男性,潘鬓成霜,隐隐有垂老之色,但还算得上是精神矍铄,此时他正瞅着肖澜央的脸眉开眼笑。
应该是要回以笑颜才对,偏偏面对这个人肖澜央连往日里客套的假笑也使不出,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愧疚与酸意。
“赵叔。”他低声回应。
赵大叔彻底打开自家院门,一阵打量过后,眼里的担忧消散了点儿:“刚听到声响,还担心是不是你那些亲戚又跑来胡闹。”他顺手接过肖澜央的背包,“你那院子多久没人打扫了,先来我屋里头坐,我打电话让川辞回来一起吃顿饭,都几年没见了。”
“最近又来了?”肖澜央问得是赵叔口中的他那些亲戚。
肖父肖母去世以后,两家人为刮分夫妇俩遗留的财产抢红双眼,认为当时的肖澜央是个小孩子而已,没必要给他留什么东西,也不管以后他要怎么生活。
直到现在,即便肖澜央已经长大成人,仍有贼心不死的人,认为那座四合院本就应该是他们的所有物。
赵老先生嘴上一刻也没闲着:“那可不,估摸着是拆迁的是传他们耳朵里了,跟狗闻见肉腥味儿了一样,给你徐姨气坏了。”
两人走至院中央,他迫不及待地朝房子里头喊道:“大庆!看看谁回来了?你不昨天还念着么?赶紧出来接人,澜央回来啦!”
堂屋里,徐庆被赵所生的喊话惊动,推开半敞着的房门走出来,停在屋檐下等着两人靠近,目光锁定在肖澜央身上,又是惊又是喜。
“回来也不提前说一下,啥都没准备……你先和你赵叔屋里头聊,我上外头买些菜回来。”她把两人迎进屋,转身欲朝外走,脚步方向乱得不知到底该往哪边指。
赵所生还没放下左手上的黑色背包,右手又忙着拿起手机,拨完号举至耳边,趁着电话没被接通的功夫对徐庆说:“多买那个河虾啊,大个儿的,俩孩子爱吃,我给川辞去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肖澜央盛情难却,也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
父母在他幼年时期溘然长逝,那时的肖澜央刚入小学,五六岁的年龄,根本无力应对接踵而至的一系列变故,是赵老先生一家在他危难之际伸出援手,帮着守住了他仅剩的栖息之所。
出力最多的是他们的大儿子赵川留,当时正值青年,一毕业就进入了当地的司法机构,前程似锦,然而……
正房的明间被家具家电挤得满当当,没多少供人活动的空间,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堂屋正墙上挂着的遗像,黑白照片里的年轻男人有一张英俊帅气的面孔,遗像下方是呈着香炉的小方桌。
肖澜央挪步走到遗像前,双目不敢直视相框中央的人像,黑白照片里的人,正是赵川留。
“二小子前些年还不懂事,说的浑话你别往心里头去。”赵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后方,宽厚的手掌握住了肖澜央的手腕,将他牵到一旁。
等徐庆回来,赵所生去了厨房帮忙打下手。
客堂只剩下肖澜央一个人,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一抬头,前方的门正巧就被人从屋外拉开,屋子里的人与屋外头的人没有预兆地对视上。
门外站着的人看上去与肖澜央年纪相仿,眉目舒朗,整个人如同生机勃勃的暖阳,是一种截然不同于肖澜央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暖。
灯光满溢出屋,将他的一双眼睛照得明亮透彻,他看到坐在八仙桌旁的肖澜央,一瞬间晃神,方想开口想要说些,肖澜央却若无其事地别开了视线。
下意识的逃避行为让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他与赵川辞几年前因一些口角矛盾不欢而散,或许是年少气盛,意气用事,也或许是被对方说中了心事,让他衍生出了不想与其正面相对的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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