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渣了那个豪门老男人（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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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照今天一天去了哪些地,李一寒自然是了如指掌。他之前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被李一寒发现了，不过池照忘了一点,再一再二不再三。

李一寒现在被池照的心口不一已经弄出了阴影，他站在档案柜前，拧眉半天,第一反应不是戚源偷了他的文件，而是戚源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他总觉以戚源的性格,不会做这简单的事，后面肯定还有猫腻。

于是，他又拿了几个档案盒下来,果不然，拿下来五个，中有一个文件和盒子不是匹配的。

可怜的李一寒,他坐在书房地上，把一百来个档案盒全都拿了下来,挨个对照，最后终于找到了真正失踪的档案盒。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年初时候企划送上来的一个策划书,刚送过来没几天,这个策划就被他毙了，然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这种事发生的太多,李一寒从一开始的痛苦难过、到现在已经转变成了无奈好笑。他举着那个空档案盒,竟然还有点好奇，不知戚源又打算做什来让他误会。

戚源去常清的公司，他知，但他什都没说,只等着戚源把戏演完，前几天他一直没动静，今天终于有动作了。早上看他的行踪出现在银行，李一寒看着定位界面，觉有点不对劲。

如果他是要把文件卖给常清，那应该和常清面以后再去银行，先去银行是因为什？

唐思则来找李一寒的时候，李一寒正在看自给戚源那张卡的流水情况。

戚源花钱，他从来都不管，不怎看，今天这一看，他才发现戚源基本就没花过钱，每天只有一两笔花销，每天的花销都不超过两百块钱，而且这些花销都是花在吃上，还都是那种街边最常的饭馆，什火锅店、铁板鸡店、酸菜鱼店……

他没买过衣服，没买过生活品，连个来记笔记的笔记本都没买过，盯着这些琐碎的账单，李一寒终于反应过来这账单的奇怪之处了。

他没有买过可以留下、可以长期使的东西。

就好像，他在这里只是短暂停留，跟旅游一样，到了规定的时间，他就该回去了。

唐思则刚进来的时候心里太忐忑，都没仔细看李一寒的脸色，等他一股脑把自的话说完，再去看李一寒的反应，他在心里嗯了一声。

看吧，是个男人听说了这种事都会暴怒，看李一寒的那个神，都能把人冻成冰雕了！

唐思则放缓语，安慰他：“好在被我发现了，你现在赶紧回看看，他到底是卖了什东西给常清，先及时止损，再收拾那小子吧……”

话音未落，李一寒抬看他，“收拾谁。”

“当然是收拾……”唐思则对上他的睛，立刻噤声，沉默半天，他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收拾我，那个，我收拾收拾就了，晚上还有饭局呢，回。”

唐思则一溜烟就跑了，关门声传来。李一寒的心里好像有火在烧，灼热的痛感覆盖五脏六腑，喉头有压抑的腥甜感，他闭了闭，突然，电脑响起了一声提示音。

银行流水是即时的，李一寒睁开，把流水调到底，发现就在半分钟前，有一百四万进了这张卡的账户。

……

坐在车轱辘旁边，池照手拿一个红色扳手，和系统商量半天，总算想好了要动哪个地。

他准备把车轱辘上的三个螺丝拧松，据系统说，这些螺丝松了，到时候开在路上很容易打滑，然后系统再和界意识沟通一下，给李一寒制造一点小意外，他就可以成功车祸昏迷了。

池照苦大仇深的看着那个螺丝，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把螺丝拧松了一点，系统刚要夸他，就他赌一般，又把螺丝拧紧了。

最后因为太生，他使劲攥着扳手，还把螺丝拧的比原来更紧了一点。

系统：“……”

【怎了呀。】

“我下不了手。”池照低声回答。

池照很惆怅，系统比他更惆怅，但它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安慰池照。

【以后他还会东山再起，会来找你报仇，到时候你就能看到更好的他了。】

“胡说八，”池照声音更低了，“那时候的李一寒就不是李一寒了，是制过的李一寒2.0。”

系统：“……”

“因为我，他不会再信任别人；因为我，他不会再让他人接近他的心；因为我，他会留下一辈子都无法消除的阴影，他的心里永远都会装着对我的愤怒和仇恨，直到死亡，不一定能放下。”

系统没说话，大概是无话可说。

过去了很长时间，系统才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那……回的事怎办？】

池照烦躁的挠了挠头，“你去清理垃圾吧，我想静一静，放心，等你回来，我就把事情都办好了。”

池照不会对系统说谎，既然他这说了，系统就放心了，它伸出一根数据线，拍了拍池照的神经元。

【那我了哦，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快点弄完，就快点回房间收拾东西去吧。】

“知了。”

系统了，池照盯着螺丝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继续上手，把那颗螺丝拧松了，拧松之后，他沉默片刻，再度把那颗螺丝装上。

……

连池照都觉自是神经病，可他就是下定不了决心，既下不了完成任务的决心，又下不了放弃任务的决心，二者他都想要，但这二者他都负担不起。

李一寒只是一个任务对象，而完成任务回复活可是他的一切，孰轻孰他应该分的很清楚才对，为什就这难以抉择呢。

池照忽然泄了，他垂头坐在地上，样子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他抬起那只空余的手，飞快抹了一下睛，然后吸吸鼻子，他又把扳手放到了螺丝上面。

李一寒站在车库门口的黑影里，已经看了他很久了，他的脸上一直没什表情，直到看他第三次把螺丝拧松又安好，他才慢慢踱步过去，半蹲在他身后，握住他的手。

池照惊愕回头，李一寒却没看他，他继续握着池照的手，带着他的手和那个扳手一起放到螺丝上面，李一寒的手劲比池照大，很快就把那个螺丝拧松了两圈。

池照一直在反抗，可他反抗不过李一寒，池照都快急哭了，李一寒终于垂眸看了他一，“一个够，要不要再拧一个。”

池照呼吸略微急促，他使劲缩回自的手，李一寒却紧紧握着，不让他动，他一直不回答，他还又问了一遍。

池照怔了怔，他的表情突然变了，他凶狠的一甩手，这回李一寒松开了他。池照的脑电波猛然活跃起来，系统察觉到了异常，它放下清理了三分之一的逻辑库，迅速跑回来，然后它就斯巴达了。

实，李一寒的别名是神龙吧。

神龙首不尾啊！这太神奇了！他怎总能在池照完成剧情点的时候出现呢！

……

系统叫了池照两声，池照都没理他，他依然凶狠的看着李一寒，一副要跟他决一死战的样子。

戚源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李一寒的神情却非常平静，就好像他刚才不是帮着戚源来给自制造安全隐患，只是又帮戚源煎了个蛋。

池照现在是真的要炸了，虽然他不明白自为什那生。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他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他说：“我是坏人。”

李一寒连球都没转一下，“嗯。”

“我说我喜欢你是假的，我只喜欢你的钱，如果你是穷光蛋，我连理都不会理你。”

前半句话像把钝刀，捅在李一寒的心窝上，听到后半句以后，这疼痛就渐渐减轻了，他垂下睑，“嗯。”

“嗯什嗯！我讨厌你，我特别讨厌你！所以我要出轨，和别人在一起，你不是过周和天吗，我和他上过床了，你，李一寒，被我戴了绿帽，知吗！”

这回李一寒没再嗯了，他抬起睛，仍旧平静的看着池照，只是这份平静和以往不一样，似乎还有很多复杂的、池照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

这些东西叫包容、深爱，虽然知那是假的，可从池照的嘴里说出来，照样能把李一寒的心划到遍体鳞伤，他缓了一会儿，才把心情平缓下来。

池照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指着自的鼻子，“我不止给你戴绿帽子，我还偷了你们公司的机密文件，卖给了你的竞争对手，卖了好多好多钱，我拿到钱就准备了，如果你今天没发现，明天早上我就了，你想找我算账都找不到人了！”

指完自，他又指向那辆车，“看没？这是我怕你秋后算账，所以准备给你制造一场车祸，车祸可大可小，说不定你的命就没了。”

李一寒的目光随着池照的手指看过去，但还是那样，他一点别的情绪都没表露出来，池照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子，他咬着牙，声音微微发颤，“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做了这多坏事，你怎不生？”

李一寒目光动了动，他张开口，过了好几秒才发出声音，“……我不知。”

池照呆住，揪着领子的力度瞬间松了不少，呆滞片刻以后，他又收紧手上的力，李一寒被他拽的微微弯了一点腰，池照骂：“你就是有毛病！你是受虐狂，神经病！你凭什不生，我就是要你对我生，我要你讨厌我！”

刚开始他的声音还是冰冷愤怒的，后来就慢慢变哑了，李一寒低低叹了口，他伸出一只手，拇指轻轻揩掉池照角流下的泪珠，他的语有些无奈，“我没法讨厌你，不管你做什，我都没法讨厌你，就不能……让我继续喜欢你吗？”

池照和李一寒对视，半响之后，他蓦地垂下手，放弃一般把额头抵在李一寒的胸膛上。

安静的地下车库里并没有什声音，但李一寒胸口的那片衣服渐渐洇湿了。

李一寒抬起手，将他抱在怀里，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过了一段时间，觉差不多了，李一寒才柔声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池照的泪就更止不住了，他崩溃大哭，李一寒听，立刻就变手忙脚乱起来。李一寒以为他是在哭跟自有关的事，实不是，池照是在哭自那即将腐败的身体，还有已经跟他saygoodbye的10点成功值。

……

后来看他确实是止不住泪，李一寒索性随他去了，他就靠在自的车上，然后让戚源靠着自，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李一寒的腰是麻了。

池照抱着他的腰，他已经不抽搭了，只是鼻头和角还有点红。

他把头埋进李一寒胸前，闷闷：“先生，我错了。”

这声歉和以前很不一样，李一寒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不过，他感觉自心上好像移开了一块大石。

他抚着戚源的背，低声：“我不怪你。”

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闹，还有出轨，都是因为戚源想离开他，而后来他偷资料卖钱，则是因为他姑姑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到底还是在戚源心里留下了一根刺，他觉自是累赘，觉只要有他在，只要李一寒还对他好，集团的情况就会一天不如一天，毕竟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就连今天的拧螺丝，李一寒都想明白了，他这是投无路了，不管怎做，他就是不到自想要的结果，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给自戴上一顶杀人未遂的高帽，这样他肯定会被赶出李的大门。

哪怕赶不出去，他可以自，顺还给自安了一个犯罪潜逃的名头。只是，这种事想想可以，做的时候自然是死活都做不下去，一时冲动过去，戚源想明白了，就知自错了。

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孩子就是会做错事啊。

系统和池照要是知李一寒的所有脑回路，一定会对他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牛。